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戀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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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用不著你來指責我,那是我愛她的方式。"咬牙。

  "我有資格當你的情敵,就有資格分析你的弱點,你該感謝我。"手插在口袋,一派從容。

  "廢話少說。"又探進身,他將於曉戀背了出來,在大雨裡,為了不想讓她淋濕,他的姿勢只好將就著。

  "為什麼你從不檢討自己愛人的方式?"像個幽靈似地跟在徐承海身後。

  "你可以走了,現在我不跟你計較。"因為姿勢的緣故,隱隱地,他的腹間開始作痛,和近幾個月來一樣,只要情緒差、壓力大一點就痛。將人背到於家門口,撳了門鈴,等於母出來開門。

  佇立在雨中,傘影下的湛良威表情不清,只有低蕩的嗓音傳來。"你真是個可惡的男人。"

  "你說什麼?"面對著門,濃眉深結。

  "你不但可惡,還自私的可以,只知道自己的感受,曉戀不過是你調劑工作壓力的玩物,如果你覺得不新鮮了,那麼由我來接收有何不可?這比戲弄她來得人道多了,不是嗎?"

  "閉嘴!"腹痛加劇,於是他先讓於曉戀下了他的背。"我可惡,那麼你呢?"

  "起碼我真心喜歡她,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

  "再說一次,閉嘴。"轉過身。

  "你該放手了,其實她不討厭我,如果你……"他的話讓一陣劇疼堵了去,徐承海的拳頭紮紮實實地揮在他的嘴畔。

  跌坐在滿是水的地上,沒有雨傘的遮蔽,湛良威迅速淋濕,濕透的絲質襯衫貼在胸膛上,那急遽的吐納格外明顯。"沒想到你真會動手打人,但是這也改不了我的決定。"剛剛他只是激他,因為他不認為曉戀對徐承海的重要性只得那麼一丁點情緒。

  雨水成條狀地在臉上奔流,堆積在眼瞼上,他擦去一些。"你的決定並不是她的決定,總之離她遠一點!"

  "你想我會照做嗎?"他笑。

  "那我就揍到你照做!"爆烈的性子被激了出來,他撲上去,對著湛良威又是一拳,但湛良威當然不會這麼乖乖讓他打,他的拳頭也硬,一揮打上徐承海的腹部。

  "這就是我們健身的收穫。"手擦去唇邊的血。

  "唔……呼呼……"按著肚子--徐承海悶哼,湛良威那一拳,讓他肚子裡老早就不對勁的臟器更是疼痛愈裂,他俯著,遲遲直不了身。

  "年紀大就該認栽……"笑得慘兮兮,存心挑釁。

  "該死的你!"站直,又一拳接一拳地揮出,打得湛良威無法招架再次跌倒在地,他則欺上去按住他的肩。"你到底放不放棄,給我離曉戀遠一點!聽到了嗎?"

  湛良威仰臥著,雨水模糊了雙眼,但他卻在這時瞧進一道立於雨中的纖長身影,於是輕輕一笑,說:"讓她自己說吧。"

  "看來你還是沒法覺悟。"聽了火氣更大,徐承海的拳再度高舉,眼看就要揮下--

  "徐承海!"於曉戀的喝止,讓他的拳僵在半空中,等回頭一看,她竟就在身後。

  "曉戀,你別插手。"才出門的於母也看見了兩個男人肉搏的場面,她拉著於曉戀。

  要母親別擔心,於曉戀更靠了過去,方才冰涼的雨點澆醒了她,現在淋了大雨更是酒意淨失,她在兩個男人面前站定。"他打你?"問著仰躺的湛良威,不過這肯定是白問的,因為她才醒來,就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而且那個開打的人現在拳頭還舉著。

  她伸手想拉湛良威,但有個人仍壓在他身上,所以她以餘光瞟著他。徐承海站了起來,手仍壓在腹部上,表情透露絲微痛楚。"曉戀……"他喊。

  "良威,你先回去吧,謝謝你送我回來。"自顧自和湛良威說話,盯著他嘴邊的傷,看來徐承海下手不會太輕,不禁,她生出一股愧欠。

  盯著情緒不明的兩人。"好吧……那我走了。"湛良威作權宜之計。

  "等一下,事情說清楚再走。"只是徐承海卻想攔他。

  擋上前,披頭而下的雨讓於曉戀非常狼狽。"他沒什麼好說清楚的,該想清楚的是你。"

  "我?"有些無法置信。

  "我瞧不起隨便使用暴力的人,而且不問自己對或錯。"眼前,她對他只有氣憤兩字形容,掠過他,卻被他擒住手,但她僅是負氣地撥開他的手,而後進了屋。

  雨中的兩個男人靜默地望著於家大門關上後,湛良威先行回到自己的車旁,準備離去。

  "給我站住!"腹部痛到有些難受,徐承海猶是吃力地喊。他到自己的車上拿來一樣東西,快步走到湛良威面前,並將其擲到他胸上。

  接住東西,湛良威發現那是一本厚厚的雜記本。

  冷雨澆著徐承海扭曲的臉,他自齒縫回擊:"你說我愛的只有工作,那麼你就錯了,想數落我,看完再說!"他相信這仍是君子之爭。又望了他許久,徐承海吃力地回到車上,而後開著車遁入夜色中。

  * * *

  隔天是週末,於曉戀正好得了冷靜的時間,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裡,她想了很多,包括她和徐承海的關係,以及和湛良威的關係……

  而在這段時間打進來的電話,都在她煩躁的心情下,成了空鳴。

  離開床鋪,坐到桌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想想不該讓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於是她這才一一撥了徐承海公寓的電話及他的手機,只是奇怪地,都沒人接,他該不會怎麼了吧?尤其淋了雨,她擔心他病了,因為有好長一段時間他的健康狀況似乎都不好。

  唉,雖然昨夜氣憤的她說的話有些過重,但誰要他竟衝動到去跟湛良威打架?真是不可理喻。她又是氣,又是無奈。

  視線由窗外沒停過的大雨調回桌上,她翻出一天未動的日記。盯著上頭的字,首次覺得無味,而抽出那條當作書籤的心型墜鏈,她懸上眼前,無聊地端詳著。

  恍恍忽忽,她竟生出一個的想法,半晌,她作了決定。於是,將項鏈一握,她換好衣服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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