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計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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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沒關係的,爺爺,我可以說的,」溫昱瑩感受到兩位老人家的好意,她決定要將他們當成自己的長輩般。深深吸口氣後她才說道:「我是離家出走的。」

  老人家紛紛倒抽口氣,不敢相信眼前像個天使般的女孩,性子會烈到離家出走跑到這深山裡頭來?

  「對不起,沒有事先告訴您們,」溫昱瑩很抱歉自己造成老人家的困擾,「若您們怕麻煩的話,我可以現在就離開。」說著,她便想要起身離去。

  「沒的事,你快坐下。」左爺爺和左奶奶同時出聲制止她離去的動作。

  「可是……」

  「沒,我們不會因為你是離家出走而看不起你,」在奶奶慈祥的說道,「如果你覺得方便的話,我和爺爺會是個好聽眾的唷。」

  她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溫馨的感覺,即便是與自己的母親丘雯菱,她也是鮮少會將心事給說出,可是眼前萍水相逢的老人家卻給她不同的溫暖感覺,讓她著實感動。

  「我……我是在新婚後的第一天就離家出走。」握住暖暖的杯子,溫昱瑩輕輕的將昨天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統統都說了出來。

  「我和我的丈夫是因利益而結合的,說句白一點的話,我們的婚姻是經濟聯姻,更好笑的是,從我們認識到結婚只見過不到十次的面,講的話也是少少的幾句,我的父親對我說過,只要我嫁過去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能回家哭訴,所以當時我除了逃走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而現在,我也不知道以後的路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你有告訴你的父母或是朋友嗎?」左奶奶遲疑了片刻後問道。

  「沒有,」溫昱瑩猛一搖頭的說,「家,我是回不去了,而朋友那兒,我更不想讓她知道,畢竟我是逃走的,若我的好友知道我的下落,那她鐵定會讓我的家人知道,所以我不能說。」

  「你的先生是做了什麼事才讓你如此倉皇的逃出?」左爺爺關心的問道。

  「他……他以為我不……貞潔,所以對我說了好多難聽的話,還……」她邊說,邊難堪的蹙起眉頭,話未說完,整個人就幾近崩潰的狀態。

  老人家倆互看一眼,然後左爺爺輕點一下頭讓左奶奶說話。

  「昱瑩,」左奶奶安慰的摟住她顫抖的肩,心疼這個可憐的小女孩。「別難過,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兩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家,你就儘管留下來吧,直到你想走為止。」

  「奶奶,我不能這樣打擾您和爺爺的。」抬起已經淚跡斑斑的臉,溫昱瑩搖頭說。

  「傻丫頭,我們還巴不得有人作陪呢!」左爺爺也搭腔的說,「我們平常沒什麼娛樂,除了種種花花草草之外就只能看電視嘍,在這兒的日子清閒得無聊,我們還怕你住不慣呢。」

  「爺爺……奶奶……」

  「好了好了,奶奶帶你上樓看看你的房間,瞧這麼可愛的小臉哭花了,可是不好看的。」左奶奶握著溫昱瑩的手,一邊輕拍著一邊帶著她走上樓,還告訴她他們寶貝孫子在這裡的種種笑話,逗得她破涕為笑。

  第九章

  鄭韻如在眾人皆準備放棄繼續尋找溫昱瑩的同時,接到一封沒有寄件人地址,也沒有署名的超大牛皮信封裝的信件,直覺告訴她,這封信,八九不離十的會是溫昱瑩寄來的。

  這是屬於好友間的默契與直覺,所以當她小心翼翼的用拆信刀裁開封口後,一張約莫A4大小的設計圖跟著映入她的眼簾。

  真的是瑩瑩寄來的信,而這張設計圖的風格也是用她慣有筆觸所繪出的完成圖,很意外的,裡頭還夾有一封她寫的信。

  如如展閱: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這麼久不敢與你聯絡,實在是為了怕連累到你,所以只能強忍著撥電話的念頭,直到最近才想寫這封信給你,只是還望請你不要讓我的家人,還有「他」知道此事,因為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見到他們。

  這張設計圖,還請你交給工作室的同事,並請轉告他們,我會定時的將設計圖寄給他們的,請他們不要煩惱設計圖的問題,再次的謝謝你。

  我現在過得恨好,住在兩位好心的老人家這兒,他們把我當成自己的孫女般疼愛著,若不是他們,我可能要被迫流浪街頭了,所以還是老話一句,別擔心我,好嗎?

  短時間內,我應該不會回去台北的,你想說我是只鴕鳥也罷,至少我的心理準備還不夠充分,況且我在這裡生活得很愜意,我不必多想一些身外事,在這兒,我可以陪著老爺爺和老奶奶種種花草,閒散時,還可以搭著鄉間的小巴士上山散心想事情,台北的紛紛擾擾似乎已經離我很遠很遠了,現在我的身體也健康很多,整個人都很愜意,這種感覺不是以前的我能夠理解的。

  信末,還是老話一句,祝你快樂。

  勿掛念。

  昱瑩

  鄭韻如在讀完信後還不敢相信這封信是溫昱瑩寫來的,她信中的輕鬆寫意,會是出自以前那位憂愁小女人的筆下?

  她該不該通知左光平?鄭韻如這下開始煩惱了。

  她看得出這將近一個月的日子裡,左光平是如何的懊悔,迅速消瘦的他讓人見了都會不禁懷疑,這個是昔日鼎鼎大名的左律師嗎?

  她看得出他是真心的想要找到瑩瑩的,只是她手裡的這封信所傳達出的訊息並沒有明確的寫明瑩瑩人究竟是在哪裡,所以她怕要是又是一場空的話,左光平豈能承受得住再次的打擊。

  當鄭韻如還在猶豫要說還是不說的同時,她家的電話卻像個催魂鈴般的響起。

  「要命,怎麼這時候打來。」她邊往小茶几的方向移去,邊嘀咕著。

  她看著手腕上的時間,唉,不但郵差先生不知道她的作息時間,就連這個打電話來的傢伙也不曉得,瞧瞧,現下不過早上八點多一點點而已,怎麼大家表現得都很像那只早起的蟲兒——被鳥吃的那隻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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