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先生是天龍集團的總經理,如果說這樣的大人物不懂說話實在是貽笑大方。」說著,紀凝輕輕擺動纖纖玉指,冷冷地笑。
「你來晚了。」背著龍天宏,紀凝站在露台上看著華燈點點。
晚餐的時候,她用只有他們懂的暗號,要龍天宏晚上到酒店房間見她。
「我……」他這一刻的溫吞不再是偽裝,他實在不知如何面對她。
「Fion和我,哪一個比較吸引你?」輕輕一拉腰帶,薄如輕紗的絲質睡袍緩緩滑下,二十一歲的紀凝不再青澀,舉手投足間充滿成熟女性的韻味,尤其生產後,她的身材更惹火。
她轉了身,一步一步走近他,心跳和呼吸都越來越急促。
走到他的身旁,玉白的雪臂溫柔地摟著他的腰,似是懷念,似是愛火猶存。
她輕吹他的髮際,頑皮的小舌輕舔他的耳垂,雙手慢慢下移,毫不禁忌地探索,以前他最喜歡她這樣做,膽小的她常因怕羞而中途停下來,讓他反客為主。
「別這樣。」抓住她不安分的手,龍天宏心痛地盯著她。
「我及不上她?」這麼快就為Fion守身了嗎?
「不要糟蹋自己。」她的自嘲更灼痛他的心。
「你不是跟哥哥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現在我只想跟你做愛。」似在交易,紀凝的話不含一絲愛意。「到現在為止,我還未找到另一個比你更能滿足我的男人,請別令我失望。」
被她用力一扯,龍天宏的衣扣都被拉脫了,他卻硬直的站著,腦海一片空白。
還未有別的男人更能滿足她?她怎可如此糟蹋自己?她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向他報復?
「你究竟要不要跟我做?你不想也無所謂,反正酒吧裡多的是想跟我上床的男人。」她一臉不屑地走開,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慢慢穿上。
龍天宏走上前,從後面環抱著她。
若她是為懲罰他,那就任由她去吧!
他知道她要他抱她,不單是要折磨他,也是要折磨自己。
「慢著。」在他的手觸及她的一剎那,她突然喊停,晶瑩的眸子緊盯著他,玉手慢慢移到床沿,把保險套遞向呆若木雞的龍天宏。
「怎麼了?你不想用嗎?」她別過臉,幽幽地道,「那就算了!我不想再多害一個人。」
「你真的如此恨我?」又是強烈的抽痛,比任何曾加於他身上的折磨更令他痛苦。
「我怎不恨?」她凝淚反問。
那一刻,他只想抱著她,緊緊的包圍她,讓她不再無助、不再彷徨。
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她的顫抖,戴上再多的假面具也蓋不住她的悲慟。
憐惜的吻溫柔地落在她的粉頸、她的香肩……
他扳過她僵硬的身子,凝著那雙緊閉的眼眸,望著那張緊迫的臉,只覺得自己是劊子手,而她就是受刑的人。
久久等不到他的吻,紀凝睜開緊閉的雙眼,咬牙道:「別吻我的唇,我不要我最痛恨的人碰我的唇。」
春色無邊,交合的卻只有身體……
第一章
「請問ConnieEve在這裡嗎?」
「Martin?」被熟悉的聲音吸引到大門前,紀凝嘴角的冷笑滲進了溫度,不只臉上,她的笑容由心底發出。
這種笑容,兩年前並不難在她身上找到。
一個俊逸不凡卻有點狼狽的男子,抱著一個睡得香甜的小嬰兒站在門外。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搬出酒店也不把新地址通知我。」害他得找上James才知道她的落腳地,輾轉追查之間不知多花了多少時間。
「對不起,我忙著工作……」沒說服力的托辭在一個略帶責難的眼神下消音。
「忙得把我和孩子忘掉了?」未敢放大嗓門,他好不容易才哄到孩子肯乖乖睡覺,吵醒了他豈不是自作孽?
輕吐香舌,那份純真就像鄰家小女孩,沒帶上面具的紀凝,原來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不是說好我下個月就回美國嗎?」當初她確實是這樣安排的,雖然她早知道回不了。
「我應付不來,你不在的時候,Alan皮得很,幾個Babysitter都不肯幫我看著他,我連回醫院工作也不敢。」這個小頑皮最會認人,不熟悉的人別說想抱他,就是走近他一公尺範圍內,他都會立即施展驚天動地的哭功,哭上幾個小時也不會倦。
「是嗎?那就是你不乖唷!」把小寶貝接到手中,紀凝珍愛地輕吻他像小蘋果的臉蛋。
像是嗅到媽媽的氣味,小寶寶從甜夢中醒來,睜開圓圓的眼睛,咯咯地笑,白白胖胖的小手還往她的臉拍去。
「小頑皮,你怎可以欺負媽媽?」細聲軟語地呵責,聲音裡藏不住那份寵溺,無人敢懷疑小寶寶和紀凝的關係,不單是他們酷似的樣貌,還有紀凝流露出的那股身為人母的氣質。
「我來介紹,外子Martin還有我們的小寶寶Alan,這是天龍集團的總裁龍天承,那邊的是總經理龍天宏。」當紀凝一一介紹在場每個人的時候,Martin的眼睛卻鎖定在龍天宏身上。
「你已經結婚了?」剛上演一出「救愛實錄」的龍天承鬆開懷中的楊沛浠,蹙起劍眉,面帶慍色。
龍天承是亞洲經濟巨頭之一,天龍集團的總裁,紀凝原本只是天龍集團所聘的產品代言人,卻因和市場推廣部主管楊沛浠同住而被捲入一宗謀殺案中,為了她們的人身安全,龍天承安排兩人搬進龍宅,接受嚴密保護。
事實上,龍天承並非真心要保護紀凝,相對地,他是要乘機監視她,他對她確是充滿懷疑,每一次的襲擊事件都有意無意地和她扯上關係,懷疑她的並不只他一人,然堅稱她沒有可疑的大概只有他的大弟龍天宏。
「很意外嗎?國際刑警BrianChung給你的資料明明不是這樣寫的。」紀凝又換上他們熟悉的冰臉,只有在照相機面前,她才會恰如其分地做好一個模特兒的本份,投入地做出各種表情,其他時間她都只是個冷入骨子裡的美人,終日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