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聲響、紅燈閃爍,琉光看著救護車疾駛出街道,覺得這一切像在作夢。
「你發什麼呆?小笨蛋。」單耘疾又捏她臉頰,他從身後擁著她,自顧自的計畫起來,「事情解決啦,那——也快下班了,我們去吃飯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沒那兩個大電燈泡,你想吃什麼呢?」
回過頭,琉光的眼閃爍不定,她迷惘凝視著單耘疾,她惴惴忐忑的看著他,她有滿肚子的疑惑,她想對他吼問——
你到底是誰?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單疾是你真正的名字嗎?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所以吻我嗎?你喜歡我所以待在我身邊嗎?
「怎麼了?」他淺笑,望著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問不出口,他的溫柔太令人著迷,他的笑容太誠懇的令人放心,她內心掙扎,卻只淡淡說一句,「你決定吧。」
「好!那我們就去吃日本料理。」他開心地親親她的臉頰,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你幹麼!」她驚呼,緊張的左顧右盼。
「我太開心了,想抱抱你。」他雀躍的像個小孩子,「我們好久沒獨處了。」最近她忙,老是加班,太晚就下讓他進家門,害他都抱下到她。
琉光臉稍紅,拍他手臂,她低嚷,「我身上穿著西裝,你快放我下來!要是被別人看到,別人會……」
「以為我們是同性戀?」他哈哈笑,「你講了好多次,換個新鮮詞啦。」
琉光臉沉了下來,冷冰冰瞪他,「放我下來。」
呃,她真生氣了,單耘疾吐吐舌頭,乖乖放她下來,琉光站定,拉拉襯衫縐折,責難的皺眉罵他,「不要動不動就抱我,不要動不動就摟我,我說過很多次了!你聽懂不懂?」
「懂——」單耘疾乖乖地點了大大的頭。
天都黑了,誰看得到他們在幹麼啊!他表面懺悔卻在心底偷罵她,看她一身帥氣的寶藍襯衫,他腦筋一轉,突然又攫住她雙肩,目光如炬,口氣激越,「那……如果不穿西裝就可以了吧?!」
「什麼?」琉光嚇了一跳。
他眼眸熠熠地望著她,看的琉光雞皮疙瘩全站起來唱國歌。
「你……你幹麼這樣看我?」琉光推開他手,他的目光讓她緊張,她看過他這樣熱切的眼光,他每次吻得她失神時,就是用這種充滿慾望的雙眼望著她。
「我們走。」他拉她的手上車,他開車。
「去哪裡?」她被他搞得一頭霧水。
「不告訴你,」他愛賣關子,要是告訴她,她可能又叫著不去了,所以……他衝著她咧嘴笑,「絕對不告訴你!」
琉光瞪著他生悶氣,他微笑吹口哨,由著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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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光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不可置信,那是她?那真是她?
旁分的短髮兩側發尾吹捲宛若花朵,髮根稍微挑染出緋紅,充滿性感韻味,喀什米爾削肩高領上衣搭配大圓裙,使她高姚身材浮現上流名媛的優質風雅,再搭上單顆鑽石耳環與Chanel古典皮包,她美得無懈可擊。
手指緩緩劃過唇角,二十二年來,她第一次化妝,淡淡的粉紫色口紅將她薄唇襯得格外誘人,而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全失了神。
「這樣,我抱著你,你再也不會反對吧?」單耘疾從她腰後攬住她,他在她耳邊歎息。她全身上下他一手打點,就憑他縱橫酒店數年,閱人無數,在他看到琉光第一眼時,他就知道,她是如此美的不可方物。
「我……」她困惑的看著鏡子,那真是她?她稍稍掙脫他,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的更真切。Logo印有Fendi的高跟鞋讓她不適踉蹌,她晃了晃,幾乎跌倒。
「小心!」單耘疾乾脆攔腰抱起她,她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居高臨下,深深望著她,「你不用走路了,我捨不得你走路。」他好得意的對她笑,笑容中充滿對她的欣賞,這讓琉光從未有過的女性虛榮一次滿足。
他又說:「還好你不能走路,要不然今晚我不知該趕走多少狂蜂浪蝶,才能阻止他們邀你跳舞,我稱讚過你沒?光,你好美……」她臉頰羞紅,他心動,她難為情地閃躲他視線,他烙下深吻,他低聲呻吟,「光……你是我的美人魚,光……」
星霽島上應有盡有,他們沒吃死板板的日本料理,他們享受法式的燭光晚餐,三名演奏手在他們桌旁用手風琴拉著南方島嶼民族情歌,當琉光扮演男人時,都是她服侍小姐,但是今天,她是淑女,單耘疾對她無微不至的寵愛讓她胸腔一片暖意。
「鮮花贈美人,送你。」單耘疾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朵玫瑰花遞到她眼前,琉光感動的接下,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今晚有太多的第一次。
晚餐後,他們去PUB,他領著她跳舞,他低啞的笑著,唇邊有晚餐時的紅酒香,「別怕,有我在,跟著我……」
琉光從沒來過這種陰暗、霓虹光閃爍不停、電子舞曲像噪音的地方,他圍著她緊貼著她狂舞,他如此狂野,她好緊張,面對他迷人的風采,她的心臟顯得無力。
他保護著她,在擁擠的人群中,他緊緊擁著她,他的胸膛、他的心跳,他的體溫、他身上淡淡煙味,全然嚴重影響她的呼吸、她的思緒,她過去所有一切全被打翻,她舉止失常,像個無助、幼稚、愚蠢的小女孩。
他替她點了血腥瑪麗,她瞪著那杯酒,有些遲疑。
「試試看。」他微笑,手指夾著菸將酒杯推向她,那樣子該死的性感,那眼神邪惡得讓她膝蓋發軟,衝著一口氣,她接過欲狂飲,他卻阻止她,柔聲說:「慢慢來,別醉了……」
他變得好陌生,他不再嘻皮笑臉,像個充滿自信魅力的壞男人,他風度翩翩的對她說話,他泰然自若的回絕來搭訕的女人,他的眼中只有她,這讓她心驚膽戰卻又暗自歡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