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反正你這一張臉和粉墨登場後完全不同。」
「所以嘍!」裴珺捏捏自己細緻的臉頰,非常期待退隱的那天盡快到來,因為她也不喜歡戴著面具的自己。
瞥視報紙上的小角落,她很慶幸不容人輕忽的煉居人果然比她更具新聞賣點、更具吸引力,她暗自猜想,他的度量應該很大,也應該不會對她的胡鬧認真,而且她只是利用一下他的名氣嘛,他應該可以容忍她這個號稱台灣放浪女的艷星暫時利用他一下吧?
只有一下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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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南星的第一場演唱會破天荒地選擇在台灣舉辦。
當這項消息發佈同時,各方即出現許多揣測,畢竟一想起昨日出現在記者會上來自於台灣的不速之客,眾人深信裴珺的行為應該已引爆煉居人隱藏多年的火氣。
煉居人一向冷靜、沉著,旗下的藝人只管叫他披著王子外衣的魔鬼,更知道他是惹不得、碰不得,也不須他對他們大聲斥罵,只需他橫目一掃,眾人即會對他唯命是從。
所以明星們如果還想在藝能界立足長紅,最好的方法除了身懷絕技之外,就是只能對他極盡討好之能事。
不過從沒有一個人敢以惹火他的方式闖入日本藝能界因此一炮而紅,除了裴珺。
報紙上的新聞煉居人當然不屑一顧,而且對於裴珺那張艷媚的特寫照片更是只有嫌惡及反胃。
藝人休息室裡,天南星這三個大男孩有著同樣的迷思。「經紀人,是不是將首場演唱會改到別的國家舉辦比較妥當?」
男孩們在發問後不由得感到畏懼,因為姑且不論煉居人的緋聞已取代他們發片的消息成為頭條新聞,自昨日開始,明眼人都知道,台灣這地方應已是煉居人眼中的禁地,而裴珺這個名字更是引爆他這座火山的觸媒。
可現下煉居人居然面無表情地審視著工作進度表,頭也未抬地反問:「為什麼要改?」
他這一問立刻使休息室的空氣凝窒,因為他雖看似冷靜,但渾身所散發出的寒氣卻教他們不敢再發出聲音。
半晌,煉居人抬起眼投射出,這銳芒,同時教他們感到「皮皮挫」。「到底誰才是藝人,你們不清楚嗎?」
「沒、沒有啦,我們只是關心……」男孩們很畏懼地往牆角縮,然後看著他們偉大的經紀人那張漂亮臉蛋逐漸扭曲變形。
「關心?」煉居人聽到這字眼忍不住冷哼一聲,「娘娘腔,我不需要,你們只須管好自己即可。」
「可、可是一到台灣,媒體記者很可能會問這方面的問題耶。」
「緋聞、八卦是藝能界的一部分。」煉居人皺起眉頭,突然萌生一股惱恨之意,他並不準備為昨日的事作任何解釋,也不認為昨日的事可以成為眾人討論的重點。
畢竟他不是藝人。
在他的認知裡,裴珺這個女人只是吃錯藥,一時神經錯亂,根本用不著為了她大作文章。
「可、可是……」
「還有什麼問題?」
煉居人惱怒的模樣立刻使得男孩們心中的百萬個疑問嚇吞回去,然後搖著頭目送煉居人轉身離開。
關上門,煉居人的身後響起一道朝著他後腦勺發問的熟悉聲音:「你的反應很平靜呢,堂兄。」
煉居人一掃陰霾,打量這個正以優閒姿態倚牆而立、唇邊漾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僅差自己一個月出生的堂弟煉彥人。「你……不是在台灣?」
煉彥人抓著手中的中文報紙,笑意更深,「需不需要解釋一下?」
煉居人僵擰著眉頭,輕輕搖首,「你這個「校長」很閒嗎,怎有空研究八卦?」
「因為這上頭有則新聞很有趣。」煉彥人可是為了這則新聞起了個大早,趕回日本拜訪一向潔身自愛的堂兄,欲知他何以會沾惹上台灣的首席艷星。「堂兄,你這輩子親近男人的機會比親近女人多,而且堅持只帶男藝人的原則曾經讓我以為你是個同志,怎樣,幾時轉了性,我可要快點通知伯母才行。」
煉居人歎了口長氣,「有時我也很懷疑,到底誰才是我媽的兒子。」
「如何,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這件事你也感到相當無奈吧?」
「沒錯。」煉居人是無奈,畢竟好端端地會招惹上這檔雜事,實在是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會社是個守備森嚴的地方,她是如何混在人群中進入記者會的?除非她擁有會社所發的記者證。
這一點,由某家報社的小道消息可以證實,當天某位記者確實被擊昏在距離會社十公尺外的草叢裡。
煉彥人並不是不相信堂兄,只不過他待在台灣的時間比煉居人長,自然知道更多有關裴珺的消息。
「她……不是個好女人。」煉彥人從未批評過任何一個女人,只不過裴珺這個名字已成為種種不堪的代名詞。
煉居人卻是回以冷笑,「我不需要管她是不是好女人,反正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和以後都如此。」
「她怎敢?她怎敢找上你鬧緋聞?」煉彥人對裴珺的印象雖然不佳,而且她總是以愚昧無知的舉動在台灣掀起風波,但再笨的人都知道,煉居人的影響力足以讓她自此從螢光幕前消失。
煉居人聳了聳肩,「我沒必要知道這個答案。」
「咦?」煉居人事不關己的態度引起煉彥人各種疑猜,畢竟這不是他平日的作風。「你就此善罷甘休?你是冷面魔鬼耶,這次這種女人自己找上門,難保不會再有第二次,你不生氣嗎?」
若說他沒有生氣那是騙人的。
「我不想再談這件事。」煉居人刻意躲避這問題,畢竟長久以來受到媒體的追逐,他已習慣盡力與緋聞劃清界線,不讓自我的定位遭受混淆,只專心於幕後操作,只可惜他的堅守崗位顯然不被認同。
但他必須這麼做,因為這是他的使命,他必須遵從主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