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靖傑現在才想到自己也是一絲不掛,不過他可不介意,大男人有什麼好羞的?「我不冷呀!」他故意這樣說。
「可是我不習慣!」她衝口而出。
「這種情況可不是我造成的。」任靖傑十分欣賞她的窘狀。不可思議地,她的臉似乎更紅了。「我們在這兒待多久,我就要維持這種狀況多久。」
天呀!莫念慈覺得自己的呼吸快停了。老是面對一個全身赤裸,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的男子,哪個女人受得了?事實上她的眼睛,早已不受控制地趁機偷瞄他好幾眼了。
不過,莫念慈也知道他是故意要讓她難堪的,她可不能示弱了。
「隨你吧,如果受涼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任靖傑但笑不語。不過他隨即面容一整,因為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事。
「老實說,你成親已有一段時日了吧?」見她點頭,任靖傑又繼續問:「那你為什麼還……沒被開苞?」
莫念慈臉一白。「我不是妓女。」他為什麼要用這麼粗俗不堪的字眼來形容她。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為時已晚地補充道。他不是故意要這麼說,只是話就這樣說出口了。「不過,你的行為跟妓女有什麼兩樣?」又脫口而出的話讓任靖傑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像妓女一樣,」莫念慈臉色蒼白,不作任何辯解。誰知道她最終還是成了妓女,只不過她的恩客只有一位。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任靖傑催促道。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那是我們的家事。」莫念慈倔強地說。老爺子的事是秘密,她怎能洩漏?萬一他池漏出去,老爺的面子都沒了。
「別忘了我現在『鼎力協助』的,不就是你們的家事嗎?我倒覺得自己很有資格管。」他譏諷道。
莫念慈不善說謊,乾脆就低下頭不理他。
一時,兩人就這樣僵持住。
突地,門外傳來敲門聲,並伴著「念慈」、「念慈」的呼喚聲。
任靖傑的臉色一沉,冷冷的道:「看來是你那親愛的相公來了。」
「你快把衣服穿好呀!」莫念慈急道。
「怕什麼?」他譏諷地笑了。「這結果不是早在他意料中,我有什麼好遮的?」
「你……莫念慈氣結。決心不理他,她拿起丟在旁的衣服,想躲在被窩裡穿上。
門上出現一個小洞口,接著露出於大任那顆白髮蒼蒼的頭顱。「念慈、任公子。」他笑容可掬地端上一個盤子,上面放置幾碟小菜和兩碗稀飯。「來,你們一定肚子餓了吧?我這兒有準備吃的,快來端去。」
莫念慈從被窩中鑽出一顆頭來,只見她雙頰緋紅,一臉的羞愧。雖然荒謬,不過她真的有一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而導致她如此窘迫的人,正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窘然。
幸好他還有些微的羞恥心,不敢當真在老爺面前赤身露體,至少他拿了衣服遮住重要部位,莫念慈已經覺得很欣慰了。
「怎麼?」任靖傑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你親愛的相公在呼喚你呢,還不趕緊去。」
「你去拿吧!」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這樣離開被窩呢,羞都羞死人了。
任靖傑含笑起身,不過他的笑容在看到於大任後便消失無蹤。他沒有接過於大任手中的托盤,只是滿臉不悅的盯著他。
「你還有膽出現啊?」
看到任靖傑生氣,於大任也不怎麼在乎。「我怕你們餓著,所以特地為你們送吃的來。」
「如果你真的如此體貼,不如直接放我們出去,也不用這麼麻煩送吃的來了。」他昂藏的身軀直立在門前,氣勢逼人地對著於大任說。不過由於門上的小洞只到他的頸子,所以他必須低著頭說話。
那凌厲的眼神,逼得於大任不由自主地倒退幾步。他在皇宮侍奉最有權勢的皇太后時,也不曾有過如此心悸的感覺啊。他的直覺果然是對的,任靖傑不是好惹的人物,只是……
「我已經騎虎難下了。」於大任勉強站在任靖傑對面,意有所指地看著床鋪上的人。「你們已經辦過事了吧?我娘子已經被你給吃干抹淨了,我如果此時罷手,這個虧可就吃大了。」
「我並非自願要佔你的便宜!」任靖傑冷酷道。「像她這種貨色,妓院裡多的是。」
莫念慈自然是聽到他冷酷的評語,心中也不禁詛咒起他來。好歹她也是完壁之身給了他,他到底是嫌她什麼?虧她剛才還暗自認為他站在門前,後背肌肉糾結,一頭長髮披散而下,有力的手拉著圍在腰間的衣裳,那畫面真是美極了,害她轉不開視線。
不過,現在她的讚歎已經消失,心中只剩怨懟。
「你不能這樣污辱念慈!」於大任抱歉地瞥向她。「她都是為了我……」
這句話只是讓任靖傑更生氣,不過他不願細究原因。
見他面色似乎更冷凝了,於大任住口不言。「總之我現在是不會放你出來的,飯拿去吧。」
「我能指望飯中沒特別加料嗎?」任靖傑譏消地問。
「當然沒有。」於大任很快地否認。事實上,盤中的每一樣東西,他都加了東西,以防萬一嘛!
任靖傑十分懷疑地睨著他。
莫念慈由他的眼神就知道答案了,那果然是加料的餐點,老爺可真是惡性不變。
「你倒底要不要吃?」於大任將托盤送進去一些。
「我能說不嗎?」任靖傑撫著肚皮。經過幾次激烈的運動,他的確是飢腸轆轆,不過要他吃下明知有問題的食物,心中又極為不甘。
「如果你想餓肚子的話,也沒有關係。」
「你不擔心餓著你的夫人嗎?」任靖傑咬著牙問。
「念慈會為我忍受這一點不便的。」於大任露出得意的笑容。
任靖傑一把搶下於大任手中的托盤,轉回床前的桌子放下,一屁股坐在椅上。「你可以走了。」聲音中隱含著明顯可辨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