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宇臉色變得陰沉。
「那誰是你初吻的對象?」
「啊?」冰塵愣住了。
「既然不是我教你的,那麼是誰教你的?」劍宇已經氣得快冒煙了。
冰塵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的吻除了他,誰也沒給過,至於她的吻技,天,說出來豈不丟臉,因為是他教的,只不過他教她時都是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
「為什麼不說話?」他粗魯的扳過她的身子。
「說什麼?」她囁嚅的問。
他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一雙快要冒火的眼。
「說你的初吻是給誰,吻技是誰教你的。」
她知道他已經氣得不得了,但她並不明白他為什麼在意,他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些,為什麼現在卻這麼在乎呢?
「你為什麼要在意?我都不在意你的吻技是誰教的,初吻是給誰的了。」
她這麼一反問,劍宇一時啞口無言,可是他更生氣了,她竟然說她不在意,她真的不在意嗎?難道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在意?
天啊,他發現自己快瘋了。
冰塵看他一邊爬著頭一邊踱步,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他停下腳步看向她。
「你認為我為什麼生氣?」
「呃……不知道。」
他再度踱了一圈後停下。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在追你呢?你相信嗎?」
冰塵搖頭,「不知道。你是在追我嗎?」
「我哪一點讓你覺得我不是在追你?」他反問。
「那你都怎麼追女孩子的?」她也反問。
「啊?!」劍宇一呆,然後瞅著她。「你不知道我怎麼追女孩子的?」
冰塵臉上彷彿寫著「廢話」兩個字。
「我怎麼會知道。」
「好,那我告訴你。」劍宇深吸一口氣後道:「我會關心她,我會幫她做任何事,我會疼她,我會不厭其煩的陪著她……」
說了一大堆之後,他問:「這樣你知道了嗎?」
冰塵對於他的說法感到好笑。
「如果你說的這些就是你追女人的方法,那你豈不是追了我十八年了?荒唐。」
劍宇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捉住她的雙臂。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是在追你?」
「什麼怎麼做?」冰塵快讓他搞糊塗了。「我都要嫁給你了,追不追的事情現在才來說好像有點可笑。」
劍宇氣得鬆開手,轉過身奮力的捶了下桌子。
「那個冰雪聰明的你到哪兒去了?還是你真的存心氣死我?」
冰塵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對於他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急急的來到他身旁,拉過他的手仔細檢視。
「你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痛不痛?」
劍宇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含淚模樣,一手輕撫她的面頰。
「丫丫,不要再折磨我,也不要告訴我,你不懂我在說些什麼,我坦白的告訴你,我愛你。」
他的話說得如此突然,冰塵嚇得跌坐在椅子上。
「你……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我都認識你十八年了,愛你有什麼不對?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為了一堆可笑的理由就娶你嗎?」
「可是……」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生怕自己一鬆手就會失去她。
「沒有任何可是,除非你不相信我。」
冰塵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她多少年的期盼終於成真,但是她實在無法一下子消化這麼多,而且他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他不是說過他只當她是朋友,他們永遠不會成為情人嗎?
「不是,只是你把我弄糊塗了,這個樣子會讓我崩潰的。」
劍宇輕輕將她擁入懷裡。
「丫丫,不要再去想那麼多,更不要懷疑我對你的心,相信我,我愛你,這才是我要娶你的原因。」
「你愛我,真的嗎?這不是夢?」她雙眼迷濛的仰起小臉看他。
「你看我的樣子是在騙你嗎?」
冰塵看他,是不像。
「相信我好嗎?」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且感性。
就像是被蠱惑一般,她點了點頭。
「我相信。」
劍宇的嘴邊浮起一抹笑意,手悄悄的伸至她的頸後托住她,緩緩的俯下頭。冰塵乖乖的閉上雙眼,雙手自然的圈住他的頸項,任由他帶領她到另一個天地。
纏綿、深情的吻通常是最容易出問題的。
半晌後,劍宇將頭深深的埋在冰塵的肩窩。
「老天,再這樣下去,我恐怕等不到娶你的那天就先把你吃了。」
「劍宇,告訴我,我真的不是在作夢嗎?」
冰座至今還無法相信這一切。
「怎麼樣你才相信這是真實的?噢,別再問我了,不然我就真把你吃了來證明這一切。」
她輕輕的撫著他的髮絲。
「你不會的,我信任你。」
她輕輕柔柔的話語如微風般拂過他的心。
「冰塵,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好像繞了一大圈後仍舊回到原點?」
「怎麼說?」她問。
「上天安排我們從孩提時就相識相知到現在,雖然這些年來我們各有各的生活圈,但總有個地方是只屬於我們兩個共有的,所以怎麼不能說我們繞了大圈又回到原點?」
冰塵沒有回答。
「你愛我嗎?」他突然問,因為他想聽到清醒時的她說出口。
「你覺得呢?」她不答反問。
「我不敢確定,因為當時你喝醉了。」
冰塵的身子震了下。
「那天我……說了些什麼?」
劍宇笑著抬起頭,雙手輕捧她的俏顏。
「你說了很多,但若不是你的那些話,我想我真的會到失去你之後——知道你對我多麼重要。」
「是因為我的話讓你明白你也是愛我的?」
她簡直不敢相信,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她何必受他愛得那麼苦,還要裝作一點都不在意的幫他追女孩子。
劍宇點頭,「可是有句話我一直不明白。」
「什麼話?」
「你為什麼會說,我告訴你永遠不會愛你,要你也不要愛我,說我們兩個永遠只做朋友?」
冰塵的小臉垮了下來,拉開他的手,站起身走到一旁。
「那是你酒醉時說的,你當然不記得,可是也就是因為那句話,我才明白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