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雙面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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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真正的試煉卻是現在才開始。

  她睜眼仔細瞧了瞧電梯窄小的空間。

  「我走樓梯。」她反身想逃竄,卻被他鐵臂緊緊箍住。

  「別開玩笑了,這兒有九十九層高,而我的辦公室在頂樓,等你走完不累死。」話聲才歇,獨孤昊即不由分說拐她入電梯。

  聽風、停雲一踏入電梯,眼明手快的按下關門鈕將其他人阻擋在外,也斷了她想逃的念頭。

  深深還來不及出聲抗議,便見電梯門已關閉,緩緩上升。

  她愣愣的瞪著關閉的門板,冰冷的鐵壁圈住了她,窒住了呼吸。體內累積的恐懼不停的盤旋、盤旋再盤旋。

  不!她不能露出害怕,可是她不能呼吸,她就要倒下去了……

  「不准你昏倒!」撂下一句威脅,獨孤昊欺身吻住她。

  深深再度昏眩了,這回卻是因為他甜蜜的誘惑。

  站在角落的聽風、停雲識時務地半轉過身,暫時迴避養眼鏡頭。

  兩人完全耽溺在對方給予的歡愉當中,完全錯過當電梯開門,所有在門口迎接的大批人馬,以及他們臉上膛目結舌的表情。

  ☆ ☆ ☆

  「不會吧?」

  「正是。」

  「大要下紅雨了嗎?」

  「這你要問氣象局。」

  「你……你看昊嘴角可疑的弧度,他……真的在笑耶!上帝!阿拉真主顯靈、世紀末奇跡真的發生啦。」

  「我看是世界末日快到,才會有這種怪誕不經的現象出現才是。」

  對話的兩個男人,一個濃眉星目、軒昂挺拔,是傳聞中冷心冷面的玉面狐──亞力桑德斯。

  另一個神色詭魅、奇邪拔囂,自然就是人見人怕的惡魔──冥皇獨孤彧。

  沉浸在思緒中的男人不勝其擾,只覺耳朵生繭。

  他左手拽來拆信刀,右手撈起水晶紙鎮,同時朝兩人擲去。

  亞力眼明手快的閃過拆信刀,刀鋒嵌入維多莉亞風格織錦沙發。

  獨孤彧則身手俐落的接住紙鎮。

  「你瘋了嗎?」

  「你殺人啊!」

  兩個人同時叫囂。

  「幹嘛!演雙簧啊?」獨孤昊冷冷的瞪了兩人一眼。

  「別老羞成怒,兄弟。」獨孤彧壞壞的笑道。

  他老大沒空理他,逕自對另一個男人道:「亞力,抱歉。希望那張椅子沒太大損傷。」

  亞力聳了聳肩,「不過是一張椅子。」

  「不心痛?即使是從凡羅耶家族搜括來的戰利品?」獨孤昊反問。對於他和凡羅耶家族的過節心知肚明。

  聽見「凡羅耶」三個字,亞力一向陽光的臉上蒙上闇影。

  是巧合還是磁場太過相近?獨孤彧冷眼睨視身旁兩人,怎麼這些男人竟選在同一時刻發情……不,是陷入愛情。

  愛情?他光是想就背脊發涼、不寒而慄。

  亞力為情所困的情景眾人皆看在眼裡,只是解鈴還需繫鈴人,旁人沒有置喙餘地。

  獨孤彧將注意力轉回自家兄弟身上,瞧見與他一模一樣的臉孔不自覺又漾起一個溫柔的笑,看來真礙眼。

  嘿!造反為齊家之本。這點他奉為畢生圭臬,深信不疑。

  壞心眼又起,獨孤彧不懷好意走到兄長身邊,一屁股坐在辦公桌上,居高臨下、好整以暇的研究眼前的兄長。

  獨孤長長年沉斂冷魅的氣息散去,眉眼增添一抹傭散,卻更易教人勾了魂、失了心。

  「看什麼?」獨孤昊口氣不善。

  「你很開心是吧?看你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他笑瞇瞇的問。

  終於拐到心儀美女上床,不再慾求不滿,自然春風滿面、心曠神怡囉。

  也虧得他忍功一流,兩年耶,幾時聽見他挑剔的眼看上別的女人?情聖之名,他當之無愧。

  明明是個癡情種子,偏長得一副負心的模樣,唉,真是浪費。

  獨孤昊只是挑起一道眉,算是對弟弟不倫不類的批評做了回應,唇間漾笑的表情還是末變。

  他揚了揚手中的營收報告,「看見這一季組織的投資盈收數字,我自然開心。」

  呿!還躲?亞力和獨孤彧兩人四目相接,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聽說你最近煞到了一個女人,咱們都聽說電梯裡那精彩的一幕。」亞力奚落哂笑,錯過精彩鏡頭,心裡不免扼腕。

  「而且那女人還是有夫之婦。」獨孤彧跟著落井下石。

  哼哼!獨孤昊在心中嗤笑。

  不過是早他十分鐘出生,這獨孤彧就記恨至今。不過,畢竟是親兄弟,要比記仇的本領,他還會輸嗎?

  「你這一說倒提醒我還未向你致謝哩。」還末好好「酬謝」他下藥的雞婆舉動。

  「不客氣……嗚!你幹嘛打我。」獨孤彧連忙捂胸,順便一記凶眼控訴他的小人行徑。

  「不過試試你心臟的強度,順便感謝一下你的『大恩大德』。」最後四個字獨孤昊說得咬牙切齒。

  「我不過是看不慣你的溫吞,想盡一點兄弟的本分推你一把,真是狗咬呂洞賓!」這哥哥好樣的!不過來日方長,不怕沒有好好回報的一天。

  「你就沒有一點榮譽心?」專幹這種偷雞摸狗之事,不怕雷劈啊。

  「欸,這真是個好問題,我得好好想一想。」說完,獨孤彧真的支肘做思考狀。

  「去!」獨孤昊又給了他一拳。眉間卻攬上輕愁,好心情開始跌落。

  得到了人,卻不知道她的心。這女孩的口風太緊,從不透露心意。

  他知道自己逼得太緊,完全是安全感作祟。

  人是在他身邊,他知道她對自己是有情的,但有多深?

  這種不安全的感覺還……真新鮮。

  是了,她已婚的身份始終是自己心中的疙瘩。

  從未想到過要用造種古板、傳統的方式拴住一個人,直到現在。

  「又來了,才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你那一副要死不活的古怪性情又出現了。」獨孤彧不滿的出聲撻伐。

  「有嗎?」獨孤昊摸摸臉,沉吟道:「我的脾氣真有這麼惡劣?」

  「還不承認,你的脾氣惡名昭彰,要不問問聽風和停雲最清楚。」

  原本在一旁閒閒納涼聽主子們耍嘴皮子的影子們,一聽見自己的名字如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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