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蝶看著他。她應該有怎麼樣的感受?有個男人為她如此傷心……她只有歎氣了。她拍拍他的肩說:「你不是一個能做壞事的人,而且本來就不是。」
「你原諒我了?」
「基本上還談不上原諒這回事!」
「他……愛你嗎?」
她嫣然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這點我比你有把握多了!」
他訝異的看著她:「難不成他沒有表示過?」
是沒有,只有吻她而已,可是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吻她?單憑這一點,她想邢東領應該是愛著她的,一思及此,臉就不禁紅了起來,「你就別問了吧!」
望著她因嬌羞而雙頰紅透,言談中的蜜意更讓盎斯忍不住心頭的醋意大歎:
「第一次遇到你,就被你那種倨傲吸引,你是那麼有自信的女人,我行我素、擁有極大的自尊心!難道你想先去向他表達嗎?」
「因為他,我會那麼做!」她誠摯地說。「為了愛,我想有必要有些改變。」
「那是包容!」他眷戀地拂起她的髮絲微笑道:「你的感情,跟你的頭髮一樣,火紅、熾烈、真誠。」
「謝謝!」她對這些評語欣然接受。
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認真的說:「現在,我的心胸只能容得下祝福你的詞句,原諒我的感情收放無法自如,所以一旦知道你的表白沒有成功,我還是會出現在你面前。如果你成功了,那麼橫在你們之間的就不是我了。」
「我知道!」她點頭,向他揮手道別。「那是個「老麻煩」!」
他會意的笑著離開。
老麻煩——不就是指她的奶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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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東領盯著手臂上的點滴管。他攢眉,正想一把扯掉那根管子,開門聲讓他本能地將動作停止,迅速的合眼傾聽。
那腳步放輕了,有些飄飄然的落定在他身旁好一會兒,微微的椅子拖動聲後,來者刻意緩慢的坐了下來。隨即,那人一聲歎息,感動了他的心和緊繃的神經。指尖的輕觸撥開了他額前的頭髮,吹來一陣暖意,激起他全身的狂熱。
微溫的氣息滑過他臉龐的線條,最後落在他的唇,覆蓋著的唇辦遲緩,像在細細地品嚐,同時燃起他蓄勢待發的慾火,急切的主動在她唇上吸吮。
右蝶對他的親吻是意猶未盡的,她臨時起意的想趁他沉睡中偷偷親他,卻突如其來被他主動吻住,使她一時措手不及。
他不是在睡覺嗎?炙熱的吻牽動著激情,她不禁嚶嚀輕吟,昏頭轉向也無力抗議,只能屈服在他的舌尖探索裡,濃烈的激情充塞她全身的細胞,讓她幾乎窒息。
體內灼人的慾念侵蝕著邢東領的理智,抑制不住充滿慾望的雙手探進她的衣服內,磨擦著赤裸的肌膚,直到耳側飄來她原始的呻吟聲,才倏然驚覺的放開了她。
她是醉了嗎?右蝶迷迷濛濛的無法思考,只覺得好熱……全身發燙……身子搖搖欲墜……
她這副棋樣真是誘人,他癡癡地想。
半天,她才開口:「你……怎麼……」
「是你引誘我的。」他搶著表示。
「呃……」她的臉立刻紅得跟她的頭髮一樣,她引誘他?也沒錯啦!「我以為你在睡——」
「那麼就是侵犯嘍?」他正經八百地說。
「啊?」她該如何回答?趕快岔開話題吧!「你好多了嗎?」
一時之間,調侃、尷尬又浮現了,他像換了張臉般冷漠。
被他的低調感染,她只好說:「你得試著放下一點自尊,去調適一下心情的轉變。」
「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啊!沒必要為了這個建立不必要的自尊吧?」
「我沒有!」他的臉色又是一沉。
她有些生氣地問:「那麼還有什麼原因?」
「沒有什麼原因!」違心之論使他有些躁動不安,其實讓他心情激盪、動怒的,是盎斯的那句話,總讓他在面對她時,心中有種陰影。
「你面對我不會發作就好了嘛!」她近似撒嬌的喊,她是專制的,既然愛上了這個男人,那麼他一切情緒的引發全都要因為她才行!
他的眉頭揪得更緊,尚未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長歎的起身,醫院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一點羅曼蒂克的味道都沒有,在這裡告白也太不恰當了些。「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她還未轉身,就被他捉進懷裡,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吻住,抵著他的胸口喘息。
他啞聲問道:「你也認為我不行嗎?」
「沒……」回答未出口,他的唇便強勢地壓了過來,反手將她置於床上,以身體的重量制住她、讓她無法動彈,他的吻愈來愈烈,身上的衣物同時褪盡。
他在做什麼?她抓著自己空無一物的胸口嚷了起來:」這裡是醫院耶!」
「我知道。」他迷亂了,無法理解自己的舉動,他愛她、戀她,更想要她,他想證明。
他眼底的慾望一覽無遺,她也很願意將自己獻給他,可是,不是在這裡、這個時候,何況還未聽他說出承諾,這麼做太草率,也太隨便了。「住手!」
他從未發覺自己竟是如此企盼、渴望一個女人,他該得到她的允諾嗎?如果他可以等的話,可是竄動的火苗一發不可收拾,他停止不了!
「等等……」她不住的喘息。他的撫觸轉為狂烈,輕咬著她的耳垂,引起她一陣輕悸的顫抖和微吟。
「放開我!」她使出力氣住他的胸膛一推,抓起她的衣服,差點跌下床。病床經過這番震動發出聲響,空氣瞬間凝結了起來。
他的心登時冰涼,痛楚在五臟六腑蔓延,難道……她認同盎斯所說的?
她察覺到他的異樣,「你不需要為那句無聊的話做這種證明。」她要的證明不是這個。
他卻不認為她真的那麼想,他咬著牙、撫著頭自責,他剛才在做什麼?像極了發情的野獸!她愛他了嗎?他怎麼可以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