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手將床頭櫃上的課程表抽出,一出門卻四處找不到阿克銅,就連他愛去的菜園也沒見半個人影。
「氣死我了!阿克銅,你死哪兒去了?安排的課程表沒有一天是照著上頭走的,老是讓我找不到人,你存心躲我嗎?就算躲走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當你一天老師,我就有這份職責……」她一路叨叨唸唸,遇到門便開,卻遍尋不著他的蹤影。
花娌妾惱羞成怒的大吼:
「你給我出來!你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是浪費我的時間!」
阿克銅的聲音在此時冒了出來。
當花娌妾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撞上他。「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做什麼?」她忿忿地指責。
阿克銅攤攤手,非常無辜的說:
「我沒有鬼鬼祟祟,我剛從廚房出來。」
「廚房?」
他側側身,打開廚房的門,表示自己的確是剛從廚房出來。
花娌妾吸了口氣,「好了,我們上課吧。」
「不行!」阿克銅反對。
「不行?!」花娌妾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阿克銅繼續往前走,理由充分的說:
「沒錯,今天我有客戶,我得接待他。」
花娌妾這時候才注意到他服裝的不同,能讓他如此正式的接待,來者肯定來頭不小。
「男的女的?」她覺得自己問得很多餘,可是又覺得非問不可。
「有男有女,很多。」他簡短的答道,還不時的叮嚀來往走動的僕人將走廊佈置整齊。
她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所以跟著追問:「那麼大場面幹嘛?你也要過生日?」
他停住腳步,無奈地看她一眼,很不情願的解釋:
「是我在美國的保全公司負責人來了,我在美國的三十個地區設有保全公司,今年準備擴展到四十個,所以召集這三十個地區的負責人到我這兒來開會,協商擴張事宜。」
「四十個?」花娌妾萬萬也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的事業竟然比想像中龐大。她一直知道他有錢有勢,但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我的公司一直對培訓人才花費極大的心血,如果要擴張,也不缺乏主管人才。」
「這麼說,來的人皆個個身懷絕技嘍?」花娌妾的腦袋已經被刀光劍影的畫面所充斥了。
「那是必然的。」他得意的回答。
既然是保全公司,來的人是不是都像他一樣?
「有男有女,那女的是不是部長得高高壯壯的?」
「為什麼?」他不解的看著她。
她解釋:「既然來的人有男有女,女人負責一家保全公司,想必要有好體力和好身手才行!要壓制住那麼多高大猛男,她一定……」
「等等!」他什麼時候說過由女人負責一家保全公司了?他指的女生是那些負責人的秘書或助理。還有,她剛才說什麼……二局大……猛男?
「呃……」這是她以前對稍有肌肉的男人的統稱。「反正就是這樣,既然男的長這樣,女的不也差下多。」
「如果我說女人都長得像你這樣呢?」他突然冒出一句連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她瞧瞧自己,又瘦又矮的,「這麼不特別?」
他雙手抱胸,饒富興味的看著她奸一會兒,然後摸著下巴說:
「你說你不特別?」
「對呀!」此刻,他的模樣竟然讓她有臉紅心跳的感覺,花娌妾不知不覺緊張起來。「我哪裡特別了?」
「我倒覺得你比那些女人特別多了。」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哪裡?」她又問,一邊暗暗緩和自己的心跳,真是的,有什麼奸興奮的?
阿克銅也說不上來,只是每晚偷偷抱著她入眠,近距離的看著她的睡臉,愈看愈覺得她迷人!
她能夠安穩的入睡,完全拜他所賜,只是她完全沒感覺,也從來沒有在半夜醒來過,倒也稱了他的心意。
他深邃的眸子盯著她,讓她手足無措,只好轉移話題說:「那麼……在哪裡開會?」
「中廳。」他仍正視著她回答。「我不喜歡那種太制式的會議,所以用餐會來代替。」
她旋即想到,場面那麼盛大,她非得看看不可。開會耶!奸隆重的事啊!她的眼神一變,拉著他的手試探。「我可不可以參加?」
阿克銅皺眉地看著她,「參加?」
她猛點頭,眼神中閃爍著光芒,違背良心的誇讚他:
「我知道你心地最善良,既然要開會,你一定需要一個『親近』的人替你閱讀傳達公文的訊息,你的眼前就有現成的人了,難道你不想用嗎?」
她說了這麼多,他的回答還是——「不想。」
花娌妾的臉瞬間垮下來,但為了自己的目的,她扯出一抹笑又說:「你不用不好意思,你想想看,你總不想讓人家知道你不太認識英文字吧?堂堂一個董事長,傳出去畢竟不好,你就讓我當你的秘書……」
他揮手,迅速的打斷她的話:「秘書我有!」
「有嗎?」她腦子飛快的一轉,「那沒關係,董事長的排場總是比較大,有秘書,也該有人負責記錄吧?我幫你。」
「記錄?」他搖搖頭。「我也有。」
「那……」她咬了咬下唇,「啊!對了,一定有介紹用的投影片要播放吧?我可以幫忙。」
「投影片?我們用手提電腦。」他說。
這麼先進?她有些傻眼,拍了拍額頭,又想到了——
「有了有了!我……」
他再度阻止她的發言,轉以警告的口吻道:
「你最好少下樓,少來到中廳。讓我發現你,你就完了!」
「為什麼?」她不高興的問。
「反正就是這樣。」
他可不想有另一個洛擎出現。那個男人!想到洛擎,就讓阿克銅恨得牙癢癢,尤其是他看花娌妾的眼神!
他很介意這件事,也曾為自己找理由解釋他的心態:因為她現在在沙堡「作客」,所以他絕不允許有任何「危害」她的事發生。
「喂!」花娌妾大叫。她瞪著阿克銅迅速離去的背影,心裡想著——那總可以送送茶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