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室內,她的閨房,他很輕易地看出她偏愛的色彩,也對她充滿異國風味的擺設十分欣賞,此外,這房內有一面牆滿滿都是旅遊書籍。
「你喜歡哪個國家?」他答非所問地抽出其中一本旅遊雜誌翻閱著。
他的態度令她十分惱怒,因為她不喜歡有人踏入屬於她的領域,尤其是私密的臥室,就算是多年老友,她也不曾請他們進入自己的閨房。
他怎麼能如此輕易進入,還侵犯了她,甚至擺出輕鬆自在的姿態?
這算什麼!
「你怎麼進來的?」她真的生氣了,因為母親絕不會放任何一個男人隨易進出她的房間。
他微微一笑,立現神秘的氣息,忍者來無影去無蹤,他當然有辦法來去自如。
她就是討厭他這抹笑容,陌生、卻又要命的充滿吸引力。
「我不管你怎麼進來的,現在請你馬上出去。」
他又笑了,但這一次卻是充滿邪氣。
「你怎麼可以趕走你的未婚夫呢?」
「未婚夫?」她瞠大眼,並提醒他說:「關於訂婚的事你已經否決了,而我也找到方法解決。」
「什麼方法?」他認為他的方法可以比她想的更好。
她不認為有告訴他的必要,反正她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再更改。
「反正我不會麻煩任何一個人。」
「我不認為。」他緩緩地來到她身邊,半威脅地說:「是誰找上我?又是誰玩弄了我?這你應該很清楚。」
她突地語塞,而後連忙解釋:「那又如何,你受傷了嗎?又有什麼損失?沒有吧,既然都沒有,那我們之間互不相欠嘍。」
這女人真想撇得一乾二淨?
他搖頭,「我當然有損失,而且你欠我的可多了。」
「少來,我哪有欠你什麼。」
他突然逼近她,一把攬起她的腰輕柔揉撫著,一邊貪戀她優美的曲線,一邊磨蹭她小巧的鼻子,並柔聲道:「別忘了,是你先挑逗我的,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
「你、你!」她驚慌得直想逃,可是他的力量卻牽制著她,教她無法動彈。
她看到他臉上壞壞的笑意,不禁迷惑起他怎麼會從穩重的經紀人身份搖身變成一個大無賴?
她下意識地揮動四肢,卻被他搶先一步以雙手、雙腳壓制住,形成一個令她羞窘的姿勢。
「珺,看著我。」瞧她將眼睛閉得死緊,他不禁泛起怒意。
「你到底要幹嘛啦?」她忍不住吼道:「先前對我不理不睬,現在又是怎地?是你要我不要出現在你面前的嘛!」
「我有說嗎?」
「你的態度就是如此。」
他承認全面封殺她的旨令是出自他的金口,只不過那是在看到她的真面目之前。
「你如果想再以那張臉繼續面對大眾,我馬上收回成命。」
她連忙搖頭,因為一想到渴望的生活就近在眼前,她才不要再回頭過著過往的生活呢,睜開眼,她迎上他幽黑的瞳眸。
可是,失去冷漠和嫌惡之色後,他的目光反而變得灼熱。
「不、不需要。」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知道他的改變太大、太快,已經弄亂她原有的步調。
他熱烈的目光投注在她臉上,粗嘎地開口,那聲音差點連他自己也認不出。
「我也不想。」他同樣不捨讓她重新回到舞台上,因為那樣他就無法獨佔她了。
「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她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更害怕他又有太過熱烈的表現,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令她非常不習慣。
他凝思片刻,忽然放開她,也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
「走吧!」他說。
「走?」她不明究裡地問,因為她還想繼續睡啊,只不過經他這一鬧,她還睡得著才怪。
「我今天要去廣播電台。」他逕自走向衣櫥,替她拿出一套輕便的衣服交給她。
她更莫名其妙了,「你去電台干我什麼事?」
「你也要去啊。」他咧開嘴,「反正現在沒人認得你,你去應該沒關係。」
她冷冷一笑,將衣服丟還給他,她有自己的主張和思想,為什麼要聽他的話做事。「我幹嘛去那種地方?」
「我們得先習慣一下婚姻生活才行。」他想起一句中國話,文謅謅地說:「形影不離不是新婚的寫照嗎?」
「婚姻生活?新婚?」她光想到這幾個字就感到害怕。「你發什麼神經,我又沒說要嫁你。」
「可是我決定要娶你。」他是認真的,事實上他來此之前已和何遠壽聯繫過,而他也必須回到日本和主君呈報此事。
主君是忍者們對闇鷹流幫主的稱呼。
主君在幾年前和台灣的賊幫聯姻時,曾引起忍者們一陣驚歎,而主君雖未從此性情大變,但在添一女之後倒成為一個滿口兒女經的男人。
既有前車之鑒,他如未從中體會,也不會知道結婚之後的好處。
「你說什麼?!」等一下,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居然想娶她?「你瘋了嗎?」
「我沒有瘋。」他意味深長地說:「我只是順勢而為,更何況這件事已迫在眉梢,你不答應也不行。」
不對,事情全都不對了,她如臨大敵地冒出冷汗,因為所有的事情全都不對勁。他不是不理她嗎?就算看到她的素臉又如何,他怎能改變得如此快速?若他是順勢而為,那她也必須配合嗎?
自從遇上他開始,她的計畫全部變樣,即使如此,她仍努力將事情導向原本預設的方向進行,眼看著自己即將成功,要出國了,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跑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和做這些奇怪的舉動。
「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如何上來的?」她怎麼老猜不透是怎麼上來?她想瞭解他神秘的那一面,否則她永遠會被他牽著鼻子走,她沒來由的這般肯定。
他一愣,反問:「你想瞭解我?」
她很認真地說:「算是。」
「那就先陪我到廣播電台。」他又笑了,笑得極為詭異。
她送給他一記白眼,只覺得委曲求全的自己正身陷泥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