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躲我?」獨孤昊以手勾住她的下巴,半脅迫似的要她以眼相對。魔眼閃過一絲慍怒,他就真的這麼不入她的眼?
「你一向都這麼不知恥嗎?」她衝口而出,意指他對自己赤身裸體的渾然未覺。
他打了折子的額頭一舒,口氣是調侃的。「你在害羞。」
「才沒有。」她矢口否認。
「是嗎?你不承認我的身子很能取悅你?你還是早點習慣比較好,因為以後看兒的機會可多著呢。」他嘴邊扯出一個惡魔深意的笑。
「你這個色慾薰心的痞子無賴。」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深深斥道,不自覺流露三一分嬌嗔。
見她少有的撒潑發飆,他先是一怔,隨即嘴角扯出一個有趣的笑。
「很少見你扯著嗓子開罵的模樣,那生氣勃勃的模樣煞是動人。」
「從沒見人有被虐狂,你喜歡,我可以繼續。專橫無理的花花公子、勾引女人的惡棍、惡魔投胎……」
獨孤昊摀住她的嘴,笑得合不攏嘴,差點打跌。
「別鬧了。」她賭氣的俏模樣真是賞心悅目。「我們有正經事要談。」
深深盤腿而坐,扯了扯裹身的絲被確定不會走光。對於他所謂的正經事已猜到了九分。
「說吧。」她口氣裡不無認栽的成分。
「告訴我你的婚姻。」這是命令而非問句。「我要知道為什麼一個結婚兩年的女人卻還是完璧之身。」
「不再是了。」她涼涼的回道,拋給他一記白眼。
始作俑者卻只是綻開一朵粲然攝魂的笑,潔白的牙齒閃爍著邪惡的光澤。
「你的丈夫……難道他不能人道?」
「別胡思亂想!」她輕輕捶了他肩膀一記。
他的目光流連在她圓潤的眉頭,憶起了昨夜身下的她美麗如一江秋水的模樣,一抹流光乍起。
「我不得不,你的美麗連柳下惠都不能倖免。」
為免去他的胡亂猜疑,她主動公佈答案。
「他是同性戀。」
「啊。」一個字勝盡千言萬語。
「我不准你污蔑他。關於他的性格,而非人格。」深深朝他腹部又是一個拐肘。
沒料到她的動作,獨孤昊瑟縮了一下,但還是無法阻止嘴咧得幾乎與耳根同高。
「你又為何甘願成為一位同性戀有名無實的妻?」
深深輕歎了一口氣,星眸因回憶而迷離。「我認識艾瑞時,就已經知道他身為同性戀的事實。這點他十分開通從不隱瞞,不幸的是他的母親並不。艾瑞來自保守的家庭,母親篤信天主,堅信同性相愛是罪惡的化身,不可能接受孩子身為同性戀的事實。儘管艾瑞三番兩次想要打破他母親思想的藩籬,卻都無功而返。最後在他母親臨終之際的要求,不得已,我們才出此下策。」
「所以你們就成了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
她征微頷首。「算是給老人家最後的安慰,已婚身份對我則是多一層的保護。」她將下巴枕在曲起的膝蓋上,輕輕歎息。「我想老人家自始至終都是明白的,但是她用根深柢固的觀念囚禁了自己,也帶給兒子一輩子無法彌補的遺憾。」
「世人不多半如此?人們的腦波只接收自己想聽的,只看見自己想看見的,根本不理會真實為何。」他略微沉吟,接著語氣一轉為不正經,「但我還是要感謝上天和他的性向。」
從今而後提起艾瑞,他再也不必把自己酸成一顆檸檬。
「人類的劣根性!呀──」深深給了他一記白眼又想再給他一拳,只可惜絲被纏身,手腳施展不開,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及時接住,她這回怕是落床跌了個倒栽蔥。
「小心。」獨孤昊眼角漾笑,坤情傭閒,添了幾分性感。
少了那股狂囂霸氣,骨子裡透出的那股魘魅,是很攝人心魂的。
她掙扎時絲被略微敞開,露出一片凝脂般的雪白胸口,無邊春意乍現,將她驚懼的、荏弱的美襯托得份外動人。
獨孤昊漾笑的眼在不經意的一瞄後,心念一動。
如電光石火,慾望熏暗了雙眼。
她忽地一縮,敏銳如驚弓之鳥,太過清楚那眼神的意義。
「我想要你。」他的聲音陡降,因充滿慾望而尖銳。
「現在?」她還未從先前的悸動中復原。「不要……」昨夜有迷藥做為借口,大白天該煙消雲散,慾望卻依舊無所遁形。
深深無助的在他懷裡拚命扭動,欲遮還露的軀體更顯魅艷且神秘。
「承認吧,你也要我。」想逃避的,是她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慾望。
獨孤昊的肩瓣在雪白的頸項再三流連,不安分的手隔著絲被,大膽愛撫著她胸前的蓓蕾,輕勾開她胸前的遮蔽,順著柔美的曲線重新點燃一族簇的慾火。
她咬住下唇,不使呻吟聲逸出,然而頭不由自主的後仰,陷入意亂情迷的模樣點燃他深層慾火。
他喜歡看見她失控的模樣。
平素的她,太過一板一眼、太過矜持、太過理智。
恨不得用一把火燒去她所有的矜持相冷凝,即使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獨孤昊以鷹襲的姿態攫住了赤裸的她,不顧一切的肩掠奪了她的呼吸。
他需要她,迫切的需要。
「說,說你要我!」
「我……要你,但你不擔心被說成一對姦夫淫婦……」深深抗拒的話語戛然而止,因著他突然采入一根手指,下腹引起一陣戰慄。他嫻熟的手指帶來真實的存在。
「我想,我喜歡通姦的感覺……尤其只和你。」
狂囂的撂下最後一句,他霸悍地舞起原始、狂暴的旋律,搖撼至她靈魂深處,激情的火焰狂襲竄升,如焚身的軀體繾綣到最深處,他以一貫的狂野點燃了熾烈的火焰,融化了她殘存的矜持與抗拒。
床在兩人身下劇烈的搖動,理智在他灼熱、蠻橫、無情的需索中,碎成片片。
她完全失去了自我,只能攀附著他,隨著他的節奏一同墮入火焰,徹底焚燒。
☆ ☆ ☆
翌日,兩個闖禍的惡魔等不及獨孤昊興師問罪,早已腳底抹油先一步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