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更快的方法嗎?」
「暫時還沒想到。」
「那我替他們跑一趟好了。好歹靖西王府也是我們的親戚,而且也給了我們不少的好處。」胡利想想也只有這樣了。何況,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償還人情的機會了,往後再想幫忙他也沒這能力了。
「你想怎麼做?」
「別擔心,我會做得盡善盡美、天衣無縫的。你只管通知嚴至昊等我兩天就行了。」
胡利的腦中已經擬出了一套計劃,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的計劃。他自信滿滿地說。
「兩天?」她驚訝地叫了一聲。
「別告訴我嚴至昊連兩天也擋不了。」他真的有點懷疑自己的識人能力,難道真是他看走眼了,嚴至昊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我是佩服你的能力。你預計只花兩天的時間,就能解決別人得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的難題?原來你真的這麼厲害啊!」
「娘子,聽你這麼說,我真的是感動得痛哭流涕。跟了你三年,我一向只有惹你嫌的分,現在你竟然也會稱讚我了,我多年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才誇你一句而已,別婆婆媽媽地說得那麼肉麻。快幹活去吧!」劉楓不改大女人本色地手一揮趕人,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第十章
嚴家大門依舊是一副門庭若市的盛況。出入嚴家的人車若是沒有保全人員的開道驅離,是行不得的。就連李管家要出外買菜也會被包圍採訪。
劉楓載著昏昏欲睡的胡利,正往嚴家這個龍潭虎穴挺進。
胡利依約在兩天內去而復返,他只帶回了一個牛皮紙袋和一臉風塵的疲憊。為免夜長夢多,他們決定馬上趕赴嚴家。
正如預期的,嚴家大門口又是一大票人或坐或站虎視耽耽地盯著趨近的人車。
「台灣幾時變得這麼繁榮了,連這種荒山野嶺上也是一片熱鬧景象?」胡利大聲讚歎。
其實,嚴家位於市郊,雖然沒有市區的霓虹繁華,卻也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蠻荒。是胡利太誇張了。
「山是有仙則名、有龍則靈,而嚴氏大別墅是有美女就不平靜。否則,嚴家既不是什麼十大名宅,也不曾發生過任何的靈異傳奇,大家才懶得知道嚴至昊是住在茅屋,還是蒙古包的。現在可不同了,有了阿儂的加人,不只是那些三流的八卦雜誌猛來挖內幕,連號稱是最公平公正的無線電視台都來採訪咧!」
「人家的隱私,他們公平公正個什麼?變態的人心、變態的社會,一切的不擇手段都托庇在『人民有知的權利』這一支大雨傘下。天知道除了阿儂在疑似偷渡客的這一條罪名上,大家還有那麼一點『知的權利』之外,其餘儘是私德。唐儂的祖宗八代是誰、她愛不知廉恥地和人上床、生小孩,又干大家什麼事了?幹麼得要讓大家知道?」劉楓不屑地看一眼那手拿一大索印著X視的麥克風的媒體記者,嘴巴就像機關鎗似地嘰哩呱啦說了一大串。
「幸好,我們不是什麼俊男美女、也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名流,我們只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百姓而已。」胡利慶幸地說。
「是,我們是貧窮醜陋二人組。可惜,那些豺狼虎豹也沒有要放過我們的樣子。」劉楓看著那群圍在車前車後的記者,自嘲地說。
離嚴家大門尚有十多公尺的距離,但是那堵人牆卻阻礙了去路,稍一遲疑,連後路也沒了。看樣子還是得和上一次一樣打電話叫救兵了。
然而,劉楓才剛拿起手機,胡利卻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一切有我。」
車門才開,所有的麥克風一擁而上地湊到他們的眼前。
「我是嚴至昊先生的律師,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胡利早眾人一步地設下遊戲規則。
劉楓質疑地看他一眼。幾時他又改行當起律師來了?
胡利緊握她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請問唐儂是偷渡客嗎?」
「當然不是。」「那為何都找不到她的過去?」
「憑你們也想查出唐遠山家族成員的過去?」胡利幾乎是用一種譏諷的語氣說。
「唐遠山?」
「漢華集團的總裁?」
「歐洲最神秘的華人家族?」
眾人在一聲驚呼之後,你一言、我一語地拼湊著由雜誌上得到的朦朧印象。
「沒錯,就是漢華的唐遠山。」對他們的驚訝,胡利很滿意。
「但是,出人境的資料上都沒有唐儂的紀錄。」
「是嗎?嚴唐儂這個名字你們找過了沒?」
「嚴唐儂?」
「他們結婚了?」
「不然你們以為唐遠山的家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胡利在心中對唐遠山道了一聲歉。雖然,唐家真的很「夠力」,但是,絕不是什麼惡霸。
「但是,唐儂才國中一年級,不是才十四歲嗎?」
「誰規定讀國中一年級就只能十四歲?」這一點胡利也早料到了。因此,唐儂的新身份是二十足歲的成年女子了。
「嚴至昊結婚是上流社會的大事,為何沒有半點消息走漏?」
「你們沒有人接到請帖嗎?嚴至昊將在下個月十二日宴請台灣的親友,到時,漢華的副總裁──也就是唐遠山的長子唐潮,將會出席。連這樣的大消息你們都不知道,我真懷疑你們的老闆花錢請你們是幹什麼用的!」胡利故作不可思議地驚訝,更顯得那些記者的無能。
其實,別說那些記者們不知道嚴至昊下個月十二日要請喜酒,就是嚴至昊本人也不知道。這全是胡利一個人策劃的,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地點呢?」
「連這個也要問我?你不覺得自己太失職了嗎?對不起,時間早已超過了五分鐘,請讓一讓。」胡利攬著劉楓掙扎地往十公尺遠的目標前進。
說掙扎並不誇張。雖然,胡利事先言明只有五分鐘的時間,然而,那一群八爪章魚般的記者依舊是緊纏著不放,圍得密不透風的人牆和由人牆中竄出的一條條手臂,都沒有休兵解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