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甜蜜誘惑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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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對著茫然搖頭的步姿,他接口說:「不過吉野很快就後悔那麼做了,為了讓瓔子快樂,所以他開始想法子幫瓔子逃走。」

  「那後來呢?」她問得好緊張。

  「功虧一簀,被濱崎發現,最後被冠上背叛的罪名,吉野被濱崎帶走,自願接受裁決。」

  她一聽馬上吆喝:「這是什麼社會了?濱崎憑什麼動用私刑抓人?還有那個吉野的是死人啊?居然乖乖的等別人來處置?他不是很能打嗎?像我身手這麼好的人都打輸他了……」

  輸了有必要嚷得這麼大聲嗎?

  他笑著接口:「吉野的身手想逃當然不是問題,我想,是顧忌連累他母親吧。」接著段磊又大致提起有關吉野和組織的淵源,以及組織安排他帶走瓔子的經過。

  「原來那小子還是個孝子……難怪你們會幫他……」步姿逐漸釋懷。「那怎麼辦?要是他被……那……」

  「濱崎拿吉野的性命威脅瓔子,所以她不得不妥協,表面上先答應婚事,然後私下找我幫忙救回吉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老爺子無意插手。」

  「為什麼?你剛不是說吉野死去的老爸,跟老爺子是好哥兒?」她納悶。

  「怕只怕這樣子的特殊禮遇不是永遠的,對老爺子來說,他已經盡過那份情分了,接下來的,他必須盡本分,盡一個領導人維護組織權益該做的。」

  她愣了老半天,頓悟之後開始喳呼:「我知道了,就因為吉野知道太多你們的事,所以那個死老頭根本就巴不得能滅口,吉野要是殺了只是剛剛好而已,對不對?什麼嘛,你們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到底有沒有一點仁義道德!?」

  段磊舐著唇邊的酒液,品嚐個中澀味,輕笑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本事的人才能生存下去,恐龍是群居的動物,但是它們卻一樣為了生存,最後開始吃掉同伴——」

  「所以恐龍絕種了,請記住我們是人!」這個豬頭,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消弭他的獸性呢?「是人就該有側隱之心,你懂不懂啊?」

  他也許不懂,但是至少他懂得她此刻的激昂,是怎麼地讓人動容。

  「你這麼想救吉野?」

  「廢話。」

  「那要是瓔子對吉野真的動情呢?」情敵耶!他很認真的看著她每一個表情。

  步姿先是一愣,然後皺著眉頭很認真的思考。

  段磊等了老半天,始終得不到她的結論。

  「需要想這麼久?」他忍不住開口。

  「當然。這總是要考慮一下姓金的那小子到底行不行,不過也許試一試就知道……」

  段磊嘴裡的酒差點噴出來,她知道自己剛才說什麼嗎?

  所幸她接口的話,讓他得以保留嘴裡的美酒。

  「雖然我一時想不出來什麼工作最適合他,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替他另外安排個工作才行,搞什麼特務、保鐮之類的,瓔子要是嫁給這種人,就真的是瘋了。」

  什麼叫「這種人」?段磊哼笑,「照你這麼說,那我這輩子是娶不到老婆了?」

  「娶得到。瘋了的那一個。」她快言快語。

  段磊吁口氣,故作無奈:「那……好吧,反正要真有那麼一天,那我肯定也是瘋了,這樣子一來也算是很配。」

  又是那個「配」字,一種微妙的感覺悄悄在她心頭滋生。

  什麼樣的女人才算是跟他配呢?

  眼睛直往他身上瞟呀瞟地,然後她沒頭沒腦的冒了句話:「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

  「就是……」嘟著小嘴兒,她煞有介事的侃侃而談:「你是不是受過什麼樣的刺激?比如失戀、還是從小女人被虐待啦等等。專家說過,不健全的人格發展,往往是有蛛絲馬跡可循,比如生長環境,或是後天的打擊,才會讓你仇視女人,把玩弄女人當樂趣?」

  「我的人格不健全?」他指著自個兒鼻子搖頭失笑,接著反唇相譏:「那你呢?是不是曾經被男人欺負得很慘,所以才像個驚弓之鳥,開始往女生身邊靠?」

  很好,這樣子唇搶舌戰,有一股屬於戰場的煙硝味,格外讓人精神抖擻。

  段磊才準備奉陪到底,不料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沉寂。

  她手肘抵著膝蓋,縮著兩肩,唇瓣貼著酒杯,迷茫的目光漾著波光……

  嗅、不!不能讓她哭!

  霎時一臉戒備的段磊,無法想像這女人驚天地泣鬼神的功力,在這大半夜將如何荼毒方圓百里內的無辜居民?

  「嗄,這個……」段磊學著她的姿勢湊近,努力的想表達那種誠摯。「我說……其實過去的就算了。」該死,誰讓他逞口舌之快的?

  猛然覺這種「自責」,讓段磊萌生另種惱意——呿,他怎麼跟幟月一樣不爭氣,居然這般心軟?

  「我是很想讓它過去,可是你的話讓我又想起了那個男生。」她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好傷心。

  「那就現在再忘一次,多想一些你覺得最開心的事。」比如……也許有必要再叫一桌外燴料理過來。

  她搖搖頭,「不,怎麼忘得了,其實我一直記得他的樣子……他、他怎麼能夠那樣子……」往下栽落的頭,傳著模糊微顫的字句。

  天可憐見,她肯定是被傷透了……段磊終於忍不住靠過去,攬住那削瘦的肩頭。「沒事了、沒事了,這人生當中總有起伏的嘛,沒什麼過不去的,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誰說的?可嚴重呢,都從四樓跳下來了,雖然僥倖沒死,可是已經摔壞頭殼了。」

  跳樓?他一臉無法置信,「怎麼可能?像你這種人哪會……」突然想到什麼,忙不迭地抬起她的臉。

  「你確定……頭殼摔壞了?」

  「當然,否則怎麼會時好時壞,有時很清醒,可是有時候就是瘋瘋癲癲的……」

  「嗯,的確是這樣子……果然是……」他恍然。

  沾著淚花的密睫眨了眨,步姿仰頭,直接對上他過於專注而呈現的「鬥雞眼」,發現他對著自己竟然有著難能可貴的「體諒」神色,她馬上意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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