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獵誘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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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你……你……」

  「我沒故意嚇你,是你自己沒注意到。」娘愛冷淡說道。

  聞言,瑾魚不由地瞪大杏眸,這可是這醜丫頭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以往她總要人罵上十句話才會吭出一個字的,這回怎開了竅了?呃……不,該說是中了什麼邪了?

  沒理會瑾魚見了鬼似的反應,娘愛舉步往灶房走。

  「站……給我站住!」眨眨失神的眼珠子,瑾魚忙叫住娘愛。

  還是難得,娘愛竟依言停住腳。

  「還有什麼事?」她盯住正楞著的瑾魚。

  「喔!我我是叫你等會兒。」她馬上改變了態度。「……你準備做什麼?」

  「你認為呢?」

  曉得自己問了廢話,瑾魚連忙陪笑:

  「你是想進灶房幫那丫頭是不?我看還是讓她自己好好摸索摸索,別幫她比較好的,不是嗎?」

  「嗆死了,就甭摸索了。」

  「哈……說的也是。」乍聽下有理,瑾魚跟著點點頭,可當她見娘愛又要走人,她又再喊了。「娘愛等一下,姥姥交代要你喝下這碗補藥。」

  「補藥?」

  「就是這一碗,姥姥吩咐我一旱為你煎妥的補身藥,原本是該等到早膳後再端給你,不過……既然你在這兒,那不如就先喝完它吧!」

  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原本她還在煩惱如何避著其他人,將這碗和了蒙汗藥的玩意兒送到她嘴裡,沒想到藥也才出爐,就給遇上人了。

  「沒必要,你自己喝了吧!」

  不消想,娘愛自然回她一根釘,可她哪可能那麼容易被打發。

  「我喝?那怎麼行!這是姥姥特別交代的,你不喝,我可慘了。」

  「誰喝都一樣,她們沒法察覺。」

  「不……不行!反正這碗藥對身體只有好處,你就當漱口喝了不就成了。」開玩笑,她又不是傻子,怎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強灌,她也得讓她喝下去!

  娘愛沒搭理,她又轉頭望向灶房處。

  見狀,瑾魚腦子一轉,說道:

  「要不然這樣好了,你要是喝了這碗藥,我就讓人幫裡頭的丫頭,如此我既不會被姥姥罵,你也省了事,可以嗎?」

  她垮著臉,一副虧大了的樣子,彷彿這交易她才是輸家。

  一聽,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娘愛也就沒了戒心,因為這樣自私的瑾魚才屬正常,沒再考慮,她端過藥碗,將藥味撲鼻的汁液緩綬吞下。

  「記得找人幫她。」交回空藥碗,娘愛要瑾魚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盯著白白的碗底,瑾魚心裡暗笑,嘴上更不忘補上幾句:

  「嗤!虧本的生意也只有我這倒楣人才會做,你只管去玩你的白狼吧!」

  覷了刻薄的瑾魚一眼,娘愛旋身往林子去,而身後的人這才露出猙獰面目。

  「呵……醜丫頭,等著和好運說再見吧!」抓著藥碗,瑾魚寒冷笑開。

  一刻鐘之後,等藥性發作,娘愛的命運就將永沉黑暗,而她的……

  「哈──」那英挺不凡的寒琰,也將屬於她!

  第七章

  踏著平穩的腳步,娘愛一點也沒察覺,林子裡正潛伏著極大的危險等待著她。

  一陣晨風吹來,她只覺前所未有地舒暢,眼前的景致依稀平常,但她的心境卻好像以清水洗滌過一般,有了連自己都訝異的改變。

  是因為他嗎?是因為寒琰的緣故嗎?

  瞇起眼盯住頭頂的一片綠蔭,以前她只覺得這林子森冷無比,若沒有魅羅,或許她連踏也不會踏進一步;可今天,她卻覺得連那由葉片間篩曬而下的陽光,竟溫暖了些,也誘人了些。

  往常她只是迅速地穿梭其中,無心一望,然而現在緩步細心一瞧,她也才曉得,原來自己竟錯過了週遭隨手可得的美好。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他?

  揚著唇角,娘愛肯定了全是因為寒琰,她才會再有勇氣接受那被她摒棄已久的知覺。

  或許她真如他所言,該放開心,給這世界一點時間去適應自己,也給自己一點空間去釋懷吧!

  「吁──」

  長哨一吹,娘愛呼喚魅羅,在它未到來之前,她傍著暖泉畔坐了下來,掬起水,她望住掌中的倒影笑了笑。

  將水拍向臉,她用力眨眨眼。

  「嗯!奇怪,怎一下子又困了起來?」

  晃晃腦袋,她試著把那股莫名其妙的睡意晃了去,可眼皮卻還是一點一點沉重起來,然而就在她發現有異之前,白狼的到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它輕輕喘氣,並靠向她。

  幾乎溺愛地撫著它,她喃道:

  「魅羅,娘愛黏著你,該是對,還是不對?」對著白狼靈性的眼眸,她終於道出矛盾已久的想法。

  其實她並非完全不知曉狼只的習性,它們該是群體生活的,可魅羅卻因她的依賴,而離群索居。

  她知道它的後頭常跟著一群看探目的明顯的狼只,它們疑問似的低鳴,好像是在叫喚魅羅加入它們!快加入它們!甚至到現在都未曾放棄。

  可吃味的她,總把這些當作是對她倆的騷擾。

  年幼的她,經常會拿地上的石塊和樹枝,驅趕那一群妄想搶走她的同伴──她的魅羅的可惡傢伙。

  縱使她心裡十分清楚,人和狼根本完全不同!

  「沒有魅羅,娘愛雖然會傷心,會難過,但娘愛卻也不能自私地留你一輩子的,是不是?」它等於是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依靠。

  心頭隱隱地泛酸,她仔細地以池水搓著它的前爪,而白狼也蹲踞著,舔舐殘留在爪上的水。

  石山後頭雖有著窸窣的雜音,娘愛卻沒抬眼望。

  「你的同伴始終沒有放棄,或許現在真是你回歸山林的最好時機了。」

  來自銀狼山深處的狼群,跟蹤的技術總是極差,所以不需抬頭,她便猜是它們躲在石山後。

  「嗚──」突然白狼晃了晃身子。

  用力撐著異常沉重的眼皮,娘愛伸手探向白狼的粗頸,摸索了一下,她扯下那束縛在它身上多年的東西,用她的黑髮編結而成的細項圈。

  「取下它,你就再無束縛了。嗯奇怪,我的頭怎會這麼……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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