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冷宓一時沒提防,一不小心手臂上真被他咬了一口,一道淺淺的啃痕烙印在如玉的雪膚。
一時間兩個人都怔住了。他瞪視著自己一時興起留下的證物,卻也無法不注意她雪白無瑕的肌膚下透著藍色血管……胸口竟是怦然一悸。
她…好嬌小又好脆弱……一種前所未有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而冷宓則是無法克制的滿臉通紅。
「你究竟是誰?為何我從未見過你?你的笑極具魅惑力,是海妖的笑容。」「他兩手鉗制住她,不帶暴力卻很堅決。而他的眼神帶著魅惑的光彩困住了她。
「「海妖?」
「沒聽說過嗎?海妖專門以美好的歌喉和迷人的笑容引人踏入死亡陷講,而你……是否也是一個美麗的陷餅?」
她急急地偏過頭。」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與她靠得好近,近得可以感覺到透過衣衫傳來的熾熱體溫,感覺他就要親吻她。而她像被催眠似的,只能愣愣地盯著他漸漸俯下的臉。——
「是了……哪使是個獵捕我的陷阱,我也心甘情願被俘。」
「宓兒?」遠處有人喚她,打破了如夢似幻的魔境。
「讓我走!」她開始掙扎。
「答應我,和我見面。不然你休想我放開手。」
「好啦、好啦!快放開我!」冷宓決定先虛應一番了事。天!要是被人瞧見他們倆曖昧糾纏的模樣,她跳到泰晤士河都洗不清。
「明天中午我在桑德斯飯店一樓咖啡廳等你,如果你沒來赴約,不論天涯海角我都會尋到你。當你被我找著時,你會後悔自己的言而無信。」他撂下威脅,轉身離去。
冷宓站在原地,思索著他的威脅。
「我以為你不來了。」咖啡廳裡流洩著布拉姆斯的音樂,亞力叼著一根煙坐在半封閉的包廂內,半瞇起的藍眸隱藏在煙霧中打量著她。
「做心!食言而肥不是我會做的事。」冷宓放在背後的右手中指與食指打了個交叉。上帝原諒我說謊!
她率性坐下。昨天她想了一整晚,結論是成為他的朋友,乘機打探蘭開夏玫瑰的事。
「現在我來了,你想幹嘛?」她揮手招來持者。
亞力撤了撤嘴。」這可問倒我了。」這是實話,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這女孩在許多方面都打破了他的原則。
冷宓嘖嘖稱奇。」你不是要告訴我,你不懂得如何安排休閒活動吧?」
「我一向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無所事事上。」
「無所事事?」這位老兄未免太可憐了吧,八成除了睡覺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拿來賺錢。唉,賺錢固然要緊,玩樂也很重要啊。她決定了。」好吧,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最愛玩樂,以後吃喝玩樂方面包在我身上。」人生苦短,享樂要及時,這傢伙算是找對人了,她決定要解救他脫離苦海。
「你?」他的聲音和表情都帶著懷疑。
「對,就這麼說定了。」嘿,想到可以賴著他藉機到處吃喝玩樂,多好!最過痛的是帳單由敵人付。啊……啊,多痛快啊。
「咦?不是說好要去看球賽嗎?」她注意到路標,微帶困惑地問。今晚是英國足球聯隊對上德國隊的比賽,這場比賽的席位可是一票難求呢。
駕駛座上的亞力只是簡短的說:「我改變主意了。」這幾天他真的放了自己幾天假,任由冷宓帶著他到處玩樂,並且籍機觀察這個神秘的女孩。
到目前為止他能由她口中得到的資料不多,只知道她同自己一樣是中西混血地,定居英國。
每當問及私人問題時,她總是含糊不清地一語帶過。憑他的本事,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獲得她三代的身家調查報告,但奇異的是,他並不願意這麼做。
對於這個女孩,他只想親手挖掘她所有的秘密,並已在瞭解她的過程中獲得獎大的樂趣。
恩及此,他不由得坡起了眉。他何時曾讓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如此牽動心緒。而這個人還是個女飛賊?!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立於轉上條私人小徑,又過了十分鐘,一幢瀕海的古堡赫銀矗立在眼前。
她對著壯觀的古堡輕輕咧拍了一口氣。這是約克夏堡,狐狸的巢穴。
相較於屋外的昏暗,大廳內中央巨型吊燈閃爍發光,兩邊通往二樓的寬敞樓梯和四周的牆壁。地板全都是用平滑的白色大理石堆砌而成。華麗的傢俱和壁飾令她有陷入十八世紀電影場景的錯覺。
「哇塞!你住的地方真不是蓋的!」她撮起唇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雖然與四周的華麗不搭,她勾起了他一抹笑容。
視線被落地窗前的巨型鋼琴吸引任,她不自由主的走向前,纖細的手指輕巧地滑過黑白相間的琴鍵,一串音符擰擰流洩空中。
「你喜歡鋼琴?」他來到她身旁。
「嗯。」童年時最甜蜜的記憶就是賴在父親的懷裡,傾聽母親指下彈出的美妙聲音。她的父母曾寄望她能繼承母親的音樂才華,只可惜一向設耐心的她根本沒法坐在鋼琴前超過半小時,改造小宓兒的計劃很快便宣告放棄。
他坐上琴椅;兩手隨意的撥弄,」這架鋼琴蒙上已久,音都需要調了。」
倚在鋼琴邊,她略帶驚訝的看著他。顯然舊指識首弦,三兩下就抓住了琴韻的感覺。
「不只琴有弦,人也有弦呢!」他一邊隨手撥弄不成調的音符,一邊說道。
「嘎?這說法我還是第一回聽到。」
「沖世紀的歐洲人相信,有一條神經從人的左手無名指直通心臟,這條神經叫做心弦。」他忽然抬起頭深深地望著她,深途的藍眸彷彿具有催眠能力,使她不由得沉醉其中。」當一個人動心時,也就牽動了心弦。」
「一派胡言。」為了斬斷他們之間無形的聯繫和親密的張力,她緊張的反駁。
亞力笑了笑沒有反駁,手指熟練地彈奏起來。蕭邦歌詠春天的一首曲子。他修長的手在黑白琴鍵間飛舞著,用音符構成一個無與倫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