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經驗,不知道。」她甚至不敢預測彼此之間存在了什麼。
「在我耐心用盡前,我希望得到令人滿意的答案。」他意味深遠的瞥了她一眼,隨即一手支著下巴陷入沉思。
他的視線停留在計算機螢光幕上,螢光幕上顯示著冗長的文字數據。
她氣惱的推了他一把,「你可以放心回你的辦公室,我想睡覺了!」
「睡啊。」他頭也不回的欣然同意。
她拉扯著環抱在她腰間的那隻手,他完全沒有放鬆的力道令她不悅,「那你放開啊!」
「我的肩膀借妳用。」
「你在不放心什麼?」
她不滿的嘟嚷著,多次偷跑的她顯然已無法得到他的信任。
他輕柔的在她腰間搓揉,輕易的化解她的不安和躁怒,「明天我們一家人去神社,別忘了要早起。」
神社?好端端的去神社做什麼?一家人?意指深谷闇夫婦也會出現嘍!「你又想惹深谷老頭生氣?」
「我們一家人,指的是我、妳和小廣!」他無奈的掃了她一眼,為她不習慣這個名詞而歎息。
早起,對平芷愛而言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打從回到深谷家開始,她沒有一個早上可以從滿足的睡眠中清醒:令她無法於夜間行動,以便調整她的作息,似乎也是深谷塚司刻意的安排。可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她一時之間無法適應。
「我不想去……」話一出口,她立刻發覺表達自己的立場是種錯誤。
「妳再說一次?」
他的笑容簡直比生氣還要可怕!
「好……好啦!」
他撫了撫她的發,當成她聽話的獎賞;他滿意她的妥協,證明他的策略無誤,這女人,果然抵擋不了所謂的「柔情攻勢」──雖然他對這一項不太專精。
第七章
深谷塚司今日的心情比往日溫和許多,僅管花了兩個小時叫平芷愛起床,他依然沒有發脾氣的領著一家三口往明治神宮出發。
「為什麼要去神社?」平芷愛打著呵欠,含糊的問。
「祈福。」十分簡潔、明瞭的回答。
深谷廣走在兩人之前,仔細的觀察四方,也包括父母的表情在內,生怕有所遺漏。
平芷愛被迫只能待在深谷塚司身側,扯著喉嚨大喊:「小廣,不要跑太遠!」
深谷廣沒有答話,深谷塚司卻逸出笑意開口:「妳似乎不習慣男孩子好動?女孩才不該像妳這般喜愛危險的運動才是。」
「幹嘛每次都扯到男女的差別?」真討厭!她斜睨了他一眼,他有著根深蒂固的觀念,認為男女的生長方式有既定的模式;尤其是最近,他挺愛論男談女的要求她表達自己的意見,開口閉口的目的只有一個。
「爸、媽!」深谷廣手中捧了幾個顏色素雅的四方形小包包奔了過來,一人一個的分給父母,「這是護身符,可以保平安。」
「小廣的動作真快。」深谷塚司接過的護身符上,印了「一家平安」的字樣。不過,他顯然不甚滿意,索性直接走向販賣處。
平芷愛不是迷信的人,但是兒子的好意她相當樂於接受,連忙把護身符收在口袋,拉起兒子的手往前衝。
和虔誠的遊客不同,她的嘻笑聲放肆得旁若無人:她只相信自己,可是她沒有對神明不敬的意思,走到抽許願簽的地力,她依然參拜得有模有樣。
「媽!」深谷廣驚呼了一聲:「我的是好簽。」
「我看看我的……」平芷愛隨手一抽,大叫:「什麼?我的是下下籤!」
深谷廣不客氣的指著母親笑道:「連神明也看出媽媽不夠虔誠。」
「胡說!」
不信邪的平芷愛準備再抽一次,沒想到卻引起其它遊客的抗議。
「我就偏要抽!」平芷愛氣惱的瞪著簽上的文字,硬是想抽到好簽才肯罷手。
遊客們不由分說的搶下她手上的簽,沒好氣的責備:「妳根本沒誠意,何必那麼認真?」
「竟敢說我沒誠意?」
今天的平芷愛特別容易被激怒,也許是睡眠不足吧!她和那幾個人開始吵了起來。
「本來就沒誠意,走開啦!」
「你是誰呀?叫我走開?神社是你家開的嗎?」
「也不是妳家開的吧?後面有很多人等著抽籤耶!」
「關我什麼事?」
平芷愛刻意忽略這些仇視的眼神,此時卻出現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將她帶開。
深谷塚司是不可能道歉的,即使是平芷愛無理取鬧也沒有例外。
「妳怎麼像個孩子一樣?」他撥開她額前的發,對她引人注目的舉止頗有微辭。
平芷愛不服氣的瞪著抽籤處,很不甘心的說:「什麼嘛!哪有不讓人家抽籤的道理?我就不信抽不到好的……」
「那麼認真?」深谷塚司拿走她手上的三張簽,搖頭道:「可見妳的運氣真的很差!」
可惡!平芷愛沒來由的生氣,要說運氣,對她而言,只要是與「早晨」扯上邊的事,好運也會變成壞運。
「來。」
他牽著她的手,一起來到了神社的中庭,這裡種有杉樹和松樹,而樹上結滿了許多白色的許願簽,就像盛開了白花一般。
他將三張簽折成了長條狀,一一的繫在杉樹上,深谷廣則是奔向松樹,將他的好簽也同父親一樣繫了上去。
「抽到壞簽也沒什麼不好,只要將它們繫在杉樹上,讓壞運過去就好了!」
深谷塚司剛解釋完,就見平芷愛目光晶亮的往樹幹移了過去。
她喜愛往高處爬,除了愛鑽窗戶之外,更愛往樹上爬去,她習慣待在樹上更甚於賴在床上,在看穿她的目的之後,他將她一把拉住。
「平,別胡鬧!這樹不能爬。」
平芷愛正想找個地力好好補眠。睜著惺忪的眼瞪著阻止她的人。
「沒辦法!我真的很不習慣這種『正常』的作息。」
「晚上妳又無法溜出去,妳到底在累什麼?」他意有所指的問道,一隻手冷不防地撫上她滑嫩的臉龐。
驀地,她的臉立刻像煮熟的蝦子般瞬間泛紅,她慌張的推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