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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無論如何,賈士德爵士如果聰明的話,就應該離開這兒,回到康威爾去。

  羅伊斯頓夫人沐浴以後,換上一件最誘人的長裙,頭上戴了她到柏萊頓以前在波特街最高級的女帽店買的一頂高頂帽。

  「夫人要到哪裡去?」漢娜問。

  「我只想在史坦區內散散步,漢娜。如果費茲赫伯特夫人和王子在一起的話,我就去和他們喝杯酒、聊聊天。」

  羅伊斯頓夫人又用很奇特的聲音加了一句:「如果伯爵來拜訪的話,你就告訴他好了。」

  她事先已經想好,對伯爵受傷的事要表觀得一無所知,當別人告訴她的時候,她一定要顯出非常吃驚的樣子。

  「我想伯爵大人一定會來的。」漢娜帶著勸告的口吻說。

  「他人很好,又是個品格高尚的紳士,而且真心真意地喜歡夫人,一切以夫人的利益為重。」

  「還有他自己的利益!」羅伊斯頓夫人幾乎張口喊了出來。但是她只對漢娜笑笑,就轉身下樓,告訴富爾登她要到哪裡去。

  「您要不要回來用午餐,夫人?」

  「要,除非費茲赫伯特夫人挽留我,否則我會回來的。不過你告訴廚師,我只要吃一點點,因為今晚上我要到外面進餐。」

  「夏瑞翰伯爵以為您昨晚要和他進餐。」

  「漢娜已經告訴我了,可是你也知道,昨天下午我曾經派人送便條給他,告訴他我另有約會;沒有想到他還親自跑來一趟,真讓我過意不去。」

  「他非常替夫人擔心,因為他想不出您到柏萊頓城外,是去和誰共餐了。」

  「今天等我見到伯爵的時候,我會把這件事全部告訴他的。」羅伊斯頓夫人輕輕地回答著,一面走出了大門。

  史坦區的樂隊正演奏著輕快的曲子。自從加入銅管樂器以後,這兒的樂曲風格有了很大的轉變。街道上仍然來往著擁擠的人潮,每個人都在打量別人,另一方面也希望受人注意。女土們的打扮都是千篇一律,粉紅、淡紫或白色的外套,寬邊帽,再配上一把銀白色花邊的棕色遮陽傘。

  羅伊斯頓夫人覺得她們的樣子一點韻味也沒有,她知道自己這身別緻的裝束會使她們又羨又妒。

  不出她所料,王子正坐在費茲赫伯特夫人住屋的陽台上。他一看見她,就急急地向她招手,即使她事先不知道他要告訴她什麼事,從他的神色上也可以看出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她進了擺設高雅的大廳,登上樓梯,走到二樓的客廳裡。費茲赫伯特夫人迎了過來,向她說:「親愛的格拉蒂亞,王子有一件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

  「不幸的消息?」羅伊斯頓夫人驚訝地說。「會有什麼事呢?」

  她走上陽台,王子吻了她的手。然後說:「昨晚發生了一件驚人的事情,親愛的,看樣子,你還不知道。」

  「是什麼事啊,殿下?」羅伊斯頓夫人問。

  王子停了一會兒,然後很戲劇化地說:「可憐的迪亞席·夏瑞翰昨晚為了追擊強盜而受傷了!」

  「受傷了?」羅伊斯頓夫人驚叫道。「太可怕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我本來也不知道,還是一小時以前他的秘書到海邊別墅來告訴我,我才曉得的。」

  羅伊斯頓夫人在王子身旁坐下。

  「殿下,請您把知道的告訴我好嗎?您一定很瞭解我現在的心情有多慌亂!」

  「我們的心情都一樣,」王子回答。「真想不到這種事會發生在我最親密的朋友身上,更何況他一向是以健壯敏捷聞名的。」

  「真是太可怕了!」羅伊斯頓夫人說。

  「還有更令你震驚的事呢——迪亞席是被人從背後射傷的!」王子又說。

  「天啊!」

  「是真的,」王子說。「他的秘書告訴我,在他快要追上一個罪犯的時候,那個傢伙的同夥從松樹林裡開槍把他擊倒。」

  「太恐怖了!」

  「是啊!」王子點點頭。「不過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想辦法防止這種事情再發生。」

  「您打算怎麼辦呢?」

  「我要掃蕩整個地區的不良份子。」王子嚴肅地說。「我已經派人到倫敦去,請國王調他的騎兵營到柏萊頓來。」

  「從倫敦調來?您自己的軍團不是駐紮在這兒嗎?」羅伊斯頓夫人問。

  「本來是的,可是前天他們到多佛參加演習去了。我是他們的指揮官,當然不能阻止他們參加重要的軍事行動。」

  「當然,殿下!」羅伊斯頓夫人說。「我國正在和拿破侖交戰,軍隊的訓練是很重要的。」

  「是的.」王子說。「所以我雖然要替我的好朋友報仇,但是卻不能妨礙軍事演習。」

  「您真是睿智明理,殿下。」羅伊斯頓夫人知道這句活會使他心花怒放.「騎兵營明天就會到達這裡,」王子說。「到時候,要展開全面性的徹底搜索。」

  他又笑著說:「騎兵營會像獵犬追狐狸—樣地把這些強盜趕出來!那時候我們就等著看他們受絞刑。」

  「我相信迪亞席會非常感激您的,」羅伊斯頓夫人說。

  「對了,他現在的情形怎麼樣?」

  「據他的秘書說,馬伯爾公爵把房子借給他療傷,你知道的,就是隔壁那一棟。一、兩天內他還不能見客。等他好一點以後,我們再一起去探望他。」

  「如果殿下肯帶我同去,我會感到非常榮幸的。」羅伊斯頓夫人微笑著說.「可憐的迪亞席!他的秘書有沒有告訴您,他的傷勢如何?」

  「很嚴重。」王子回答。「子彈已經取出來了,所以這兩天他一定會發高燒。」

  「那是免不了的。」羅伊斯頓夫人輕聲說。

  「我想最讓他受不了的,就是他必須俯臥。」玉子表示。

  「我聽說背部受槍傷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我想這是一定的。」羅伊斯頓夫人同意道。

  她又坐在那裡聊了一會兒,直到王子的侍衛普陸菲上校和所羅爵士進來,她才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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