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笑呵呵的左奶奶愈看就愈喜歡溫昱瑩這女孩,「只可惜我那個寶貝孫子已經娶媳婦,而你也嫁人嘍,要不然我和爺爺還真的希望你可以當我們家的孫媳婦呢。」
「是奶奶和爺爺不嫌棄,我沒有您們想像中那麼好。」
「唉,說到我的孫子,這會我才想到他剛剛有打電話來,說是明天要到這兒來看我們兩老,這算算,我們也將近有大半年沒見到他嘍,不知他新進門的媳婦能不能幹,有沒有好好的照料他。」左奶奶歎氣的說著。
「會的,」溫昱瑩安慰的說,「奶奶和爺爺這麼好的人,我相信您們的孫子也不錯,所以嘍,您明天就可以見到新孫媳婦,屆時不就謎底揭曉了嗎?」
「是啊,就像刮刮樂一般,銅板一副,一翻兩瞪眼,五十對五十的機率嘛!」左奶奶十分幽默的說道,「唉,年輕人愛就好了,我們老嘍,管不動你們這些小輩的事。」
她的語氣幽默可親,逗得溫昱瑩忍俊不住的也跟著笑起。
「對了,奶奶。我想這間房間既然是您孫子的,那我還是先離開好了。」溫昱瑩十分喜歡這個房間,推窗望出就是左爺爺親手栽培的小花圃,十分的悅目,但她知道她睡的地方並非客房,既然主人要來,她這個入侵者想當然就要客氣的歸還。
「啐,叫他睡客房就成了,這裡又不少房間什麼的。」左奶奶不喜歡聽見她說要離開的事,因為知道她要是離開這兒後,就不曉得會自己流浪到哪裡去,所以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
「奶奶,我只是想要到梨山那兒走走散散心,前陣子陪您和爺爺去的時候,覺得那裡滿清幽的,我也想趁這個機會尋找一下靈感,您放心,我會回
來這兒繼續叨擾您和爺爺的。」溫昱瑩連忙舉起手保證的說道。
「奶奶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現在的天氣不比我們上回去的時候,很冷的。」左奶奶滿臉的擔憂讓人不忍。
「您放心,我呢,會盡責的把自己包成像大白熊一樣的笨重,不會讓自己受到風寒的。」她邊說還邊鼓起腮幫子,扮出好笑的臉讓左奶奶放心。
「那就叫爺爺幫你訂好飯店,這樣我們想找你也方便。」左奶奶關心到極點的說道。
「遵命,我還會每天準時打電話回來騷擾您和爺爺,直到您老受不了我的栝噪為止。」
「記得回來就好。」左奶奶瞇起眼微笑的說。
她細細的打量眼前愈來愈活潑的溫昱瑩,到現在她還是忍不住的會想替溫昱瑩歎氣惋惜。
這個可人的小女孩怎會遇上狠心似鐵的丈夫呢?每每午夜她和老頭子都時常會被昱瑩暗夜裡低泣的聲音給弄得心都糾成一坨。
唉,要是她是自己家的人那不知該有多好嘍!只是世事總難奢求,有一好,通常不會有兩好伴隨。
左光平利用在南投尋找溫昱瑩之際抽了個空,轉往山區探望祖父母。
疲憊的線條依舊刻印在他臉上,打從他知道溫昱瑩也許落腳在南投的那天開始,他就直接驅車南下,時到今天算算又過了一個多月,而他能得到的消息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
他想,也許先到爺爺家,順道休息一下會比現在盲目的亂找要來得好,而且他記得鄭韻如說過,或許瑩瑩會出現的地方在山區也說不定,所以他當下決定先回祖父母家後再打電話給鄭韻如看有沒有最新的消息。
蜿蜒的山路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路途,當車子的爬坡速度愈來愈慢的時候,他知道離爺爺奶奶那兒也跟著近了些。
對兩位老人家,左光平一直覺得深感內疚,一來是因為他已經大半年沒回來見他們兩老,二來就是那個倉卒的婚禮,讓兩位老人家一時間無法從美國趕回來主婚,所以他對這些事充滿懊悔並自責自己的不孝。
因為爺爺與奶奶住的房子是位於山上的某個角落,所以他的吉普車根本就無法上去,他這位大少爺只有乖乖的把車停靠到山崖邊後徒步上去,雖有些累,但他待會可不敢稍有埋怨,因為爺爺奶奶七八十歲了還時常上上下下的,他這個正值壯年的小伙子豈能有怨歎聲。
可就在他停好車,正準備要認命的爬山時,卻眼尖的見到他的爺爺奶奶正站在站牌下,而兩老的手不斷揮舞著,似乎正對著山間小巴士上的某位乘客揮手道別。
只是他爺爺和奶奶何時與鄰居這般的要好?抑或者他們倆的好友到訪,所以他們才在那依依不捨的揮手道別?
左光平一頭露水,但他還是聰明的先上前和爺爺奶奶打招呼以後再把疑問給問出,否則他八成會嘗到好奇殺死貓的經驗。
「爺爺、奶奶。」他大步走到爺爺的身旁,然後一手牽著一個慢慢向上走去。
「咦,你早到了嘛。」左奶奶驚喜的說。
她原本送走溫昱瑩時的紅眼,在一下子見到左光平後激動得不知用什麼簡單的言語來表達出自己的感受。
「想您和爺爺嘍,所以我可是快馬加鞭的飛馳到這兒來。」左光平知道在爺爺奶奶眼裡永遠都是小朋友,所以他也樂得對他們獻媚加奉承。
「你唷,沒點正經的,就會耍嘴皮子逗逗我們兩個。」左奶奶在見到孫子後,她都是笑咪咪的合不攏嘴,因為現在左奶奶都是見他的相片比較多。
「對了,爺爺,剛剛您和奶奶是送客人回家啊?」對老人家的善行他早已略聞一二,但他卻對祖父母的善行抱以反對意見。
「她是個可憐的小姑娘,所嫁非人,暫時住在我們這裡。」左奶奶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後說道。
「爺爺,您們這樣隨意的讓陌生人住進家裡好嗎?」左光平見過太多的世面,在他心裡總是認為天底下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壞人。
「唉,我們見過的人會比你吃過的飯少嗎?」左爺爺不同意左光平這番說詞,所以他的語氣裡有少見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