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羅心輕叫一聲,反射性抽手,交疊、握在胸前,明眸含瞋地直瞪他。
「你好壞!」
祭元祠無賴似地一笑。「我又餓了!」俯低俊顏,親吻她的紅唇,輾轉吸吮她雪白的肩頸,修長好看的指頭像按摩般,畫圈來回在她青春嫵媚的嬌軀。
「好癢……」她笑著,在他身下翻騰,小手抓扭著床幔,貓著腰,欲爬離他的籠罩。
祭元祠撲住她,胸膛緊貼著她的背。「你逃不掉的,心兒──」唇輕觸她美好的耳廓,魔魅般地嗓音出奇沙啞。
羅心渾身一顫,停止笑聲,嬌喘著轉頭,與他相凝。他俊美的臉龐慢慢趨近她,和著清雅氣息的雄性呼吸愈來愈沉。她偏仰纖頸,兩排鬈翹睫毛徐徐垂下,紅潤的唇吻上他。
她的床像座錦繡棚屋,挑高的床架,罩著粉橘色絲緞長簾,隔離外界,另成一方旖旎光艷的私密天地。
多不可思議呀──
在這個他倆獨處的空間裡,她大膽性感;毫不矯情掩飾,如同女神般展現全部的自己,誘惑他。
「我美麗的心兒──」祭元祠低吟,十指戀戀不捨地描繪她嫣紅的絕色容顏。
羅心美眸微張,象牙似地白晰手臂環上他的肩膀。「元祠──」嗓音柔情似水,飽含了思念。「你要留多久?」
「趕我走嗎?」祭元祠帶著笑,盯住她的眼。
羅心搖搖頭,加重手勁兒抱緊他。
他不愛束縛,卻總回歸她身旁。也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吧,讓這個小女人在此時此刻,真成了他的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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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沉沉中,躺臥在芬芳的床裡,聽見哼著歌謠的甜美嗓音,祭元祠手背緩緩疊上額頭,半夢半醒間,勾弧唇角,漾著笑容。一陣食物香味傳來,他張眸,大手自額前滑下,抓向身旁的床位,小女人已離去,挑高的黃銅床架扳塑成百花仙子形象,朝床面俯視、看顧著,睡在這麼鮮活柔情、玲瓏誘人如同女性胸懷的床鋪,他可真是享盡了身為男人的幸福!
祭元祠撇撇唇,起身下床。食物的香味更加濃郁,使他感到飢餓。他穿上放在床尾凳的男性睡袍,順著香味來源,到了飯廳。餐桌上擺了幾道他愛吃的菜餚,看上去美味可口,是剛熱好的。他的視線溫和地停留一下,繞過餐桌,行至廚房門檻前。
隔離飯廳與廚房的水晶簾幕,每顆瑩亮的珠飾都雕成細緻的小花朵,垂掛門下。祭元祠沒掀撩珠簾;靜靜瞅著隔簾那方的人兒,不想驚動她。
「你醒了。」羅心笑盈盈地轉身,透過折光閃爍的珠簾準確地對上他的眼。
彷彿隨時能察覺到他一樣,即使他的步伐輕巧得像只優雅豹子,她依然知道他來了。「菜涼了,熱一下,馬上能吃!」並且清楚他的需求。
祭元祠偏首一笑,撥開水晶門簾,清亮的珠串響聲像首樂曲。
「你在飯廳等……」嗓音尚未完全出口,他已走向她,抱住她的腰,嘴壓上她的唇。「元祠……」羅心掙扎地推著他。
祭元祠吻腫她的唇,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你剛剛一直吟唱著我致的情詩嗎?」
羅心一楞,芙頰倏地染紅。
「我聽見了──」祭元祠繼續道,赤裸裸的眼神,帶股無賴勁兒。
羅心眨動雙眼,舒了口氣,溫婉地揚唇,道:「你騙人。」祭家高原上的每一幢房子,隔音極好,何況他在臥室熟睡著,怎可能聽得見她?!怕又是在戲弄她吧──
祭元祠唇角勾一下,斂去笑容,定神凝視她。「我們心靈相通。」尾音停頓在舌尖似地結束,這話說得突然,像是不經思考的直覺反應。
羅心吃驚地看著他,胸口悸動著。「你真的……真的聽得到我嗎?」
對著她認真的絕色臉蛋,祭元祠眸光一閃,短暫的深沉感掠過,俊顏恢復微笑。「讓我看看你煮了什麼?」按著她的肩,繞到她背後,盯著罈子上滾燙的湯口。
知道他在迴避,不願繼續先前的話題,羅心輕蹙一下眉心,看著他寬闊的背,沒多說話。
「好香呀──」他攪動調羹,舀了一匙,就口要品嚐。
「小心燙!」羅心阻止他,接過他手中的調羹。「舀到湯碗再喝,你先去飯廳!」
「我的心兒擔憂我受傷嗯,」雙臂纏著她的腰,俊顏埋進她頸後,他很快又是一貫玩世不恭的調調兒。「要是蘇林知道她的寶貝孫女,早被我吃了,才真要擔憂得頭髮發白呢!」呵,真想看那駐顏有術的「魔女」變老,是啥模樣?
一陣羞赧襲過,羅心嬌瞋:「你又在亂說了!奶奶不會知道我們的事。」
「當然。」祭元祠一笑。「所以,我才要你單獨住這幢屋子。」他們保密得很好──
大學時期那幾年的島外生活,他們就已在一起。記得大概是一個秋日午後,上完他開的課,同學們散去,他留下她,說他身體不舒服,希望她陪他。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同屬祭家系統,祖母蘇林曾說過這個主子有某種特殊宿疾,但羅心未見過他發病。當時他臉色蒼白,她很擔心,便陪著他回祭家行館。那晚.他們相處了一夜,他沒發病。原始的情愫卻在天明之際洶湧地爆發,他們像兩個純粹的陰陽形象,緊緊結合──他說他需要她,這一句話讓他們破壞了祭家的規矩──那個重倫常的家族,沒有教化好祭元祠這個桀騖不馴的子嗣。他另找了一間房子,開開心心與她同居起來。他常說他想要她很久了,她在他課堂上的每一舉一動,對他都是致命的吸引。他笑著指責她誘惑他──從小就誘惑他,像名不知人間罪惡的花仙子,挑逗著他的心。他怎能不自私地將她藏起……
「我的作法,讓你感到委屈嗎?」她學成返島後,他依舊獨佔她。
羅心搖頭,美眸看著鍋裡沸騰冒泡的湯汁飄起蒸發的白煙。「你沒限制我什麼。我自小就長在島上,終老也得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