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長齡和展羽兩人異口同聲的叫著。
瑤兒還以為她們兩人被她的創作所迷炫,沾沾白喜的說:「怎樣?畫得不錯吧!這可是本姑娘的創世絕作。」
「什麼!不錯?」長齡忍不住捂著發疼的額頭大叫。如果這也叫作一幅畫,那天底下大概就沒有所謂的畫了。一旁的展羽早巳笑彎了腰,捂著笑到發疼的肚子,笑瞇的眼角還掛著淚水。
「唉,是不錯,不過仍須努力。」善良的長齡不忍再潑瑤兒冷水,她拿起畫筆以三兩下的工夫,就將整個畫面改觀了。
「哇!還是長齡姊厲害,只一會兒就把我想畫上去的景致一一勾勒出來。」瑤兒高興得泛紅的雙頰紅過天邊彩霞。她看到一旁的展羽笑聲不斷,忍不住嬌嗔道:「展羽姊,你就不要笑了啦!人家知道錯了嘛。」
展羽馬上止住笑聲,強壓下還想宣洩的笑意將她整個臉漲得像極了三月桃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
長齡放下畫筆,將整幅畫仔細的再看過一追,然後招來笑得幾乎虛脫的展羽,將畫筆交到她手中,希望她能幫忙補拙。
「你已經將整個意境表達出來,如果我再添上一筆就有畫蛇添足之嫌。長齡,你真不愧是大理女丹青,這個雅稱名實至名歸,我白歎不如。」
對展羽的誇獎,長齡淡笑著,嘴角若隱若現的小梨窩襯托出她那性感豐潤的雙唇,紅而誘人。 「你別誇我了。你譜詞填曲的功夫才讓我既羨慕又嫉妒呢。」
瑤兒看著兩人謙虛的互誇對方,也加入話題之中。
「你們兩個人都好厲害,就只有我還是半調子,真希望我能變得跟你們一樣厲害就好了。」
她嚮往著右朝一日自己也能學有所成,那麼鄉下的弟妹及父母親就能過好日子了。
長齡和展羽心疼的摟住她的肩,異門同聲的說:
「會的!只要你努力,成功一定屬於你。」
在寫意樓裡,大家都有段傷心不為人知的過往,常常彼此互相鼓勵,加油打氣,希望每天都能過得更好。
夕陽餘暉,她們三人收起畫筆工具後,一路唱著歌謠回去。那清脆響亮的歌聲,一直縈繞在林間,久久才散去。
看著日子一天天逼近,蔚楚心急如焚,整個大理京城能找的,他已經找遍了,但還是沒有洛兒的下落。過幾天師兄就要回府,看來他真的只有提頭去見他了。
酒一杯接一杯,他此刻除了沮喪還有著深深的愧疚。
展羽見他自從進門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憂愁。「季大哥今日心事重重,何不將之說出來,讓展羽也幫你想想辦法,或許還能幫得上忙。」她喚來丫環靈鵑換上新茶,讓他醒醒酒。
「唉!這要如何說呢?」蔚楚歎著氣欲言又止,拿起酒杯啜了一大口。
展羽不知蔚楚為何說話吞吞吐吐,兩人相識自今,就像知音一般無所不談,從不隱瞞什麼。
「季大哥有何困難直說無妨,難道你對展羽還有難言之隱?」
「好吧!我就直說了。」蔚楚突然壯士斷腕般的將一切事情始末細說一迫,反正橫豎都是一刀,何不爽快些。
「好。我幫你。」展羽思索了一番,一定幫他這個忙。因為她欠蔚楚實在太多了,他不僅救了她,還義不容辭的幫她尋找失散多年的父母,這是一份還也還不完的恩情。
蔚楚聽到她肯幫這個忙,樂得喜上眉稍,手足雀躍,高聲歡呼著:「這下我有救了!謝謝你。」
處於興奮狀態的蔚楚,那份赤子純真的情感顯露於眉目之間,讓展羽不禁為之動容,一個人能活得像他這麼自由自在,實在不多見。
蔚楚自懷中拿出巧娃找人臨摹的畫像,展羽一看臉色霎時慘白,畫中人無論是神采風韻,無一不是她的翻版。
她心中波濤洶湧,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正巧落人蔚楚眼中,令他不禁開始懷疑展羽和洛兒是不是同一個人?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平日迷糊不拘小節的個性,卻精得連展羽臉上細微的變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蔚楚心裡也很矛盾,自從兩人認識以來,展羽的—眸一笑、善良聰穎早巳深深擄獲他的心。她的言行舉止端莊有禮,不失大家風範,是他心日中夢寐以求的伴侶。
蔚楚不死心的試探了—次,這一試倒讓整件事情明朗起來。
她們竟是同一人!
這個震驚也將他的美夢整個震碎了。縱身紅塵二十餘載,漂泊不定的心正想安定下來,無奈為時已晚。同時他也才知道,自己竟不知不覺地放下如此深厚的感情。或早在第一次相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愛上她了,都怪他對感情太過遲鈍而渾然末覺。
大概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他不由自主的露出無奈的笑容。
現在蔚楚的心小雜亂無章,展羽只要一談及師兄,無意問就會表露出情感,可以知道她的心中早已深深刻下師兄的身影,他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他決定找出師兄和展羽兩人之間的問題所在,無論如何都要幫助他們這對佳侶重聚。
展羽則為自己隱瞞的行為感到歉疚,一再的表示歉意。見蔚廷不但沒有責怪她,反而幫她解決困難,她的內心更感到慚愧且無地自容。
這時,長齡嬌柔嫵媚的身影突然晃過腦海,讓她興起想當紅娘的念頭,如果能措合他們這段姻綠,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兩人心中各自盤算著對方。也因此,蔚楚便在展羽的巧妙安排下,終於踏上了感情之路。
長齡第一次見到蔚楚時是一段匆忙的一會,他成許連她的長相部未正眼瞧過。因為從蔚楚眼中,她看出他對展羽的愛戀與呵護。
對感情,她但求一切隨緣,實在是父母親的陰影始終籠罩在她心中。原本是相知相守的恩愛夫妻,競敵不過第三者的介人,最後落得孤單寂寞的走完—生,臨死前還見不到自己深愛的人。她深怕自己會步上母親的後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