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我認為接吻、做愛並不能代表什麼,真正把心交出去的是信任;而我是跨不過那條鴻溝的人。對我來說,完全地信任一個人時,就是該放棄這世間我所擁有的一切的時候吧!
應該說我是個非常自私的人,自私到寧可送人也不願分享的地步,或許這正是我要學習的——分享。
可是好難喔!從小我就不願與人爭奪什麼,當我的目標和別人相同時,我不但拱手讓人,還會推人一把地幫助他,促使那人得到那目標;從小我極不願與人起爭執,我寧可忍受嘲弄也不願和人大打出手,因為不論誰對誰錯,學過武術的我,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就是欺負弱小……那多冤啊,所以我寧可背地裡對著山、向著海狂吼宜洩怒氣,或者對著沙包揮下汗水和淚水交織的拳頭。
誰叫我從小就長得高,家裡又是開武館,為人師表的父母更是要我立下好模範——學拳的孩子不會變壞。
所以我……唉!算了,提這種陳年往事也不能改變我現有的性格呀!,所以一切順其自然吧!
可是那一夜我是真的失眠了。
後來等到整個活動宣傳期結束,我都沒有再和他碰面,反而是漢克·偉恩與我更加熟悉起來了。
以為我和漢克會有什麼發展嗎?別想得太浪漫了,我們不過是朋友罷了,甚至漢克得知我會中國功夫之時,立刻雙眼崇拜,滿臉發光……只差沒跪下來拜師學藝了。
問我為什麼和異性相處時那麼自然和諧無雜念?
漢克說我外表成熟,心智幼小,完全沒有成長的男女觀念,心中還保留著無性別的國度——像幼稚園以前的程度。
我則說,我家四個大帥哥看久了,也不覺得其他帥哥或美男子會令我心動;還有就是我不把男人當成男人,女人當成女人,我只認為人就是人,還有什麼好分的,除了外表、生理機構不同之外。
後來漢克回加拿大了,我托他替我問候小荻和喬姑媽,漢克說:
「等加拿大那邊的合約搞定了,你就得來參加歐美三十日游了,到時再敘了。」
歐美三十日游,指的是產品促銷巡迴展。
「只要到時多加點錢在我銀行帳號裡,我一定立刻飛奔而去。」我開著玩笑,喜看漢克身旁的秘書驚訝地瞪大雙眸,又補了一句:「我會想你!」
「你真是頑皮,伊娃,我隨時歡迎你來加拿大。」漢克摸摸我的頭,那動作真像三哥翻版呢!
「又來了,每次都摸我的頭,我又不是三歲娃娃,漢克,你不要老是學我哥的動作。」我嘟著嘴類似撒嬌地。
「你的確是值得疼愛的。」漢克要上飛機前又用力擁抱我:「好好照顧自己,也認真的想想自己的感覺和麥斯的心意,我沒見過他會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現在就更像要爆發的樣子……好好的說,嗯!BYE。」
我還在深思漢克的話,雙眼只能呆呆地看漢克走了。然後,我的身體被硬生生地扳了過去,是喬正紹那張已然變色的臉。
「你怎麼來了?你不舒服嗎?」我伸手欲撫平他皺在一起的眉,「你臉色看起來很蒼白耶!」
他卻拉掉我的手,拖著我越過機場的人群來到停車場,他靠在他車子的引擎蓋上,久久不發一言。
「喂!喂!」我叫他,他沒反應;慘了,該不會是暈了吧?「正紹!正紹!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啊?」我焦急地沒發現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總是「喂」,不然就是「你」……
「蓉,我不舒服的地方只有一個。」喬正紹痛苦的說並拉起我的手抵著他的左胸:「這裡會痛你知道嗎?」
「為什麼?你的心臟?這麼年輕就得心臟病嚴我不由自主的說出口,可是我並不是真想這麼說的。
「你為什麼總是要曲解我的話?你難道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捶著車蓋低吼了出來,「你以為一個男人還能忍受多少?你真的不知道我瘋狂的愛上你了嗎?」他喘著氣臉色陰暗:「你為什麼總是投向別人的懷抱?為什麼要和那麼多男人交往,而對我不屑一顧?我真的那麼令你厭惡?」他每說一句,我便輕搖頭一次。
第一次感到思考連貫不起來,心緒莫名地震盪;第一次害怕得說不出話來,想逃卻逃不了。
「你沒有真的愛我。」我總得說些什麼來回饋他的長篇大論。
「你又要說是性吸引力了是不是?我真搞不懂你腦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若我對你只是性吸引力的話,那早在第一次見到你時就拖你上床了,才不管你是不是同性戀!」他打開車門推我進去,自己繞過車頭坐了進來:「回去吧!我沒心情再說了,或許我是用錯方法了。你根本就不懂的,對不對?男人對你來說只是性伴侶不是嗎?……」
他接下來的話我就不清楚了,因為我睡著了。
$$$$$$$$$$$$$$$$$$$$$$$$$$$$$$$$$$$$$$$$$$$$$$$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我懷疑我被賣掉了。因為這張床,這房間我根本沒見過。
現在幾點了?我手腕上的表不知放哪兒了,我摸索著下床,就著檯燈的光線,我看到一排落地窗簾,拉開時,哇!好刺眼呀!陽光的位置應該是正午吧!我走進陽台,這到底是哪裡?他家?
回憶最後清醒的片段。我又開始心煩意亂了,他的話引起我前所未有的不安和失措……
四周的安靜好像一座空城,我又回到房間裡,趴向柔軟的大床思索著許多雜亂無章的事,直到一個聲響,是床的另一邊振動著表示有人來了。
「你醒了?怎麼你每次和我在一起,聽我說話時,總是會昏睡呢?我這麼令你無戒心?」是喬正紹回來了,他撫摸我散在背後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