更何況羅森達的態度一向都紳士得很,除了偶爾會迸出幾句比較「餡媚」的話,比如說過度親暱的讚美之外,他從沒越矩過。
若要問這些謠言從何而來,只能說是一群無聊女人的閒言閒語,只是毫無根據的空穴來風吧!
除此之外,另一項困擾是,每每羅森達到公司裡時,女職員就會輪番起騷動,即使他來公司的次數已經夠頻繁了,所到之處引起的喧嘩只有日漸加大的趨勢。
這個時候竹楓就會祈禱希望他別長得這麼帥,就不會對公司的辦事效率有這樣大的影響了。
每每為平息一番騷動,要花上一段時間和心力呢!
「竹楓,」方呈乙雙手托著下巴撐在辦公桌上,一雙鬢白的眉緊蹙在一起。他帶點擔心地看著剛被他叫進辦公室的乾女兒,想著最近流傳在公司的流言。「你曉得近來公司的閒話嗎?」
「和我有關的?」
「對,正確來說是和你和羅森達有關的。」
「哦——」竹楓恍然大悟,隨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就像你說的,只是流言嘛——」「真的只是流言?」
「乾爹,拜託!」
看著她的眼神,方呈乙立刻安心地舒了口氣。。
「我明白了,這一次只是語言。」
「對嘛,你該百分之百相信我的,乾爹的修養不夠唷,你必須全心全意信任你乾女兒的人格。」她一手搔腰、一手數落了他的不是。
「知道啦!」
「這樣不行,你不夠誠心。」
「不夠誠心?」他長歎口氣,誰叫他「遇女兒不淑」。「好吧!星期六請你去吃大餐,可以吧?」——「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乾爹。」竹楓笑得很奸詐。
「反正我老是在上你的當。」
「習慣就好了。」她笑瞇瞇的。
「那麼,你是對他一點也沒動心羅?」知女莫若父,瞭解康·羅森達正是竹楓最欣賞的那一型。
「說……一點也沒似乎太騙人了,」竹楓誠實地摸了摸頭,有些靦腆地看著他。「他正是我中意的那一種男人,可惜呀,他是公司的重要客戶,害我想下手都不敢。」
「他只是客戶而已,而且再半個月就要回去了。」
「我明白,對我而言,他也只是一個公司的家戶罷了,我不會有超出的幻想啦,而且你也很清楚我一向是公事公辦的,所以這擔憂是多慮的了。」
「雖然我很相信你,只是免不了要擔心一下,畢竟羅森達先生真是太有魅力了,看我們公司的女職員就應該可以瞭解了。更何況你與他幾乎是朝夕陽處,雖然談的都是公事,但我還是不放心。」
「安了,乾爹,我知道分寸的。」
「就怕你不理他,他會反過來引誘你……」他又猛然想起另一件值得擔心的事。「有沒有過?!」
「沒啦,他很紳士的。」
「那就好,」他語重心長地叮嚀。「小心為上。」
「知道了!」
☆ ☆ ☆
雖然她沒拒絕他的接送,可是從不讓他到她家門口,他甚至還不曉得她住在哪兒?羅森達想著,她一向在一個固定的十字路口下車或等他來接她,他曾提過很樂意在她家門口接送她,可是她只是笑笑帶過。
他不太瞭解她的態度為何總帶著些……警戒,不明顯,但他知道。是針對他的嗎?他不確定,不過他可以肯定地說她多少一定也感受到他的意圖了。
不要說在台灣了,就連在國外也很少見到這樣的美女,美艷,卻很雅致,氣質也很高貴,是那種會令人一眼驚艷卻又能耐久欣賞的美女。他並沒把現任女朋友帶過來,所以自然也熬了十來天的寂寞,而有個稀世的美女在身邊,他怎可能不動心呢?
他看不出來她是否未經人事?有時她表現得像成熟的女性,然而有時又像個純潔的女孩,她搞得他有些頭暈目眩、有些心迷神亂。他不曉得她是有意還是無心的。
可是有一件事他很確定:他想要她。
他幾乎可以肯定她也有相同的想法,雖然她眼中有著謹慎,但他明白她絕對有著同樣的意願。而且,他絕不會虧待她的;起碼,他過去的女朋友都說他是個完美的情人。
他看得出她盡力想將兩人的關係維持在「公事」上就好,為了怕打草驚蛇,他也一直只和她談論公事;另一半也是因為這是他來台的主要目的,不將公務先完成,他不會論及私事或其他方面的,這是他一貫的原則,也是他總是功成圓滿的要件。至少,在他目前看來,還沒有任何一件「私事」值得他將公務擺一邊。
茱麗——他現任的女朋友,是個美艷的模特兒,很上道也很盡職,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撒驕了——發揮她的專長一直吵著要同他一道來,先是哀求又是發脾所的,搞得他煩得提出分手她才閉嘴,不敢堅持。他之所以不帶她一起來,就是怕他的公事會因她而有延誤;她的纏人是出了名的,他可不想以身試法。
既然弗羅娜目前不想靜海生波,那他就先順她意,將所有的公事都辦妥後,再來進行他的計劃也不遲呀!只要再兩個星期,他在這裡的任務就可以算是完全達成時,她就怎麼也逃不了了。
合約簽定後,或許他還會在這裡豆留個幾天,如果和弗羅娜進展不錯的話,也許再留一、兩個月也不錯呀。
他想著她的眼眸、好的笑容、她的紅唇……幾乎等不及這剩下的半個月的煎熬了。
☆ ☆ ☆
竹楓站在因定的十字路口等候著康來接她,一個多月來,這幾乎已成為她的習慣了。
說真的,她有點怕他!
她總覺得他對她的讚美太過真實、他的太度太過慇勤,甚至她常在他的眸中發現一絲詭異的藍光,她常不太明白他言語中的隱含……
不論何時、何地,她總覺得他似乎有某種企圖,不是對公司,而是針對……她的!是她的錯覺?還是她只地太敏感了?她不敢確定,只能在心底慶幸這剩下的最後一星期也終於要過去了,或許在事後,她才會明白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