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冷翠當這反應是他的回答,於是又逕自說著:「你不需要表現出君子的風度,我建議你可以使上霸王硬上弓這一招。」
這一次,煉居人真的噴出口中的酒,而「受惠」的女客卻不怒反喜地跑開,完全不怪他。
煉居人望著裴冷翠,一臉茫然。
這對母女是怎麼搞的,母親居然親自教授起女婿該如何對付她的女兒,煉居人覺得奇怪和詫異,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嚇到你了?」裴冷翠可是相當認真,「我瞭解這孩子,也知道你的辛苦,這幾天你不好受吧?」
煉居人能怎麼辦,誰教她生出這般讓他又愛又氣的女兒,而且還三天兩頭送上不同戲碼逼他演,說是試煉,對他而言簡直是種煎熬。
「真不知她要試到什麼時候才甘心?」他無可奈何地說。
但這遊戲他不會陪裴珺玩太久,因為他留在此地只是想把所有的「雜事」處理完,然後放心地回去日本。
而所謂的雜事……
他瞄了裴冷翠一眼開口:「關於何遠壽上次答應的事,有下文了嗎?」
裴冷翠睇著他幽黯的黑瞳,似在打量又似在評估。
她無法和這銳利的眸光接觸太久,於是趕緊偏過頭,搖動手中的杯子淡道:「我不知該為這事冠上什麼名稱,家務事嗎?也不算,不過我一直覺得你不簡單,不只風吹草動逃不過你的眼睛,連珺珺都神經大條得被蒙在鼓裡。」
「你也認為我最近純粹是讓她耍著玩嗎?」
「哦?小子,看不出來你是藉故在分散她的注意力。」
煉居人淡淡地一笑,並未再開口。
裴冷翠輕搖螓首,緩緩說道:「但這事是瞞不了她的,我雖然不懂我的情夫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這帶給我們母女的影響甚大。」
「他說要在他仍能看得到、掌控的時候,向大家宣佈遺囑的內容。」煉居人不隱瞞何遠壽曾經吐露的真言。
「可是他留給我和珺珺的財產甚至比正室還多,這消息若是一傳出去,我和珺珺又不得安寧了。」裴冷翠忍不住輕斥。何遠壽的提議她雖然表示反對和不悅,但她很清楚何遠壽的個性十分固執。「電親新聞中常出現爭產奪利的糾紛,我可不想成為其中的主角。」
「只有你們才會嫌錢多。」何遠壽會作出這項決定煉居人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他自大是因為他掌權,所以他的決定沒有人敢說不。」翠冷翠直言:「他的妻子可以什麼都不爭,委屈往肚子裡吞,但他那些情婦可不同,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
「譬如?」
「你認為呢?」裴冷翠明知故問,直覺得這小子硬要留在這裡肯定還有別的目的,因為他的觀察能力不容人小覷,一定察覺到女兒極有可能面臨危險。
煉居人的眸光突地變得黯淡,因為他以為裴珺的行為偏激是自我因素使然,並未想像過裴珺曾經受到的直接性傷害。
「珺珺的性子很剛烈。」裴冷翠不想再憶起過往,只問:「你見過珺珺腋下的疤痕嗎?」
「疤痕?」煉居人凝住了神,基於承諾,他無法碰觸她的身體,所以不知道這回事,但他仍為她心疼。
「那是她小時候被推下水溝而……」
裴冷翠的話還未說完,煉居人便掩不住憐惜之意衝上樓。
裴冷翠撐著腮幫子凝視他的背影,微微一笑,認為這小子真單純吶!
※※※
煉居人將房門開啟時,立即因房內的景象而愣住。
裴珺穿著短身的無袖T恤,露出纖細的腰際,她身上短得不能再短的褲子同時讓她露出半截翹臀,美好的曲線也因貼身、暴露的衣著而展現。
「我在等你說。」她眨著媚眼,施展出媚功。
他瞇著眼看她,努力壓抑在瞬間燃起的慾望,避免它一觸即發。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正在玩火嗎?
他一向知曉她的身材姣好,所以吝嗇而霸道地不許她穿裙子上街,若不是她平日穿著保守且將全身包得緊緊的,或許他早已把持不住了。
但現在的她簡直是全面「解禁」。
她擺出妖嬈的姿態,扭動腰肢挨近他,更在他耳邊吹送著暖氣。「人家一個人在這裡覺得好寂寞哦。」
「珺。」
他的額際落下冷汗,雖認為她挑逗的言行舉止充滿暗示,但是警告意味也相當明顯。
他瞭解她,知道她是故意的!
自從她想盡各種方法誘惑他出軌不成,她轉而利用自己的身體,希望能讓他不小心違背承諾。
不過他卻限制起自我的行動,不希望自己會中了她的計策,因而讓她有離開自己的理由。
畢竟她除了性子剛烈以外也很偏執。
「嗯。」她用手指輕輕畫過他俊美的臉龐,然後煽動睫毛,對他施展起魅惑的功夫。
「你怎麼一動也不動啊?來嘛,我們到床上聊聊,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呢。」
他被動地被她引領坐至床沿,並強烈要求自己要冷靜以對。
但她呢?
裴珺大膽地攀住他的肩膀,在他背部貼上她的胸脯,同時在心頭暗笑──我就不信你還能忍住!
她愈來愈拿他沒有辦法,而且還無法讓他死了心回日本,如果面對外力的誘惑他仍不為所動,那麼掛著未婚妻之名的她來誘惑他呢?
如果他能表現出忠誠、如果他能信守承諾,那麼她才會考慮放棄這些試煉,選擇開始相信他。
只是他既然喜歡她,為何每日會像在修煉般不敢碰她?他當自己是聖人嗎?那她偏要讓他失控、破戒。
「珺,別這樣。」感受到由背脊傳來的溫暖,他僵硬地勸阻她,心跳同時開始狂跳。
「怎麼了嘛?」她將氣息呼落在他耳垂,然後呢嚅低語:「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啊?」
「我當然喜歡你。」他坦誠自己真的很喜歡她,但在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之際,他抓住她滑嫩的柔荑連忙問:「你有沒有受傷?」
「受傷?」她不懂他到底在問些什麼?突地,她曖昧一笑,輕輕撞了他一下說:「因為你不碰我,我就會感到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