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君瑤被這雷嚇了一大跳,腳步一個踉蹌,身體失去平衡,頭部撞上左側的樹幹,然後跌倒在地,失去了意識。
愈脹愈痛的腹部,以及體內四處流竄熊熊燃燒的慾火,驅使凌洛風一路策馬飛馳,即使昏暗的夜色加上傾盆大雨,使他無法看清楚三步外的路面。
或許剛才應該聽從清叔的建議,隨便找個下女,管她長得怎樣,省得這會兒這麼難受。他在心中苦笑不已。
沒想到這藥力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勁,即使這傾盆的大雨也無法令他體內的火焰稍減一分一毫。
天邊又打了個悶雷,疾風再度吃驚躍起,這回差點兒將他拋下馬背,幸好凌洛風緊緊抓住韁繩,才不至於被拋下山崖。
說時遲那時快,一株被雷擊中的大樹轟然倒壓在路中間,只離他一步遠。平日冷靜過人的凌洛風也被這突然的狀況嚇了一跳,疾風更是驚慌地不停發出嘶鳴聲。
凌洛風只得掉轉馬頭往原路踅回。沒辦法,別說那株大樹擋掉了去路,在這種天氣下繼續趕路,只怕未到芙蓉鎮已人畜俱亡!
難不成天真要亡他?
連富強!他咬牙切齒地迸出這個名字。他發誓一定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連君瑤被滂沱的大雨淋醒,雨水浸濕的身子不可自抑地凍得發抖。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遂扶著一顆疼痛不已的頭顱站起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暈過去多久,但一看天色便知道已經夜深了,現在去晶姨家,一定會吵醒他們一家人。而且,這裡離晶姨家還有一大段路,下山的路又不好走,不如回山洞裡還比較快。反正,她有時實在太累,為了不想那麼早回家給媚姨呼喝著去做事,就會在那山洞裡偷懶一下,小睡會兒,所以平日就有撿些乾草放在裡面。
看來,今晚只能在山洞裡將就著過一晚了!
打定主意,她忍著頭痛,在風雨中舉步維艱地往山洞的方向踅回。
凌洛風策著疾風再度進入白梅村,卻像進入了死城一般,看不見一盞燈火。被慾火煎熬得無計可施的他索性放任疾風自由奔馳,任它帶著自己往山坡上而去。
誰料剛轉了個彎,不經意間卻認他瞥見遠處的山腰上有一團黑影,他不禁好奇地定睛一看。
咦?這種風雨交加的晚上,怎麼會有人跑到荒涼的山上去?
突然,一陣狂風又吹過來,那人搖晃了一下,跌倒在地,小腿翹起,裙擺滑溜,在黑暗中露出雪白纖細的小腿。
一個女人!
當下體內翻湧的慾火不由自主地燒得更旺了。
可會是天無絕人之路?「好馬兒!」凌洛風翻身下馬,拍拍疾風叫它到前頭的樹林裡等他,便施展輕功追了過去。
他追著那名女子到達一個小樹林旁,卻突然不見了她的蹤影。
不會是真的有鬼吧?他淡淡一笑,提氣躍上樹頭,仔細地察看四周,很快便看到那名女子模糊的身影,只見她正遲緩地往前移動。
雖然被慾火所煎熬,他仍忍不住奇怪,一名女子孤身在深夜跑到這片荒涼的山頭做什麼?
只見她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便彎著身子撥開一撮雜草,就在她彎腰要進去之前,一道閃電在天際閃現。
凌洛風就著這道光看清楚了她身上的衣物,那套衣服不但破舊還老氣,看來,這名村婦大概有三十歲了吧。
從她剛才鬼祟的行為看來,一定是來這裡偷會情郎的——除了這點,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女人還會為了什麼理由,在這種雷電交加的夜晚孤身跑上山來。
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令他無法自制地飛身而下,落足在洞口,學著她的樣子,撥開那撮亂草,彎下身踏進去,沒想到卻絆了一下,差點兒跌倒。
原來洞內地勢較高,外面就算下大雨,水也不會流進來。
看來,這個幽會之處真是無懈可擊,不但外頭隱秘得就算路人經過也猜不到這裡竟然別有洞天,就連裡面也顧慮周全。
他踏穩腳步,屏息靜聽,確定了洞內只有一人的紛亂呼吸,才鬆了口氣。若是現在讓他發現她的男人也在此,他不曉得自己體內那股激狂兇猛的慾望會不會使他發狂得失去控制,甚至傷人的地步。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他緩慢地再踏前一步。
一整天滴水未進,再加上摔疼的頭部和剛才在風雨中掙扎著走了一段相當吃力的路,在在都令連君瑤疲累不已,只能貼著牆猛喘大氣,而更要命的是,她渾身冷得似墜入冰窖,牙關也不受控制地打顫,猛地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怕是得了風寒,連君瑤沮喪地歎口氣。
就在此時,洞口傳來一聲細微的聲響,霎時令她的背脊無由地生涼。她側首一望,在黑暗中,似乎有團黑影在慢慢移動,接近自己。
不!不可能的!這裡根本沒有人!只是錯覺而已!
可是那種詭異的感覺越來越濃,她全身的毛孔全部自動豎起。
「不!不會的!」她神經質地喃喃自我安慰。
凌洛風止不住呻吟出聲,這小村婦一把沙啞性感的嗓子對如今已慾火焚身的他無異是火上加油。
「誰?是誰?」連君瑤難以自制地尖叫出聲。一定是她疑神疑鬼,才會聽到人聲的,一定是的!
「別怕!我……」凌洛風邊往前走,邊脫下濕透的衣服。
「你……你是……」人還是……鬼?連君瑤被這念頭驚嚇得登時腳一軟,昏了過去。
凌洛風適時接住她的嬌軀,摟抱著她坐在乾草地上——這必定是因為常在這裡幽會而預備的。而這一抱也立即讓他感覺到她的體溫冰冷得不成樣子,再不立即幫她褪下這身濕漉漉的衣裳,她很可能會活活凍死。
摟抱著她,竟令他有種抱著湖邊那女子的感覺,而事實上,她柔軟細嫩的嬌小美胴和身上散發出的馨香也像足了那小丫頭。凌洛風訝異於她這把年紀,體態仍像少女似的玲瓏有致,觸手所及的肌膚依然細膩滑溜,比起花樣年華的女孩兒,竟然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