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再這樣了你知不知道?我不管你了,我是我,我有我的自由。」 她這樣的女子是很有個性的。
她正要走,他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移近她,等依葵發現時,只能步步後退。
「你迫不及待要我現在就剝了你的皮?」他以陰森的口氣問。
她的背碰上牆壁,倒抽了一口氣,湛澱默惡劣的以一手定在她的右側,而他因左胸受傷無法移動,就以勁腿來替代。
就這樣,他完完全全地把她囚禁住了!
「我只是告訴你,我不能留下……」她得離開。
他瞪住她,「你這是在考驗我的忍耐力嗎?我這人脾氣不是很好,相信你看得出來,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反抗我的話。」他沉著臉警告。
她連說話的自由也沒有嗎?依葵縱使被他駭得直顫抖,嘴巴還是不打住,『』問題是我要離開,我本來還想如果你暫時無法外出獵食,那我就好人做到底,供應你的飲食,這還不行嗎?你不想再見到我的話,那我也可以永遠不再出現……」
他捏住她的下巴,感覺她的肌膚是細緻的,相信沒人這麼對待過她,她的黛眉都蹙起了。「可見我說的話你一句也沒聽懂,才會這麼自討苦吃!」那他也不再憐香惜玉。
「我聽懂了,但為什麼要那麼做?」她咬住牙,因為他愈握愈用力。
「要我不擇手段的留下你嗎?或許揍昏你是個不錯的方法!」他的眼中透露出頗危險的訊息。
她的下巴可能要被他握碎了,「我的家人會出來找我,到時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這洞穴沒有後路可以逃脫,再加上他又有傷。
他冷哼,「你可是第一個敢對我說這種話的人,沒想到竟是個看起來勇敢無比,又嚇得快破膽的女人!」有夠矛盾,他冷然的看著她,發現她是漂亮美艷的,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香氣也是迷人的,愈看她他就愈是覺得賞心說目。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怕死嗎?」他倆的氣息混合在一塊,她感覺自己有點透不過氣,他帶給她的威迫感太大了。
「怕不怕到時候就知道了!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他自己會看著辦。
她為之氣結,「你死了也不干我的事!」這是她說過最狠毒的話,但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都是他逼她的!
「哈!看來我激怒你這隻小白貓了。」她生氣起來不張揚舞爪,反而是紅透了臉,煞是好看。
「不要這樣說我!」 她再凶也只能這樣。「有腦筋的人都會知道,放我走才是明智的選擇。」
「何以見得?這洞穴可以救我的命,我再找不到這樣的棲身之處,我要是放你走,你去通風報信呢?我豈不是自斷生路?」 他冷硬的態度完全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我不會那麼做!」要他活不了,那她先前就不會救他了。
「人心隔肚皮,也許你在我面前講的是這樣,一出洞穴,可能就去找大批的兵馬來擒拿我!」
他這人簡直無法溝通,她氣得想吐血,「你這人很擅長把黑的說成白的,總之,我就是不能和你單獨在一起。」
他挑挑眉,「這幾天我們不是在一起是什麼?」
「那不一樣!」他這人的個性怎樣像石頭般硬啊!真是有理說不清。
「有何不同?」他強辭奪理,「我看是你自己心理作祟!」
「當時你昏迷不醒,要是知道你是這麼不可理喻的人,我就不救你了!」她也不會有今日的窘境。
「沒有轉彎的餘地,我要你留下就是留下!」她有什麼異議,他一概不接受。「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她好自為之吧!
她若不順從,他只會以蠻力控制她。
依葵拍掉他的手,走到山洞內側,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她的反抗只會惹來他身上更多的傷痕。
湛澱默也坐了下來,閉上眼休息。
氣溫降下,只有微弱的柴火燒得僻哩啪啦作響,散發出一道極微弱的光暈還有掩不了寒意的渺小熱源。
第二章
好幾日,她都抱著自己發抖,這天氣實在是冷得不像話,但她又不能如何,只能這樣挨著天寒地凍!
眼看儲存的食物就要吃完了,他還是宛如囚禁般的禁止她行動。
湛澱默已能起身到外頭較近的地方採擷野食或獵捕,他也開始做起武器,以防萬一!
但大多時候,他們是無言的,兩人各據一方,連要進食時,她都賭氣得讓他非得強行餵食她不可。
外頭開始下霜,若沒誤差,雪緊接著就會落下,到時這座山會陷人雪白的死寂。
幫會的人不會放棄找他的,就算他死了,也會堅持見到他的屍!
食物已經很難找,他還是不放她走,惡劣的天氣寒得使人四肢百骸都發麻,不出多久,她一定會凍死在這裡的!
依葵又累又餓又渴,她的眼皮沉重,覺得自己好想睡,他若要折磨她,在身子上已是夠了……
她開始進入迷濛的夢中,夢見當初風氏是如何的地位高尚,卻一心一意的輔佐著南王,只是為了重振天下……好多人呀!錦衣玉食的,說有多華麗就有多華麗,但這些都只是草木榮華之風,一眨眼就隨風飄逝。
最重要的是,好多笑聲呀!和自己生命攸關的人一起生活相聚,不必到天涯海角,只要在身旁就是幸福;不必富富貴貴,連粥水豆菜也是秀色可餐的美食,她一直有這樣的想法,她好想要有個家,有個穩定的家,不是在打打殺殺,不是背負著仇恨,終日膽戰心涼的過日子。
如果她的至親都在身旁,那該有多好,但這只是個美夢,不能成真的奢求。
那她愛的人呢?尋尋覓覓在何方?她是渴望愛人與被愛的,但巔沛流離卻只會消磨她的身心。
天虯是她愛的人嗎?他們都已是夫妻了,但她的心始終只放在自己身上,對於天虯,她以為那只是兄妹之情,她只憂心於他是否在戰戰兢兢的殺戮中,能夠安然無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