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女同學說:『你們到底想怎樣!』,他們就大方的回答說:『想和你們happy一下!』,說著他們又怪叫了起來。我只顧躲在柳蓉的身旁,完全沒想到那個盯著我看的男孩會拉我的手,嚇得我尖叫一聲:『蓉!救我。』,而那個男生竟說:『救什麼救,我又沒怎麼樣。』,我甩不掉他的手,好噁心也好害怕只有向滿臉不耐煩的柳蓉求救,我那時想,柳蓉是很厲害的,為什麼都不說話,難道她也沒把握?我想想也對,她和我一樣都是專科生,怎麼可能打得過這一票男生?我看見他們之中另一個男孩走向柳蓉,兩眼不客氣的打量起來,還用閩南語說:『水哦!喂!你做我七仔不錯哦!」,他大概還不知道招惹了什麼人物,竟接著伸出手想搭柳蓉的肩,柳蓉閃了一下,沒想到他粘了上去,這個時候……」美珍停了下來,慢條斯理的喝口水。
「然後呢?」邵允文急著問。
我還真服了美珍,一件小事都可以講這麼久。
美珍像是吊足了聽眾胃口般才又開口說:「然後啊!一直沒有說話的柳蓉就說:『拿開你的手!』,那聲音可恐怖了,我瞧一眼柳蓉的臉色,哇!不得了,她真的生氣了。可是那不知死活的人仍繼續說:『做我的七仔的怎麼可以拒絕我的親近?』,然而柳蓉只是皺著眉再重複說:『拿開你的手,還有你們,放開我的同學。』,柳蓉用很威嚴的語調說著,可是那群人竟笑了起來,我想他們都喝醉了,其中一個才會搞不清楚狀況的說:『喂!你們聽到她說什麼?哈!哈!哈!』,等他們笑完了,柳蓉再一次重複那句話,沒想到那個搭著她的肩的人也說:『你憑什麼要我放開?』,柳蓉抓起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我聽到『卡喳』一聲——東西斷了的聲音,還有一聲慘叫,柳蓉說:『就憑這個!』,好威風呀!是不是?我心想柳蓉是英雄呀!他們那群嚇了一大跳,然後就聽到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叫著:『我的手斷了,我的手斷了……』,可是事情還沒結束,他們是都放開了我們,但也都向柳蓉圍了起來,仗著他們人多的說:『很厲害哦!不過你若不賠點醫藥費,似乎說不過去。』,柳蓉攤攤手:『我已經警告過他了,不是嗎?』,那人一聽怒不可抑,揮拳就向柳蓉打去,口裡還不忘罵三字經,眼看拳頭就要打到她了,我們一班同學齊口尖叫,然後,也不知柳蓉用什麼手法,那人就摔了出去,同樣慘叫:『我的手,我的手……』,柳蓉接著說:『沒斷,只是脫臼『了,要不要我幫你接回去?』,然後眼看那群男生就要上前討回面子了,不料警車嗚嗚的聲音和哨音響了起來,柳蓉看他們似乎想棄友不顧相偕而逃,便快步向前拉到其中兩輛摩托車,阻止他們,這時警察已到了,柳蓉向那些想逃的人說:『太沒道義了吧!放著受傷的人不顧想逃,哼!』。最後,我們通通都進了警局啦!家長也都趕來了,最可惡的是那受傷的兩人的父母指著柳蓉說要告她傷害罪,當然我們其他人的家長可沒閒著,說要告他們當街調戲良家婦女、誘拐未成年少女之類的!整個警局熱鬧非凡,最後因為柳蓉自身背景因素,所以警方只得做假設性管制要求;這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以後柳蓉不得隨意出手打人就是了!我說完了。」美珍大大的喘口氣。
「為什麼會這樣?這不是正當防衛嗎?」邵允文和喬正紹同時開口問。
「因為他們手上沒有武器,而柳蓉有啊!」美珍說完看他倆一副不解狀,便自動解釋:「柳蓉的手腳就是最佳武器,很有殺傷力的,所以不得隨意使用。」
「有那麼可怕嗎?」邵允文不信的看著我,我只是淡淡的笑,這實在不值得大作文章。
「你知道柳蓉學的是什麼?她家是做什麼的?」美珍問邵允文。
喬正紹在我耳邊問:「你該不會是傭兵吧?」
我白了他一眼,無聊。
美珍繼續說:「空手道、跆拳道不說,她可是台灣陳氏拳法的傳人哪!所以可想而知的是她的拳頭有多厲害了,還有她們家是開武館的,因此柳蓉段數可高了。」
「陳氏拳?」邵允文顯然不瞭解中國武術。
「就是中國功夫呀!那種一拳揮去十片磚塊全碎的那種中國功夫。」美珍胡亂解釋——通。
我笑著說:「太誇張了吧?我還一頭撞去牆都倒了咧!」真是有趣。
「真有這麼厲害啊?」邵允文又敬畏又不信的看著我。
「對啊!哪天你要是敢對我怎樣,小心我找柳蓉來打你。」美珍得意得像個什麼似的。
「拜託!你以為我是打手兼保鏢p阿?」我丟給美珍一個抱枕。
「哇!那我以後的日子不都像在地雷區?」喬正紹誇張的說。
「那當然,不然我怎麼會說你膽子好大啊!」美珍還用雙手比個大的樣子。
「喂!我說完了怎麼都沒表示點什麼掌聲、安可之類的?」她竟討起掌聲來了。
邵允文和喬正紹立刻給予支持大聲叫好:「精采極了,還有沒有其他續集?」
「續集當然有,不過我改天再說,先存著。」美珍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真是可愛。
我想起先前我問她的事,「美珍,我剛才說你們怎麼一起混到家裡來?」也想轉移話題。
「我們是想請你當我婚禮上的伴娘。」美珍和允文對看一眼,由邵允文開口說。
「你們要結婚啦?」我高興的。「真是恭禧!恭禧!並感謝。」我一點也不意外。
「蓉,我嫁人了你有什麼好感謝?」美珍喜孜孜地、甜甜的問,身體則嬌羞的靠在邵允文身旁。
「還我渴望已久的安寧啊!」
「柳蓉!我哪有那麼誇張。」美珍不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