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所謂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他就是那粒老鼠屎!像他這種人,如果繼續留在公司裡,只怕以後盛氏會出大事!」
她把那天在大門口撞見他和一個女人出去的事,加油添醋的大肆渲染,又危言聳聽一番,然後才轉過頭,眼神既狠且毒地瞪著盛凌宵,臉上的神情似在說——你等著受死吧!
聽完她的話,盛氏成員互望了一眼後,都忍不住想笑,但見她那副氣憤難平的樣子,又不好意思笑出來。不過說到底,昨天那件事確實是他們家老三太過分了!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他竟然……
這下該怎麼擺平她的怨氣?唉!盛氏三兄弟皆長歎一聲!又不約而同地揉了揉太陽穴,感到頭痛至極。
聽了她的話,盛凌宵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說起那件事,就教他沒好氣。
那天他本來打算跟崔彩樺吃完飯後,再帶她去酒店的房間恣意翻雲覆雨一番,誰知,一坐下來,他的腦海裡就不斷閃現與這丫頭在大門口相遇的那一幕,越想越氣,於是越看崔彩樺就越覺得不對勁,後來,他更是連飯都沒吃完就一個人先走了。
這小丫頭破壞了他尋歡作樂的興致,這會兒居然還敢亂簸一通來詆讓他!而且,瞧她說的是什麼鬼話?姦情?真是夠了!
他雙手一使力,順勢把她住自己的方向拉。
「你忘了昨天的事了?我告訴過你,不能對我怎樣的?」他貼在她耳邊!壓低嗓音陰森森地提醒她。
開心不由得一驚,卻又強自鎮定下來。「我……我才不怕你!」話雖這樣說,她卻轉開頭去,沒敢再看他。
盛凌宵輕笑了聲。「是嗎?」
見狀,盛氏成員們臉上全浮出怪異的神色。老三今天真怪!這是他們心中同樣的想法。
只要他輕輕一推,那小女生鐵定彈出三尺之外,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可他卻好像深怕被她的小拳頭給打傷似的,直握著人家的小手不放;還有,從這小女生一進飯廳後,他就直盯著人家笑,而且那種笑,好像怎樣壓都壓抑不住似的,這會兒還跟人家咬起耳朵來……
別說溫雪婷和符莉兒,就連他的三個親兄弟也不曾見過他跟任何人這麼親暱過。
更怪的是,他們兩人之間不是有極深的過節嗎?
兩對已婚人士的臉上突然浮上一抹頓悟,盛家老大和老二更是神情詭譎地互望了一眼。
「開心,凌宵他沒有說你的壞話,你不要多心。」符莉兒委婉地想先幫他們解開這個誤會。「真的!你相信我!」
「怎麼可能?董事長夫人,我知道你好心腸,但是,你不用替他掩飾了!這種人,我早就看透他了。」開心壓根兒就不信她的話。「如果他沒來說我的壞話,那你們怎麼會突然叫我上來呢?」
「看這個樣子,你是不知道他是誰,所以才有這種誤會。」溫雪婷好笑地加人勸和行列,柔聲說:「凌宵是盛氏的三老闆,所以!他真的不需要說你的壞話。」
「什麼,三老闆?他?」開心登時如同被雷劈中,不只瞪直了眼,還張大了小嘴。
眾人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
「真的?」半晌,開心才回過神來,又不死心地問了一次,見他們五個都點頭後!她才徹底死了心。
「我們讓你上來!不就是因為下面的事,還能有什麼事?」盛凌宵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哦!」原來是她自己誤會了。
開心掙脫被盛凌宵鉗制住的手,不好意思地伸了伸粉舌。想起自己剛剛還在他的家人面前亂告他的狀,又胡說八道了一些有的沒的,頓時窘得直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提到下面的事,黃主任剛剛打電話上來說;全部的媒體都到了,現在下面一片混亂,吵翻了天。」盛凌雲清了清喉嚨,「雖然你是好心想幫人,但這樣鬧,實在有損公司的形象,既然你剛才說你願意負責……」
「老二,你在說什麼?你想說什麼?」盛凌宵驀地拉下臉來,打斷他的話。
「老三,棺材堵在公司的大門口能看嗎?而且,如果這次不殺雞儆猴一下,以後員工群起傚法,怎麼辦?」
開心知道二老闆的意思是要她走路,不由得難過地低下頭。不過,是她自己說願意負責的,此時她已無話可說。
「不趁這個機會……」盛凌雲使了個眼色給盛凌宵,朝著正低著頭的開心做了個掏出去的手勢,意有所指地說:「無法一勞『永逸』所以,只有請樂小姐自己……」
「我不同意!」
「我下午就遞信!」
盛凌宵和開心同時出聲,所不同的是,他的聲音大得蓋過了她細小的聲音。
盛凌宵霍地站起來,把她拉到自己的身邊,才對著自己的二哥說:「她今天的所作所為雖然有點魯莽,但不見得就會給公司帶來什麼不良的影響,而且像這種事,再發生的機率根本等於零。」
除了那個居然會聽從她這種餿主意,任由她擺佈的傻子外,誰會做這種事?
「再說,她的主意雖然……奇怪了一點,但假如真能撮合那對情侶,倒不失是一件美事,透過媒體的鏡頭,大家只會覺得這件事很有趣,認為我們盛氏是一家有人情味的公司,對盛氏的形象非但無損,反而有益,這樣免費上鏡頭宣傳的機會,哪裡找?
還有,這件事近期內必定會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如果讓人知道她因為這件事而被辭退,不但公司內部會有反彈,外界也必定會覺得我們不近人情,那對公司的利益和形象才是大大的損害。」盛凌宵一口氣把話說完。
開心見他竟然為自己說話,不禁愣了一下,不過隨即就回過神來。
「是喔、是喔!對啊、對啊!沒錯、沒錯!」他一邊說,她就在一旁點頭如搗蒜,一迭聲地附和著。
「老三!」盛凌雲驚訝萬分地看著他,彷彿第一天認識他。「做了這麼久的兄弟,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麼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