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好好的,前一天剛檢查過,煞車油篇什麼會全漏在停車場的地上,我也搞不懂……」
「……你會不會覺得這件事是人為的?根本不是什麼意外。」熙寧深思著。
「你都沒有懷疑過嗎?」
「人為的?為什麼你會這麼想?什麼人會想要殺她?她跟人無冤無仇。」
熙寧可是一下就想到了他的姑媽和表妹。「她有事先告訴過你,她要借車嗎?」
「沒有,她是臨時打電話來說的……怎麼?」
「沒有一個人知道她要借車?」熙寧皺著眉思考著。「奇怪……那又不對了……你開的時候沒事,等到她來借的時候,油就全漏光了,這中間只差了半小時左右……」
熙寧苦苦思考著,接著腦袋裡靈光一閃,她突然恍然大悟,由於那些未婚妻們的死,讓她一下子全走錯了方向,現在她仔細一連貫起來,整件事情就說得通了。
「我懂了,我懂了!」熙寧大叫著。「事情很明顯的,因為目標根本不是她,真正的目標,應該是你……」
「我?件麼人會想殺我?」莫亦軒那聰明的腦袋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想法。
「你如果死了的話,誰獲利最大?」熙寧亳不留情的問。
「你在暗示什麼?你的意思是,是我的家人想殺我?」莫亦軒的怒氣已經在爆發的邊緣。
熙寧考慮了半分鐘,現在整個情勢明朗化,他已經從嫌疑最大的加害人,在轉眼間變成了被害人。於是她決定,將自己當時摔下樓所發現的事情告訴他,因為那絕不可能是外人進來設的陷阱,一定是家裡的某一個人所為。
莫亦軒臉色鐵青的聽完,他咬著牙說道:「你是說,你從樓上摔下來,並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人設計的?為什麼我自己的家人會想要害我?」
「陷阱設在三樓的樓梯上,只有我和你住三樓,本來的目標不是你就是我,可是你仔細想一想,假設如月也是被同樣的陷阱在同樣的地點害死的,但是她當時住的是二樓,所以說我們幾乎可以說,本來的目的應該是住在三樓的你,如月只是個替死鬼,就跟我那天一樣,只不過差別是我沒有摔死而已。車子的事情也是一樣,有人漏光你的煞車油,想害的人是你,只是沒料到,你的第一任未婚妻那天會突然來借車,就這樣做了替死鬼。這個兇手十分聰明狡猾,他的手法連警方都沒有懷疑。」
莫亦軒心緒混亂地,想試著把整件事情連貫起來,他一下子受到了太大的衝擊,人還有些心神不定。
「你第三任未婚妻是怎麼死的?」熙寧又丟下另一顆炸彈。
莫亦軒沉著一張俊臉,靜默了好半晌,這才不情願的說:「我房間的大吊燈,那天突然螺絲鬆了,掉了下來……」
「剛好砸到她的頭?」
莫亦軒陰鬱地點點頭。
「看吧!是你的房間,而不是她的房間。你的車、你的樓梯、你的房間,一切目標都指向你,你還認高我在危言聳聽嗎?」熙寧篤定的說道。「我認為這些事,其實都可以去證實的,我們只需要去查一查就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查……」
「不行!我不准你再碰這件事,這件事由我解決,你不可以再插手。」莫亦軒幾乎是用吼的,他想不通熙寧是怎麼一回事,現在很明顯的,有一個已經殺了三個人,而目前還逍遙法外的兇手,正隨時伺機而動,想再下手,在他幾乎想要把她鎖起來,以策安全的時候,她居然還想搞什麼私人調查,這簡直是在玩命,他絕不會答應她這麼做的,儘管她再大膽、再獨立、再聰明也是一樣,他死也不可能點頭的。
熙寧看著盛怒中的他,乖乖地閉上了嘴,不再反駁,好漢不吃眼前虧。不過她可是個有著自由意志的人,難道莫亦軒說不準,她就真的不做嗎?簡直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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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莫亦軒還真是有這樣的辦法,在可能的情況下,他幾乎對她寸步不離,如果真的有困難的時候,他就叫何奕鋒代打,總之要看著她,不許她亂走動、亂打探消息。
「我現在除了上班時間以外,等於是被他關著,連一點自由也沒有。」熙寧對何奕鋒訴苦。
「他也是想要保護你,你就忍耐一下吧!」
「我可以保護自己的,我又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生,他太大驚小怪了。」
「他不是大驚小怪……他是……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嗎?」何奕鋒有趣地看著她,他很好奇一個像她這樣冰雪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會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的遲鈍。
「發現什麼?」熙寧還是一臉的茫然。
「他很愛你,所以才會不希望你出事。」
「不可能!」熙寧斬釘截鐵地回笞,何奕鋒是因為根本不知道她和莫亦軒之間的交易,才會有這些羅曼蒂克的想法。
「為什麼不可能,我從沒看他這樣擔心過。」何奕鋒聽到她這麼激烈的語氣,忍不住好奇地看著她。
熙寧不太自然地動了動,不打算再多做解釋,便把話題岔開。「我們要不要報警?」
「我看先不要,我們目前還沒有確實的證據,況且人都死了那麼久,我們用什麼名義報警。」
「說的也是,那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你按兵不動,先跟姑媽她們虛與委蛇一下,不要表現得太明顯,假裝完全沒有懷疑到她們,也許那個人會再下手,到時我們再來個現場逮人。」
何奕鋒的話,叫熙寧迷惘,他是從哪裡得來的想法,會認為莫亦軒在乎她,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單純的交易,根本和感情無關。雖然是這麼說,但熙寧一想到此,也不禁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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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裴寧意外地出現在熙寧的辦公室,小妹進來喊人外找,沈文森一聽說是熙寧的姊姊,立刻跑了出來,他看著即使懷了孕,還是仍然美得驚人的趙裴寧,有一些恍惚,他呆了半晌才又去把熙寧從計算機前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