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命令我?」她指控道。
「冰塵,我只是……」
面對她的指控,劍宇竟然頓時慌了手腳。
她甩開他的手,腳步往後退。
「冷劍宇,我們之間完了。」
「不!」劍宇衝上前捉住她。「不,冰塵,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對我。」
冰塵深感絕望。「是啊!我是不能,我欠你那麼多,就算為你做牛做馬都還不清。」
劍宇痛徹心扉的低吼,「不要再說這種話,你怎麼可以再說這種話來刺傷我的心?」
冰塵低笑起來,「我刺傷你的心?你怎麼不說你撕碎了我的心?冷劍宇,不要老是對我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我恨透了你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用吼的。
劍宇沒想到這樣無情的話竟會從冰塵的口中說出來,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指責,尤其在他將一顆心完完全全的交給她之後。
他鬆開手,腳步踉蹌的往後退,眼中受傷害的神情十分明顯。
「你為什麼說這種話?為什麼瞭解我的你會說這種話?冰塵,你真的好狠,比任何一個棄我而去的女人都還要狠……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拿這些話來傷找。為什麼沒有任何理由就這樣判了我的罪?為什麼?」
他的一字一句都像千萬隻針刺進她的心,突然間,她只覺四周的景物漸漸模糊,甚至就連眼前的他也已轉身要離去。
「劍宇,別……」
劍宇帶著滿心傷痕轉過身,來到大門邊,心灰意冷的正要開門離去,身後傳來的輕喚讓他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過身去,直到桌子被撞倒及重物落地的聲音才讓他回首。
一回過身子,他連忙心痛的衝上前抱起昏厥的冰塵,緊張又慌亂的輕拍她的面頰。
「冰塵,冰塵!」
冰塵已失去知覺,聽不到任何聲音。
第六章
冷家的家庭醫生一接到劍宇的電話隨即趕過來。
劍宇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和那雙緊閉的眼眸,一顆心被揪得緊緊的。
「水小姐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虛弱了些,這應該是太過操勞造成的,所以才會昏倒,只要照顧好身子就沒問題了。」醫生診療後離去。
「冰塵,你究竟是怎麼了?你一定在怪我這些日子忽略了你,甚至連和你通電話都沒有察覺到你的不對勁,是不是?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我以後就算再忙也會抽空來陪你,我一定會。」
冰塵的眼瞼動了下,呻吟聲也輕逸出口,從迷離的模糊地帶醒過來,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劍宇那張憂心仲件的俊臉。
見她醒來,劍字連忙問:「覺得怎麼樣?好點沒有?」
看著他,她不語的伸手輕撫他的臉。
「不要離開我,永遠。」
「不離開你,永遠。」他承諾。
冰塵放下手,別開臉,「為什麼在我那樣傷你之後,你還要說出這樣的承諾?」
「我愛你。」劍宇給她一個最簡單的答案。
冰塵回過頭,此刻她真的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如果是真,那麼夢蝶不是騙她就是誤解了他,如果是假,為什麼她的感受卻是這樣的深?
「知我如你,心疼我如你,包容我如你,冰塵,忽略了你是我不對,原諒我。」
「你認為是因為你的忽略,讓我說出那些話的?」
劍宇點頭並老實的承認,「我找不到別的原因。」
冰塵看著他,話梗在喉嚨中吐不出來。
他伸手輕撫她的面頰。
「你這陣子又瘦了,難怪身子會這麼差,以後不准太勞累,也不准有餐沒一餐的,知道嗎?」
冰塵坐起身子,「不做事要做什麼?當個廢人?」
劍字將冰塵摟入懷中。
「總可以不要讓自己太累吧?」
「那樣子會讓我想太多事。」
「你有太多不該想的事。」劍字有些驚訝聽到她這麼說,低頭瞅著她。「可以為你分擔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冰塵深感無奈的搖頭。「如果我說得出口,或許我今天就不會口不擇言的說那些話傷害你了。」
劍宇蹙起眉頭,「所以造成今天你見到我後有些反常?」
「我……」冰塵欲言又止,她想問,卻問不出口,更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將自己打入萬丈深淵,也害怕知道答案,她不要失去他,不要。
「告訴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不要你將話藏在心底讓自己痛苦,我想知道我錯在哪裡。」劍宇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們一直是無話不談的,而且你應該信任我啊。」
「我知道,可是我突然覺得好難,劍宇,我從來不曾這樣,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問。」
「因為我們的關係改變了?」
「大概是。」她再往他的懷裡偎去些。「劍宇,我好害怕會失去你,特別是在我們之間的友情讓另一種感情取代後。」
他的下顎輕靠在她的頭上。
「你會這麼想,是因為和你說不出口的那件事有關嗎?」
冰塵仰起俏臉與他對視,這一切快得讓我覺得不真實,我幾乎捉不住。」
「那就快點嫁給我。」
「不。」
「不?」劍宇睜大眼。
「劍宇,讓我們慢慢來好嗎?」冰塵低下頭,下意識的迴避他的眼光。「我不是反悔說不嫁,我們可以先訂婚,過一、兩年再談結婚的事……」
說到最後,她幾乎沒了聲音。
他伸手輕托起她的下巴,柔情似水地說:「冰塵,我能懂你的感受,一開始你答應是因為我的脅迫,接著因為我告白後又不安及害怕,而自始至終,我一直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這是我的不對。」
「劍宇,我不怪你,我……」
「我懂,聽我說完好嗎?」他點住她的朱唇不讓她說下去。
冰塵點點頭。
「我們雖然認識了十八年,可是到現在才以另一種感覺及感情在一起,不習慣、不適應是必然的,而且我也覺得我不該讓你這麼委屈。」
說罷,他俯下頭輕吻她的臉頰、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