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妳好多了!」
他肯定的說完後,她已被壓制於床褥之上,動彈不得,正當他游移的雙手欲往她的衣領探去時,她早一步抓住了衣襟。
在她迷失於他的撫觸前,她必須先釐清一件事,即使她慌亂不已,即使她有可能無法承受,但她不想再等待。「塚司,你……到底是不是……愛……愛我的?」
她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完成這個問句,此刻她沒有勇氣去面對他的表情。偏偏他坦誠的時候,她都看不見。
「終於問了?」他的語氣中有著等待已久的意味。
「什麼意思?」她的聲音仍在發抖。他在諷刺她嗎?以他傲慢、自大、目中無人的個性,他一定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
「平,看著我。」
聞言,她反而更加退縮,令他不得不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臉面向自己;好笑的是,她的頭雖然無法抵擋他的力氣,眼睛卻可以閉得死緊。
「妳再不張開眼睛,我就不回答嘍!」他半威脅的說著。
遲疑了半晌,她才認命的緩緩睜開雙眼,一張眼,就迎上他訴說著柔情的眸光。
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唇瓣,
「我沒見過像妳這麼偏執的女人,我做得還不夠嗎?」
「你做的……太多了。」她承認,在他的專制裡有著一份最真切的關懷;可是……沒有親口允諾,她生怕被填滿的幸福會在瞬間掏空……
他憐惜的吻著她,給予由衷的撫慰:「平,別怕!我說過會給妳想要的;妳是我的,不因為小廣,而是我喜歡妳,我付出的是我的心,妳懂了嗎?」
「心?你真的喜歡我?我……我哪一點值得你付出?」她有些激動的將所有的疑惑傾倒而出;「你是個不可多得的王者,而我呢?我根本配不上你,當年如果不是酒……」
「在我眼中,妳是我的一部分,那妳呢?」根本無所謂配或不配的問題,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他的情愛世界只能容得下她。
他冷傲、剛毅,對情慾的表達無法熱情,可是他的內心始終為她澎湃、洶湧。
「在妳為姐妹們奔波、為靜奶奶效勞和思念小廣以外的時間裡,妳想過我嗎?」他說得好委屈,他明白她需要時間學習接受,可是他偏偏無法承受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不是他。
我想過啊!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 她的心在吶喊著,可是腦海中卻浮現了被雙親遺棄的記憶,這讓她相當恐慌,美好的一切就如同一道玻璃牆,隨時都可能破裂。
「我……我只是……」
「妳要承諾,我也是。」他皺眉,一張臉變成可以嚇死人的表情,恐嚇道:「我認為我沒有虧待過妳,而妳呢?到底在怕什麼?想逼我厭惡妳?」
她的心跳停了半拍,唯唯諾諾地說著:「厭惡?我沒有……」
「如果妳頁的這麼期望,好吧!」他在瞬間鬆開了所有施壓在她身上的力道。
此刻他才發覺她的膽小,她原本紅潤的櫻唇失去了血色,蒼白的顫抖著,令他於心不忍;但這一次他必須狠心,她深陷童年殘酷的回憶,他必須讓她忘卻痛苦,否則她將永遠被陰影籠罩,苦思之下,欲擒故縱不失為一個良策。
她像溺水的人渴求浮木,本能的抓住他想離去的身軀;她不願失去他的每一個觸碰及溫情,以及他給予的幸福天堂,她不想失去他的感情。
「你想……你想怎麼做?」她不要他離開,不然她會崩潰。
瞥見她猶如驚弓之鳥的神情,卻依然不肯坦誠自我的情感,他的心一橫,準備起身,「我不想再談了,妳讓我覺得自己是白費心機,像個傻瓜一樣。」
「你要我怎麼做?」她抓著他的力道因揪緊的心而加重了,「你告訴我,我盡力就是了!」
「盡力?當初要妳乖乖學習課程,妳不也這麼說?」
「可是……」她反駁:「你剛才也說我很努力啊!」
「那只是不想讓妳在眾人面前出糗所說的客套話。」他輕蔑的譏笑。
「你……」她的心開始慌亂,害怕失去的恐懼被一股想極力爭取的勇氣取代,此時她才明白他對她是如此的重要;他一直設身處地的為她著想,所以她該知足,她不能一味的只想保護自己而忽略了他的感受。「我都聽你的,好嗎?」
「是嗎?」他寒著一張臉。
她用力的點點頭,生怕他不相信。
他坐回床沿,帝王般的下達命令:「過來!」
她馬上往他的身邊移去,他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以往都是我主動,現在換妳主動,妳知道該怎麼做。」
她睜著一雙大眼,心跳再度亂了節拍,何謂主動?她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他一向掌控主導權,所以她根本沒想過要如何挑起他的情慾。
眼見他的表情逐漸僵硬、森冷,她迅速整理自己紊亂的思緒,他想得到她的響應,她不敢說出口,只能以行動證明愛他的事實。
朝著他緊抿的嘴唇逼近,她記得他很喜歡吻她,這一次。她想回報他的熱情。
他和她之間有太多的熱情,不過他一直沒有給她機會去學習如何勾引自己的丈夫;她的吻羞澀而膽怯,她的手指因技巧生疏而發顫,宛如初嘗禁果的夏娃,嬌羞可愛。
可是不夠!他要的不止是這些,他要的是她徹底的解放。
他握緊她抖得不像話的手,無情的表示:「妳用這種方式應付我?」
「我沒有應付你!」她已經很努力了。
「沒有?為什麼發抖?妳怕我?」
「沒有……」她是怕,不過是害怕失去他。
「妳還是不信任我。」
瞅著他冷酷的俊顏,她無言以對;他瞭解她,她對人性的確缺乏信任,因為愛他,她想解開多年的心結,因為他,她才想要放逐自己。
在她尚末開口前,他似乎失去了耐心,毫無預警的起身往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丟下令她心寒的話語:「如果妳仍有所顧慮,就證明妳依然不相信我;我會如妳所願不再碰妳,自始至終,妳一直這般期望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