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唯一想到的方法,因為他不再認為向爸媽坦承她的現狀是智舉;如果她能盡快將公司的狀況弄清楚,也許能瞞過一時。
一想到這件事,她的頭馬上就疼了!
經過一整天之後,她才發覺經營一間公司實在不是一件輕鬆簡單的工作,更何況是跨國的大企業。
她馬上拒絕:「一定要嗎?我什麼都不會,也學不來的!」
「我相信你!」
「可是連我都不相信自己了!」她捏著自己的平坦小腹。「原以為我好動,應該是個運動型的人,結果今天我回來之後去健身房做一些簡單的運動,我的天!喘得我倒在地上差點起不來,公司的事我壓根兒不懂,現在的我除了可以做你老婆,根本什麼都做不來,像個廢人一樣!」
傾聽著她的埋怨,還有她認真的態度,他明白這全是她的真心話。
「你本來就不是一個運動員,公司的事你一定可以懂,只是你忘記罷了!」他耐心的提醒她。
她的眉頭卻愈皺愈緊,幾乎堆出一座小山。
「我完全忘了,我根本想不起來!難道不行嗎?你想逼我做回以前的自己?」
她微怒的目光令他的心為之一震。「你想起什麼了?」
「沒有!我已經說了,我不想!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我可以選擇要不要去記起一些我認為是壓力的事情!」她的語氣因激動而有著諷刺的意味:「還是,你根本只愛以前的我?畢竟,以前的我什麼都會!」
他深情的撫摸她的背,企圖平息她的憤怒,卻被她冷情的拒絕了。
「你怎麼對自己生氣?」他微偏著頭,直視她細膩的頸項,客廳內的微光暈染四周,也催眠著他疲憊的身軀。
他真的很無奈,他從未逼她去做任何事,可是不管哪一個她,都曾這般誤會他。
他無力的歎息卻讓她覺得非常刺耳,她更生氣了!
「我就是對自己生氣!因為我根本不想到公司去!」
「你在怕什麼?」
「我無聊怕了,又怕不小心毀了你的生意!」她指證歷歷的說:「今天在公司你也看到了,全部的人好像見到鬼一樣,我只是去上個洗手間,還被秘書問了一堆我聽都聽不懂的合約問題……光是這樣,我就可以知道自己以前絕對是個精明幹練的人。」
「如果我來教你呢?」他的手指情不自禁的玩起她的髮絲,傾聽著她的憤怒。
她忿然轉身,對他低吼:「你沒聽見嗎?我不想學!你……」
「不然……」他疲累的眼忽然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透露出露骨的訊息。「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
「只要不要叫我去回憶,我什麼都肯做!」對她而言,工作實在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
不過,他的眼神好古怪,搞得她又開始渾身不自在了。
「你說的?」他又問了一次。
「對啦!」
她不耐煩的推了他一把,卻被他緊緊抓住手,用力一拉,她整個人完全落入他懷裡;當她感受到他異常火熱的體溫和熾熱的眼神時,他的另一隻手正滑入她的睡衣裡。
她低呼一聲:「啊!你……你幹什麼啦?」
「我已經失去耐性……」他沙啞的說。
他衝動得想在瞬間溫暖她,他的確等了太久,手指放肆地侵入她的衣襟時,他的理智盡失。
「這是……這是你的另一個方法?」她錯愕的凝視他眼底的慾火。
她憐惜的捧著他的臉,怒氣也因為他的撫觸而消失殆盡。
「你……你真的好可憐,其實你根本不用等的,如果以前的我很糟,你真的可以考慮去找情人。」
「你從哪裡聽來情人這兩個字?」他因她殺風景的言語而皺眉。
「電視節目這麼多,報紙隨處可看啊!」她警告他:「不過,我剛才是說著玩的,你要是真的有別的女人,我會……」
「我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他正視她,而且這一次換他生氣了。
他鬆開手,抓起西裝外套就往房間走。
她對他的誤會還嫌不夠多?何以要無端端地為他增添罪名?
當他一踏進房門,就聽到背後的鎖門聲,回過身後他才發現她靠在門板上,臉頰紅撲撲的、羞澀的看著他。
「你生氣了?」她潤了潤唇,小心的問著。
他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尚未回應時,一雙纖細的手臂已經抱住了他。
他驚訝的看向懷中的人兒,她也正頑皮的朝他眨眼。
「我只是口不擇言,你別生氣嘛!我有個方法可以補償你,你接不接受?」
聞言,他因她提出條件的口吻而感到熟悉,他瞇起了眼。「怎麼不說話?是默許還是不想回答?」她賊兮兮地說:「這個方法和剛才的事可以一併解決哦,兩全其美哩!」
他揚起眉,望入她含羞帶怯的眼眸,他明白這已是她調情的極限。
「好,我接受!」
第八章
昨夜下了一場雨,草地濕成一片;望著霧氣散盡的天空,薛韻兒屈膝坐在窗沿,吹著微風,她卻臉紅心跳、渾身發熱。一夜的纏綿幾乎讓她無法下床,體貼的班宇澤已備好早餐放在床側,留下紙條上班了。
視線調回房內的大床,看得出這是張特別訂製的大床,甚至比兩張雙人床合起要還要大;不過,刺眼的落紅讓她驚慌失措得跳了起來。
她起來好一會兒了,怎麼都沒有發覺?
她連忙將床單一抓就往浴室奔去……本能的在浴缸裡蓄滿水後,將床單浸入水中。
忽然,她覺得自己表現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接著她才想到一個嚴重的事實!她和他除了沒有同房,到昨天之前也沒有夫妻之實?
「天啊!」她愕然的瞪著鏡中的自己。以前的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荒唐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雖然,他一直不想給她壓力,她也懶得去問;不過,他和她是夫妻,結婚這麼多年了,直到昨天才「圓房」是不是太離譜了?
這個問題就像紮在心中的刺,讓她愈來愈想將它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