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他說再見呀,最好不見!哼,自大狂……」
「呀……是你勾引他?還是他直接餓虎撲豐?」她還是不死心的追問。
「你很無聊耶……」
電腦螢幕黑底曲線圖反映出兩個女人的影像,模模糊糊的……
一閃一閃的指標和隱約的談話聲……
「呀,你有沒有戴『雨衣』?」葛笠芬突然想到這件大事。
「我今天開車出門。」她喝一口茶,悠悠閒閒的。
「我是說保險套!』葛笠芬乾脆明示。
「呀!」慘叫一聲之後,VIP室內一片死寂。
戰巍巍的聲音抖著:「……風大……雨大,誰會想到先去7-ELEVEN買套套呀。」
「就是風大雨大才要買呀!」葛笠芬拍拍額頭,一語雙關。繼續一片死寂……
還是時於伶先打破僵局:「呃……如果我沒記錯,這幾天大姨媽應該就會來了吧……那應該是安全期了。」這點婦女常識她還是有的。
「最好是……」
慘澹的低氣壓攏罩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
「喂,你說好要給錢讓我去度假喔。」時於伶勉強擠出這話。
「也得等沒事了再說吧?萬一真有事……」葛笠芬心裡七上八下、五味雜陳。她也不敢肯定大明星麥靳默會不會認帳。這事說來也挺麻煩的,當初只是一時好玩,憑著自以為是的第六感幫時於伶拉紅線談個小戀愛,哪裡想得到這些呀,她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
「那就更要去了。」時於伶看好友一臉自責,花錢消災嘛。」
「說的也是。放心好了,到時候我會陪你一塊兒去散心的。」葛笠芬果然夠義氣。
「都你在說的!」時於伶瞪了葛笠芬一眼,她自己倒是沒那麼震驚了。畢竟做都做了,還能怎樣?就是等嘍!
「好嘛,對不起嘛!我哪知道你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呀,以後我不敢了啦。」唉!總是要犯錯才會進步嘛,葛笠芬自我安慰。
「還有以後?哼哼!萬一我中標或得病,你就慘了,嗚嗚……賠我下輩子的幸福來!早知道就不跟你賭了啦,現在七上八下的,很討厭耶,都是你啦!」時於伶平常也難得會嘮叨,現下是情況特殊,只怪她們兩人都是菜鳥嘍。
「好嘛好嘛,若是有萬一,我幫你討回公道!」葛笠芬拍著胸脯保證。
「省省吧你,別再給我惹麻煩了。唉,真衰!」
「唉唷!你吉星高照,不會有問題的啦,我每天為你禱告!」這般對話一直持續著……
但似乎遺漏了某些鏡頭,於是應該回頭倒帶……倒帶……直到停電那一晚那一幕之後……停格!
然後重新再播放……
···················
颱風夜翌日,風停雨未歇,滴滴答答落在天井玻璃上。
時於伶率先醒來,微微翻個身子,手臂卻撞到一堵溫暖的……睜眼一瞧,心裡驚呼:我的媽呀!
真是驚醒好用的絕招,曾幾何時,她跟男人同床共枕了?
迫使低血壓的她完全賴床不得,她撐起手臂,看著身旁的陌生男人。
他,有好看的五官、健美的身材和良好的睡姿,睡沉了但沒有打呼聲耶!她微笑著。
想著別人的形容,男人十個有八個睡死了時,無不鼾聲雷動。
忍不住伸手勾勒著他好看的臉,呵呵!似乎她已經開始不討厭他了,那麼,要勾引他也會比較容易了吧?
而且她以女人的神經直覺,他應該是不會拒絕她的,她笑意加深,呵呵!
才一晚上閒聊的工夫,他便讓她接受阿兜仔的俊美不是邪惡的象徵,真是不容易呀。
看來他該會再睡一會兒了,因為她摸來摸去已能稱之為騷擾了,他卻沒醒來,肯定是累斃了。想到他才剛下長途飛機,就被她拖到清晨才睡,略微感到愧疚的她,躡手躡腳的起床,開始計畫她的誘惑方式。
浪漫電影?燭光晚餐?美酒佳釀……還是直接跳到人家身上?問她可不可以對他……他要不要?嗯……這個好,快又明確,不必花太多不必要的投資及時間。
但是她卻忘了考慮麥斯默的想法。
麥斯默一知道她是這麼想的,差點兒吐血身亡。
即使他經驗豐富,也不會如此隨便。這讓他直想把她抓起來毒打一頓,哪有人這樣的呀?她可還是女人嗎?
第六章
「什麼?!」麥斯默直接用吼的。
還沒睡飽便讓她挖起來吃午餐,端著食盤才移到客廳轉開電視,都還來不及選定哪一個頻道哩,她就拋來一個威力十足的炸彈。
他力持鎮定的說:「你剛剛說什麼?我聽不清楚,麻煩再重達一遍。」
「我說,你想不想跟我做愛做的事?怎樣?要?還是不要?」
她正面出擊,一點也下拖泥帶水。
她兩眼閃著驚人的光芒,直勾勾的等著他回答。
隔著小方桌的兩邊,兩人都是一身休閒短褲裝,怎麼看都不像會有這種對話出現。
咕嚕一聲。麥斯默先困難的吞下嘴裡的食物,「你一向如此坦白直接嗎?」他力圖鎮定的問。
面對她明顯的意圖,和一張再認真不過的麗顏,她的眼睫毛很長又翹,黑色的瞳孔像要把他吸進去似的。
「這樣不好嗎?不拐彎抹角,也不浪費時間。」時於伶點點頭,聲音透著些許興奮和緊張。
浪費時間?麥斯默幾乎又要吼出聲。
她認為跟他調情是一件浪費時間的事?真不知道這看似單純卻又理智的女人在想什麼!
她以為她這樣說說,他就該好好配合?這要說出去,肯定會被人笑死!堂堂票選年度最佳情人的麥斯默竟然淪落至此?
他當然知道她會想辦法誘惑他,因為她看起來就是一副賭就賭、誰怕誰的模樣,可是他……真……真的氣死了!
沒有浪漫前奏也就算了,還挑個正中午?嗯……雖然外頭的雨勢一時半刻仍不會停,但是……即使這樣陰陰的,她也不該這麼……這麼直接吧?可是更怪異的事是,他說不出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