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以前,現在也不知道她去調查或是有人知道而告訴她我過去那段放浪的歲月……唉!自作自受了。」沛淇灰心的說。「你去台北的這幾天中發生的事了,那天,她來找我,說像我這麼活潑外向又搞怪癖的女人,她的兒子可能無法承受這麼大的打擊,而且她兒子也跟不上我的流行腳步,所以還是早點分開,免得將來有了孩子,我想再玩下去都沒辦法了……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我有了孩子,她也不會承認那是她家的骨肉……」
「這可惡的老太婆!根本是道聽途說嘛!你可以解釋的,你根本……」我氣憤有人這麼中傷沛淇。
「算了!」沛淇打斷我的話:「我本來就是如此,是我自食惡果,你也不必替我解釋,就這樣算了,反正我也打算和阿輝分手了,我好累了,累得不想再去理會這些閒言閒語了。」
「孩子怎麼辦?生下來還是……」
沛淇沒回答我自顧自地說:「你知道嗎?剛才我好努力地想盡辦法氣走他,當他走了之後我的心卻好痛、好不捨呀!從來不曾這麼失落過,但他的優秀,只會提醒我殘敗的過去……所以,柳蓉,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我嚇一跳,她突然正經八百地喚我的名。
「我要消失,你必須幫我,否則我一個人做不到。」
「告訴我,你要怎麼做?」我認為沛淇有自己解決事情的能力。所以我也不會勸她或是提供意見,反正只要她平安健康的活著,什麼問題都不重要了。
「蓉,只有你不會問我原因和理由,真好。」沛淇像是鬆口氣般的說:「還是你夠瞭解我。」
o我該問嗎?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我搖頭歎氣:「去吧!去整理整理,待會看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
就這樣,我實在很無情,我自己這麼覺得。
趁沛淇去收拾衣物的空檔,我走回臥室,看來不叫醒他是不行的。
我搖晃他掉在床外緣的手:「喬正紹,起床了,起床了!」
然而他像是睡死了般,連呼吸聲都小聲到幾乎聽下見,我再用力拉扯他的手臂,我突然想到一個妙招,搔他癢……只見他又躲又縮的就是不肯把眼睛張開,那模樣簡直就像小孩子賴床一般。
「親愛的紹!」我裝出又嗲又嬌的聲音:「站在門口那位女士好像是你媽媽耶!」
我瞧他聽見我的話之後有一兩秒時間像是抖了一下又停格的動作,之後他笑了,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差點被你給騙了!」他翻了個身,將頭埋在枕頭裡發出咕咕嚕嚕的說話聲:「……」
「什麼?」我大吼:「說大聲點,我沒那麼好的耳力。」順便搖晃他。
他翻個身抓住我的手:「我睡多久了?現在幾點了?」他兩眼還是不願睜開。
「幹嘛,被眼屎糊住了?張開眼看看四周吧,天都黑了,都八九點了。」我甩開他的手:「自己去洗臉吧!別佔住我的床,喂!你吃不吃泡麵?」
結果,我用一碗「滿漢全席」加一個荷包蛋和一盤青菜就送他上路回家了。想起來我還真夠沒良心的了,好歹人家也開車從台北送我回高雄。是他自找的,我心裡如此任性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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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開著沛淇的紅色賓士跑在屏鵝公路上,她已經睡著了,所以我慢慢開,一直到我看見凱撒飯店,我才有那種鬆弛的心緒……原來的我一直是咬著唇的。
將沛淇安頓好之後,我又趕回高雄,唉!真累。
她想看山看海,我送她去,墾丁是我認為不錯的地方;她想一個人清靜獨居一陣子,我便沒有留下來陪她,雖然我滿擔心她一個人,但我仍任她自主的決定她的意向,唯一要求她的是每天早晨醒來一定掛個電話給我。
不錯吧!我這樣的朋友,關心但不會干涉太多;淡漠但不至於無情,或許有的人會認為我太冷血理智了,但我認為那是別人不夠瞭解我的人。
我自己不喜歡別人太過於干涉我的生活,所以我也會要求自己別太介人或過分關心別人的生活,諸如此類的行事方法就是我的原則。
我認為這只是情人之間的小吵架,過幾天就好了,況且沛淇還懷有身孕呀。
但是沛淇似乎不這麼想,一個禮拜過去了,沛淇還是不准我將她的行蹤告訴葛家輝,不論葛家輝怎麼問我也只能以她出國散心為由來說服他,幸好他不知道沛淇懷孕的事,否則我就沒得安寧了。
剛才九點一刻左右,沛淇打電話來報平安……
「蓉,我從明天起不住凱撒了。」她的聲音裡透著喜悅。
「你要回來了嗎?」我高興地以為她想通了。
「不是,我告訴你一件很好玩的事,昨天我在路上逛啊逛的,就看到一家兒童才藝班,看著裡面的小朋友玩得很快樂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得太久了,他們園長就跑來和我聊天,一聊就聊了很久,最後她還問我要不要當他們小朋友的英文老師,你想我看起來像嗎?」
「那你怎麼回答?」
「我心想反正我也沒事可做,而且這一來還可以事先預習如何教導小孩,何樂而不為呢?」
「也就是說你答應了。」我替她做了結論。
「嗯,等一下園長她先生會來幫我搬家。對了,園長說我既然是答應當個老師,也不能長期住飯店,她說太浪費了,所以她幫我找了房子,是才藝班附近的人家,一對老夫婦,兒女都到外地去了,空著房間也是浪費……說起來那個園長如果不是節儉慣了,就是看不得人家浪費。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你又要說沒有人在旁,萬一有急事怎麼辦?……啊!服務生在叫門,大概是園長他們吧!好了,等我一知道住址一定馬上給你電話,拜!」沛淇匆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