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主動跟他談談這件事呢?也許他也正;等著你說愛他呢!」艾德睿智的眼神中帶著鼓勵。
妙妍猛地抬頭。對呀,為什麼不問問他呢?主動對她不是什麼難事,她不是曾經主動誘惑過他嗎?
也許她能讓諾亞忘記從前的不愉快,把他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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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麼採了?」諾亞看到司機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父親走進辦公室,詫異地站了起來。自從公司交給他後,只有在開董事會時,父親的身影才會出現在公司。
艾德示意司機先出去;門關上後,他直截了當塢說:「我剛剛從你家過來,我去見妙妍和琪琪。」
「什麼?」諾亞皺緊眉頭,臉上浮現戒備的神情。「你想幹什麼?」
艾德看到他的表情,心裡的大石落下,他看得出來,諾亞很在乎妙妍,所以才會那麼緊張,怕他做出什麼不利於她的事。
但兒於的懷疑也還是讓他傷心難過,他黯然地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很喜歡她們。」
諾亞見到父親失落的表情,不禁為自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語感到後悔,他想說對不起,但話哽在喉中,怎樣就是說不出口。
父子倆之間出現馗尬的沉默,然後艾德清清喉嚨,不自在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我沒打算結婚。」諾亞無法放下自尊和驕傲,再向妙妍求一次婚。
艾德看著兒子,他感受得到諾亞和妙妍相愛,但兩人心裡卻各有芥蒂,都認為對方不愛自己。他想幫助他們。
」諾亞,對不起,我不該在你母親死後一直冷落你,還想逼你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艾德誠懇地說道。存在心裡多年的話一說出口,他頓時覺得如釋重負。
諾亞僵住了,他沒想到會從父親的口裡聽到抱歉。他瞭解父親,他和自己一樣的驕傲,所以他們的關係才會一日不如一日,因為他們死都不願向對方低頭。
可是現在,父親竟對他說對不起。
他一直以為自己並不在乎父子關係如何,可是為什麼現在聽了父親的話,他的喉嚨會發緊,心會酸呢?
「為什麼?為什麼要道歉?」諾亞酸楚地問道。
「因為我愛你,我不希望直到我死了,你都坯不知道我有多麼愛你。」艾德緊緊盯住兒子的眼睛。「我一直都很愛你,但自尊和驕傲不允許我告訴你我錯了,我不應該忽視你,任由我們父子的關係一天比一天更糟糕。我希望我們的關係跟你小時候一樣融洽,那時候你什麼都會對我說。可是現在,我必須由別人口中才能得知你曾經失憶一年,你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可愛的孩子,也不肯告訴我……」
諾亞慌亂地說:「我……我並不愛妙妍……」
艾德伸出手制止了諾亞沒說完的話。「諾亞,我已經放下了我的自尊和驕傲,為什麼你就不能放下你的呢?難道你想讓它們主宰你的生活?我不希望看到你和我一樣,未來活在
悔恨當中,我希望你幸福。你真的不愛妙妍碼?如暴你不愛她,就不會帶她來美國,也不會在我說見過她財神色緊張,怕我做出對她們不利的事。」
他愛妙妍嗎?是的,諾亞終於對自己承認了,他愛妙妍,他一直都愛她。
可是他也不能忘記方妙妍利用他的事,他害怕妙妍突然的友善來自於他有能力奪走女兒,而她不希望永遠見不到琪琪,才會努力改變兩人之間的關係。
所以,即使他渴望與她過真正幸福的生活,卻還是在他們融洽的關係中又築了一道牆,讓驕傲的自尊隔在他們之間;即使他的身體因渴望她而疼痛,卻還是與她保持距離。
艾德凝視著諾亞充滿矛盾的臉,輕聲道:「妙妍告訴我,她很愛『藍風』,你如果還是堅持要當『諾亞』,又怎麼能要求她一開始便毫無保留地接受你?」
諾亞的思緒豁然開朗,他猛地站起來跑出去,又在門邊倏地停下來,轉身對艾德說: 「爸爸,我也一直都很愛你。」
然後他又繼續往外跑,沒有看見艾德欣慰得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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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妙妍找出諾亞求婚時送她的戒指,手指輕輕撫摸戒指表面。這是她帶來美國的少數幾件東西之一,她一直把它藏得很隱密。
她把戒指戴上,想到諾亞求婚時表現出的濃烈的愛,更堅定要主動出擊的決心。
她已經想好了計劃,準備今晚諾亞回來後就實施。
她嘴角含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諾亞出現在眼前,她才突然驚醒。「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她跳起來驚喜地問道。
諾亞深深地凝視著她,讓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抓起她的手,看到手上戴的戒指時不禁愣住。他一直以為她把戒指扔了或是賣了,現在看到她戴著戒指,他感動極了。
方妙妍雙頰緋紅,她沒想到諾亞會回來得那麼早,她本來計劃今晚主動示愛時,再讓他看到自己戴著戒指。
幾個小時前,她怎樣也不希望諾亞知道她有多寶貝這枚戒指,但現在,她卻希望他看到戒指就能明白她有多愛他。
諾亞的確明白了。但看到妙妍期盼的神情,卻忍不住想逗逗她,他故意酷酷地問道:「這哪兒來的?」
妙妍生氣地抽回手,對他大吼。「你送的!你竟然忘了?」
「我當然記得。」諾亞甩甩頭,試圖甩掉耳中因她大叫造成的嗡嗡聲響。「一直都沒看你戴過,我以為你達成目的就扔了呢,這不是你新買的吧?」
」當然不是!」方妙妍大聲反駁,脫下戒指讓他仔細看清楚刻在裡面的「妍」字,然後委屈地解釋道:「那次你很生氣地跑了出去,又一直沒有回來,人家……人家以為你不要我啦,就把戒指收起來了……」
低頭默默地戴上戒指,方妙妍又不滿地抬起頭責問他:「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回來?我當時真的難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