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將計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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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瑩瑩,我是……」左光平以為她或許認不出他的聲音,所以想要再加上自己的名字,卻見到溫昱瑩依舊直直的往前走,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她不相信他居然找得到她,更厭惡自己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卻有不同以往的感受,她知道那叫心悸。

  她決心要當作他叫的不是自己,而她也假裝不認識他。

  「瑩瑩。」左光平動作相當快的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再一個使勁的將她帶進自己懷中。

  「你想做什麼?」溫昱瑩礙於旁邊尚有其他遊客,所以只能壓低聲音低吼著。

  「帶你回家。」左光平深邃的黑眸直瞅住她的眼,他發現她雖然這兩個月裡有爺爺奶奶的照料,但還是明顯的消瘦許多,以往豐腴的雙頰如今卻是令人心疼的凹陷。

  「回家?回誰的家?」低哼聲,溫昱瑩要命的發覺自己還在他的箝制中動彈不得。

  「回我們的家。」學著她暗痖的聲音,他頭一回喜歡上「我們」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很抱歉,我們兩個並沒有完成註冊吧?」她認為和他的婚姻到現在還是不成立。

  「等我們一回到台北後就馬上到戶政事務所辦好所有的手續。」左光平帶著霸氣的語氣說道。

  「喔,敢情您左大少爺不嫌棄我『不乾淨』了嗎?」暗暗的諷刺著,溫昱瑩實在很難忘記那夜他帶給她的羞辱。

  「對不起。」抬高她的下頜,左光平十分誠心的道歉。

  「放開我。」狼狽的撇開相望的視線,溫昱瑩將推拒的動作加大。

  她不想更不敢去猜測左光平與她同樣憔悴的神態是為了她,她寧願認定他之所以會找得到她是他無意間的收穫,她更不想相信他會花心思找她。

  「我找你很久了,」像是會看透她的心,他告訴她,她想逃避的問題。「從你離開的那天早上到現在,我從未放棄過找你的念頭。」

  「找我?找我一起辦理離婚嗎?」她講話的口氣從未如此尖酸過,但她知道一旦她放低姿態,那麼以後相同的事情還是會發生。

  她不想再過那種夜夜椎心的日子了。

  「別這樣,」面對渾身充滿刺的她,他一時間不曉得該如何反應。「大家都很想你。」

  「是啊,除了你之外,我想還有我父親是不會想我的。」她故意扭曲左光平話裡的意思。

  「你知道我一直在後悔那天的事。」帶著無限的悔意,左光平疲累的說。

  「沒錯,你後悔娶我得不到任何好處,相反的,你還得被迫當個罪人。」

  「我後悔沒有多瞭解你,後悔那天對你的粗暴,後悔……」無盡的後悔,但溫昱瑩卻不想聽他說這些。

  對她來講,這些都已經太遲了點。「夠了,你不認為現在對我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嗎?對我而言,那天的事我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包括你,左少爺、左大律師在內。」

  「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他拉住她欲掙脫的手說道。

  「機會?」突然間,她尖聲的笑出。「當初你為何不給我機會?你是有選擇權、自主權的人,你大可反對娶我過門的,但你沒有,不是嗎?現在我為何要給你機會?」

  左光平被她說得有點瑟縮,她說得沒錯!當時是他那些豬狗不如的話定了她的死生,現在選擇權換到她手上了,所以現在的他,除了全力爭取贏回她的心之外,他沒有別條路可以選擇。

  溫昱瑩見到他箝住她的手有些鬆動的傾向,於是根本就不顧腳下穿的是厚底靴子,而自己腳踩的地方是濕滑又泥濘的碎石路,她只想要早點讓左光平脫離她的視線,於是她掙脫的動作也跟著加大及用力。

  左光平一來怕自己的手勁過猛,會讓她在掙脫的時候弄傷她的手,二來則是為了彼此的將來在心中打算、因此閃神了一會,誰會知道她一使力果真順利的脫離自己,而她人也因力道過猛狼狽的摔在碎石地面上。

  溫昱瑩來不及尖叫,更來不及拉住旁邊足以擔當大任的左光平,她就這麼樣狼狽的摔倒在地上,濺起的髒泥巴也跟著弄髒了她的白上衣。

  「瑩瑩!」左光平心疼的立即屈身想扶起她,並且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什麼的,但他卻被溫昱瑩眼裡的那抹恨意給止住手。

  「可不可以求你高抬貴手饒過我,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求你讓我保留一點自尊心好嗎?」撇開臉,她不想看見他眼底的關心,對她而言,左光平的關懷似乎來得太遲了些。

  「媽很想你,她希望你能夠回去。」他以為她是為了不敢回家,不能回家而記恨在心,於是將丘雯菱交代的話告訴她。

  溫昱瑩徒勞無功的拍打著身上的污泥,仍舊看也不看他的背過身去。

  「你難道沒聽說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句話嗎?」她輕哼的問道,「溫家,我是回不去了。」

  「你還有我們的家。」左光平既自責,又心疼的說道。

  他望著她的背影,難過她這段日子以來不知是如何撐過來的。

  奶奶說,瑩瑩每天都是哭到累了才能夠睡去,而讓她這麼傷心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她自己的孫子,這個事實也頗讓兩位老人家無法接受。

  「那是我的家嗎?」驕傲的挺直背脊,她努力的不使眼眶發紅,不讓自己在他面前流淚。

  是尊嚴吧,她僅想維持自己那點小小的自尊心,要自己千萬別被他的作態給迷昏了心眼,她要自己拚命的去回想新婚之夜,他對她說的那些話。

  「那是當然的,」誤以為她的態度已有些軟化,於是他急切的說道,「我們都已經完婚了,那裡當然也是你的家。」

  「喔,是嗎?」突然的旋過身,淚光讓她晶亮的眼眸更為閃亮。「敢情左大律師的善心大發,你不是認為自己娶了一個骯髒的妻子進門而感到很污穢嗎?怎麼,何時你改行當起慈善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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