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麥斯默來台參與的第一場會議之時,時於伶很不甘願的開著車衝到最近的一家百貨公司,從頭到腳買齊了一堆衣物,包括鞋子、襪子、領帶、手帕……就怕買個不全,麥斯默可以公然要求她陪他去逛大街。
五點十分一到,時於伶提著大包小包衝進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咦?人勒?」她左看右看,除了麥斯默那痞子還在電腦前奮戰,羅寬早已不見人影,害她還將所有發票和帳單都集合一起,要請款的說。
「他去樓下開會。」麥斯默仍在努力敲打鍵盤。
「喔,好吧,那我先回去嘍。」她認為機不可失,先閃人要緊,若再被這黏皮糖逮到,她可能會窒息而死。
她興奮的趕去搭電梯,直達最底層的停車場。剛剛為了提貨方便,她特地停在地下室的停車場。當車子一上馬路,沒來由的一股失落感湧上來,可能是一整天都有人在耳旁聒噪不休,此刻的安靜還真讓她楞了一楞咧!累了一天,她決定先回家泡個香噴噴的澡再說……
「呀喝!我自由嘍!」時於伶故作輕鬆的呼喊著,但事實上她有一點點的落寞。怪不得身旁的女性友人都喜歡談戀愛,因為她幾乎也快迷失了,還好她夠理智,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稍晚,正當她泡完澡準備做晚餐……其實只是泡麵一碗,手機便響個不停。
「等等、等等嘛!」她差一點被熱水燙著。
「喂?」口氣不可能太好。
「你好。」沉穩的聲音,是個陌生男子。
「你好。」
「麻煩你幫我們開門,好讓我們上去。」
「咦?你是?」時於伶還沒想到這陌生人還真大膽咧。
「我是羅寬。」他看看一旁有點鬧彆扭的麥斯默。
「呀!總經理!」嚇死人了,怎麼是他?!
「還有麥斯默,他說你忘記帶他回來了。」羅寬故意對著麥斯默笑。
「呀?他……他不是應該和你一起回家?」時於伶感到自己所建築起來的堡壘正在崩塌,這是哪種情況呀?
「但是他想住這裡。你先下來吧。」羅寬很想大笑出聲,這情況太詭異了,終於也有不吃麥斯默那張俊臉帳的女人呀。
「嚇!這……是怎麼回事?」時於伶的聲音充滿驚嚇,一下樓,就看到兩個男人大包小包的站在樓下大廳,樣子很蠢,一點也不能和他們的氣勢搭上邊。管理員和警衛先生及來往的住戶無不為他倆出色的外表吸引。
「嗨!總經理。」她當然先找無害者說話。
「上樓再說吧。」羅寬並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大演連續劇。
「甜心,你很故意喔。」麥靳默才不會放過她咧!主動且熱情的上前擁住她。
「等一下看我怎麼罰你。」他拖著她走進電梯。
結果,麥斯默大大方方的住了下來。
大方到把時於伶家裡面的廚房當成是自己家的,挽起袖子開始為三人做晚餐;原因是為了那一碗泡麵。
「你竟然趁我不注意時吃這玩意兒?也不想想自己身上都沒長什麼肉了……」麥斯默哇啦哇啦的念著。
「偶爾吃吃也是不錯的。」時於伶聳聳肩,「我懶得煮飯。」
「我煮!只要我在,就不許你吃泡麵!」
「好呀,就當作你的住宿費用,反正我是很懶得張羅晚餐的。你想煮就讓你煮,我又沒有攔你。」
「那前兩天你們都吃什麼?」羅寬認為前兩天的風雨不會讓人想外出覓食,懶得煮飯的人多半以泡麵果腹。
他一問,立即出現兩種反應。麥斯默先是一楞,而後是笑得壞壞的、賊賊的。時於伶也是先楞了一下,然後是臉紅了,再然後是轉身逃跑……
「幹嘛?問你們吃什麼而已,幹嘛笑得這樣詭異呀?」羅寬不解的問。
「我們……我們沒吃什麼。」麥斯默的笑意擴大。
羅寬只以眼神代替詢問。
「你想,一男一女被困在屋子裡,颱風天做什麼比較好?」
「你真是色情!」羅寬瞭解了。
「是你要問的。」麥斯默攤攤手,「不要太羨慕我。」
現在的光景是:羅寬和時於伶兩人在客廳裡面對著電視頻道,大談廣告創意,把酒言歡,大有相見恨晚之姿。
麥斯默則很不是滋味的為他們張羅著晚餐。
「你真的不考慮換個工作部門?比如說我的助理?」羅寬這樣對她說。
「省省你的口水吧。」時於伶搖搖頭。「清潔人員有什麼不好?」
「想想看薪水會加很多倍,而且工作性質也更有成就感和挑戰。」
「然後將時間都賣給公司?好讓我沒時間分析股票行情?然後沒抓到正確匯價導致賠了一堆美金?更別說能想到就出去度假了。」時於伶想都沒想的就將她的另一收入告知。
「那也只是小數目。要不然將你部分薪資撥入我的投資帳號?」羅寬心想,一般人玩美金應該也只是幾千幾萬元吧?那他還算是提供更大保險的玩法哩。
「不,我習慣自己看行情,悠閒一點的工作正好適合我。」
羅寬環視這優雅的住宅環境,略加計算,「那麼,你可以告訴我,這間房子是你努力的成績?我可不認為一個清潔人員的薪資可以這麼優渥?」
時於伶驕傲的:「多謝稱讚!」
「若不是你天資聰穎,那麼便是你資金充裕。」羅寬是非要得到答案的人。
「一半一半啦!」
「原來我還真小看你了,你真的是個怪人。」羅寬摸不到她的底限。
「沒有慾念的學習方式,會學得更快。」時於伶突然正經的說,然後又轉向廚房,「喂!你是煮好了沒呀?我看我還是叫披薩好了,都快八點了耶,餓死人了!」
麥斯默喊回來:「想吃飯就幫我擺餐具!」
「這意思是他完成了煮夫的工作了。」羅寬率先站起來。
「哼!效率很糟糕,我會被餓死!」她也站起身開始移動,「喂!你煮什麼好料的呀?搞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