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了我,是因為喜歡我?還是只是想當上門主夫人?"褚皋啃咬著她白嫩的頸項。
"您說呢?"姬艷蝶媚惑地輕吟起來。"蝶兒當然是喜歡您,才會這麼黏著您的……"
雖然目前暗門代理門主一職尚且由聶驍的拜把兄弟,也就是銀狼四梟排行老二的寒琰虛佔著,但以他浪蕩不羈的個性,必定不會想和其他人爭奪門主之位,所以即將於一個月後舉行的門主重任大典,身為耆老且狡猾悍猛的褚皋也勢必獨佔鰲頭,順利躍上煞血暗門的龍首。
屆時,她姬艷蝶花費的苦心,也一定將有所斬獲。
"你的嘴兒好甜……"褚皋狂暴地蹂躪著她的唇瓣,而後循線而下來到她的胸前。
"……堂主…"
姬艷蝶一如以往地被褚皋擅戰的唇舌折磨得欲仙欲死,她嬌喘連連,並迷失於一片淫逸之中。她萬萬沒料到,褚皋的下一句話竟會讓此刻慾望高漲的她,熱浪盡褪--
"如果……我說聶驍已逃出了黑天牢,你作何感想?"他的臉埋在姬艷蝶的雪膚內,以至於聲音聽起來不真切。
"什……什麼?您別同蝶兒開玩笑了!"姬艷蝶嬌嗔一聲,十根長指立即掐上褚皋的背肌做為他戲謔她的報復。
但褚皋卻認真地重複道:
"我沒那心情開玩笑,聶驍確實已逃出黑天牢,而他回銀狼山也只是遲早的事,到時你是跟我,還是跟他?"
根據他佈局在官衙裡的探子回報,四天前,那素有惡人墳地之名的黑天牢,已被一把無名火燒得元氣大傷。當晚,趁亂逃獄的也大有人在,而那之中還包括了一名於劫馬行動中失風被捕的暗門子弟。
在此人身份未確認之前,褚皋認為是聶驍的可能性極小,因為在那一批人身陷黑天牢的期間,他幾乎是傾盡了財力輸賄於衙役,只為讓聶驍一干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將近一年了,他原本以為聶驍早該人死骨殘,然而三天前一封來自京城的密函,卻完全毀了他長久以來的美夢--
聶驍非但沒死,而且還打算在近日內回銀狼山繼任門主之位!
這種種狀況顯示,他的確是低估了人稱藥皇聶驍的能耐。但縱使如此,他褚皋也絕非泛泛之輩,當初他能陷聶驍於死亡邊緣,今日他也能再將聶驍推回地獄之中。
"您說的全是真的……聶驍他……沒死?"姬艷蝶瞠大了美眸,滿臉愕然。
無法控制地,她的情緒因為這個消息而蒸騰不已。
"他沒死,你很興奮?"褚皋以犀利的單眼,盯住姬艷蝶臉上的動靜,而他手上挑情的動作也仍繼續著。
由恍惚中清醒過來,姬艷蝶急急答道:"蝶兒怎會高興?聶驍沒死,必對堂主您繼任門主一事形成阻礙,這種情況蝶兒擔心都還來不及,又怎會興奮呢?您這麼說分明是想急煞蝶兒!"
她差一點忘了,褚皋是那種寧為玉碎、不願瓦全的狠角色,即使此刻她真的欣喜若狂,仍是得掩飾為上。
"難道你忘了,你……也曾是聶驍的人?"他將姬艷蝶妖嬈的身前曲線緊嵌進自己的雙掌之中,而逐漸加大的勁道更惹得姬艷蝶輕呼出聲。
"……堂主,這蝶兒知道,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往後我只會全心全意地伺候堂主……倘若堂主有任何需要,蝶兒……蝶兒無論如何都會盡心盡力地……"她豐潤的身軀再次香汗淋漓,思緒也隨著迅速攀升的情慾飄然遠去。
"你說的最好全是真的。"
"……真的……"她吟哦。
真的……她真的好高興聶驍能夠回來,她好想再當那只棲息在他寬闊胸膛的艷蝶兒,汲取他颯野如風的鼻息,並賴以維生。
???
春寒沁人,一場猶如米粒般的輕薄小雪,正無聲飄著。
迎著冷風,一輛由兩匹牝馬拉馱著的馬車,沿著河岸的泥路顛簸了大約一刻鐘後,終於緩緩駛進"勒馬村"的入口。
從車篷前的毛氈縫偷覷了車外一眼後,小'?'小心翼翼挪動圓滾的身子又坐回珉兒身旁的位子。
她搓搓手,而後對著正閉目養神的珉兒說道:
"小姐,外頭又是一個連聽都沒聽過的村子,都兩天了,'他'究竟想帶咱們去哪兒?該不會是想隨便載咱們四處兜兜,然後再回山莊騙取診金吧?"
她的聲音輕得像在搔人耳背,因為她可不想再讓車外的怪人聽見她們主僕倆的對話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在扯他後腿!
珉兒睜開眼望住小'?',看著她一副茫然的模樣,珉兒不禁有些於心不忍。
因為小'?'至今仍對所有的事一無所知,她甚至還相信著,"他"真的是為了治自己的腿傷而來。
可為了順利瞞過她娘,她又非得帶著小'?'同行不可!
"很冷吧?靠過來些會溫暖點,咱們要去的地方是北地的深山,在那兒聶……大哥他才有足夠的藥草和醫具治我的腿。"她拉來覆腿的輕裘,蓋住兩人。
自從那一天她揭穿了聶驍馬賊的身份之後,聶驍也就似無所忌諱地將他和她大哥裴穎風的恩怨告訴了她,然而知道詳情後的她,卻更是一句也辯白不得。因為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她似乎只要再多提一遍她大哥的名諱,就會多了一分當下被捏死的可能。
"北地深山?但是小姐,您同夫人說的並不是這樣呀!咱們不是應該南下和大少爺會合的嗎?"難怪一路上會愈來愈冷,而且還淨住宿在一些鳥不拉屎的客棧,原來是那傢伙正帶著她們北上。
"我會那樣同娘說是為了讓她安心,而且你也曉得'他'不喜歡招惹一些無謂的麻煩,要是我真和娘說了實話,拿不準到現在咱們還踏不出大門一步呢!"
天知道她是花費了多少唇舌,才勸得她娘答應讓她出遠門,而現在她卻還得編撰另一套說辭來安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