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記住你的話,無論我是否在你左右!」他冷著聲說,胸口還沒平息激烈的急喘。
「那你的傷……」
他傷得不挺嚴重,就衣服給撕爛,幾處被咬傷,「不要再囉嗦,你如果好好聽話,現在就不會這樣了。」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
他怎麼可以如此無關痛癢?「可不可以讓我去採些藥,附近應該就有,可以治療……」
湛澱默冷冷一笑,「相同的戲碼你還要玩多少次?你不厭其煩,我都覺得膩了。」
「我跟你保證過,我不會……」 她似乎沒有說話的權利。
「事情剛剛才發生,你現在說的全都是狗屁不通的話!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不要讓我在報復你的過程中更加殘忍!」他以為這樣她已經快受不了,因為她時常有心痛的表情,可見他又被她騙了。
她從來就沒有小看過他,他說到做到,不費吹灰之力能令她憔悴不已。
「那你就繼續痛下去吧!」她不再不識好歹。
「這才像你,本來就不安好心!」他扭曲她的意思,放開她的手,他不再碰她,「走在我旁邊,我要牢牢地看緊你!」 以防她又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你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的。」他只要一句嘲諷的話,就可以使她一蹶不振。
「不用這樣?再讓你逃,我再去追?那多得不償失,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麼沒意義的追逐上!」他愈說愈氣,臉色嚴肅又凝重。
她又挑起他的怒火了?她悲淒的笑笑,不再自許沒趣。
走了一段路,他們之間的距離並沒有縮小,而是如海溝般遙遠,橫陳在他們之間的是他的怒恨!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是一陣煎熬,既沉重又絞痛;他不發一語,是在思考該如何折磨她嗎?還是她又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她的心事、她的渴求,而他在心中已把她嘲笑到天翻地覆了!
滿天烏雲,怎麼不下場雨呢?那當她的淚水來得湍急時,她就有理由了……他再也不相信她會流淚,他也不會詫異,只會對她冷嘲熱諷,「你不要再假裝了……」
她發現他不再走了,她抬起臉,他們正在下山,他已對這座山產生厭倦,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讓他觸景傷情!
他恨不得放把火將這座山燒了,燒了她的依歸,讓她哪都去不了,他才能永遠得到她!「把衣服脫了,下水去清洗,我可不要帶著渾身髒兮兮的女人回去!」他命令。
映入眼裡的是座天然湖,就算在夜晚,仍能瞧得出它波光粼粼的美麗。
她愣住了,「要我下水……」她辦不到,她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赤裸過。
「在這麼小的範圍內,我看得到你清洗!」他指了個範圍,不讓她再有機可趁。
「我洗洗臉、洗洗手就好。」沒必要衣不蔽體。
「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你反抗什麼?」現在作主的人是他,「還是要我動手撕掉你的衣服?那明天你就光裸裸的上京,別指望我會施捨你任何衣物。」
她倒退一步,視他如惡魔,明天就要上京!他要帶她去哪裡?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她這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會引起揣測……
「發什麼呆?真要我動手?」他惡言恫嚇!
「我無法這麼做!」她不得不違抗他的命令。
「好,實在是太好了!既然你這麼喜歡反抗我,我就陪你這麼玩!」他走近她,一把擄住她,她如兔子般地受到驚嚇,他開始動手剝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請求你不要!」 她就要在他面前毫無保留了。
他的手撫過她光滑的背,他瀕臨失控,他本來只打算脫了她的衣服,丟她下水的,但現在他想把她撲倒在地,不顧她的意願的佔有她!
她的眼也紅得像兔子,淚水卻不肯落下,不管他像不像禽獸,她還是不覺得他侵犯到她,這是該她的!
他鬆了手,急促的吸著氣,背過身,「這是最後的警告了,你自己脫掉衣服下水,要不,後果自行負責。」
依葵顫著手,她渾身都在顫抖,她知道自己不那麼做,他會再度逼她就範的,而那手段絕對會比方才更激烈!
她不得不那麼做,於是她將衣裳褪至腳下,他在狂暴中還為她保留了尊嚴……她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種地步,他都這麼對她了,她還會覺得他有對她好的時候……他的壞都不算,出現了一點點好,不好的就都如過往雲煙。
一整夜都沒有露臉的月亮跑出來,像是想給她溫暖,灑了她整身的光暈。
湛澱默聽見她下水,他花了幾分鐘走了一圈,她仍在他注意的範圍內,剛好有木柴,他就地取材地生起火。
依葵整個人抱在冰涼的水中,她的肌膚整個都活了起來,,當他走近時,她更將自己整個浸在水中。
「你不會動手清洗嗎?」這點也要他代勞!
「我已經洗……乾淨了!」她神色緊張的注視著他的靠近。
湛澱默掬了一把水洗臉,處理他被抓破的小傷口,對她的臉色更不好了。
「你根本沒動。」 以為他不知道?他無時無刻都在注意她。
「是真的……」 她渴望他能再到處走走,她想上去穿好衣服。
他漠視她哀求的目光,「我無法去找食物,因為我要看守你,今晚你只能餓肚子,這是你自找的!」怪不了他。
「我不怎麼餓。」
「明天我就帶你回京!就說你是我在路上買的奴隸好了,沒人會去查你是風氏的遺孤,你只是我的俘虜。」他不忘提醒她。
「我非去不可是嗎?」
「廢話!」他恥笑著她,「你以為在經過這麼多事後,你還能逃到哪裡?說你是奴隸已是恩賜了。」
「我真的不懂,你這麼恨我,不要見到我就好了嘛!」
「那我的怒氣要向誰發洩?冤有頭債有主,你闖的禍就得由你來收拾!」他可是恩怨分明,她惹到他就得有心理準備。
她眨著眼,不懂自己是這麼地愛他,卻要隱藏起來,這樣的相處要到何時才有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