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火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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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鋼鐵般的肌肉開始輕顫,意志力已經搖搖欲墜,他的呼吸急促無法壓抑,彷彿受盡折磨。突然,他狠狠地抽開身。

  「不要……對我開玩笑……」粗嘎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情慾。

  「玩笑?」突然淚盈於睫,她顫抖地開口,」為什麼你還是不瞭解?」克服羞怯的天性主動迎向他,全是因為她喜歡他,然而他不領情,一點也不。

  一言不發,她神色黯然的轉過身飄向門口。她的手著頭尚未觸及門把,整個人就被他一把攫住,反轉過」別走!別……離開我。」他的聲音支離破碎。

  她緩緩抬起眼,看盡他臉上的痛苦和眼中的煎熬。那痛苦和自己的心痛起著共鳴。

  她的手不由得拂上他的臉,摩拿著他的每一處線條。」我愛你,時毅。」

  她的話宛如清新的雨露洗滌過去生命中的陰影,使他像新生一般充滿活力。是他的幸運讓她愛上他,雖然他對這點很想不通,但是他要是讓虛假的身份地位或外在的表象阻隔了他們,那才是該死!

  「你永遠不會後悔的。」他低下頭緩緩的品嚐著她的櫻唇,迷戀那醉人的滋味,感受到她的喘息。他的吻越加大膽、狂野,似要燒著全世界。

  陷入激情的兩人完全沒察覺病床上的人地緩緩拆開了眼皮,黑眼珠先是朝四周轉了轉,隨即停格在濃情蜜意的兩人身上。

  「你們倆幹嘛摟摟抱抱的?」

  原本密不可分的兩道人影倏地分開。兩人瞧見宓兒睜大了眼睛。

  「宓兒!醒了,你覺得怎樣?」時毅圍上去急問。

  「我好餓,想吃茵茵煮的紅燒雞。」

  聞言,對毅和冷茵茵開懷的笑了。

  冷宓出院後一反低調,作風大變。她幾乎無宴不與、夜夜笙歌,而且她換男伴率之高無人能及,沒多多就成為倫敦社交界最聲名狼藉的」名女人」。

  尚恩和冷若水對女兒的改變看在眼裡雖然不曾說什麼,卻也痛在心裡。

  如同前幾個夜晚,帶著七分醉意的冷宓晚歸,頭痛欲裂的她只想趕快回房躺在柔軟的床上睡上個十天八天,卻發現半掩的書房門邊透出的光線,她不由得悄悄向前。

  「尚,你知道我從未恨過任何人,但這回我真的好恨亞力桑德斯……因為他奪走了我們最寶貝的女兒。」

  一向溫柔的冷若水今天竟說了重活,因為女兒的苦也是她心底的痛。

  「若水……」

  她淚眼婆婆,」瞧瞧她,原本一向活潑好動的寧馨兒,現在卻成了強顏歡笑的木頭娃娃……我的心好痛……!」

  「噓……莫哭,」他溫柔的為她拭淚,」給她一點時間復原,這孩子冰雪聰明,她會想通的。」

  冷宓呆若木雞,也不知道自己在門外站立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房裡的。

  撲倒在床上,她恨恨的捶著羽毛枕,一邊咒罵自己,這些日於來她只是躲入自己的世界,對週遭不聞不問,而這樣的自私竟連累至親受苦,她究竟還要像只小鴕鳥埋頭躲在沙堆裡多久啊?

  母親的眼淚像是當頭棒喝,提醒她該是療傷止痛的時候了。是該振作的時候了,也許很難再找回從前的天真,但至少她不希望再讓母親暗暗擔心流淚。

  冷宓一個人坐在小花園的涼椅上,機械性的翻閱雜誌。這裡成為她的避難所,她一向愛好大自然,從前有什麼委屈都是往這裡跑,從大自然中獲得慰藉和平靜。

  她不再喜歡往外頭尋歡作樂的舉動,看在公爵夫婦眼裡也都安了心。

  通常早上冷茵茵都會陪她在小花園裡待一會兒,今天例外,因為冷茵茵去家庭醫師那地檢查。

  冷宓正想著不知茵茵怎麼了,這些天她的臉總是紅紅的,像是起了疹子,該不會是季節交替引起的過敏。

  突然,一個黑影罩下阻隔了光線。

  她向上瞄了男人一眼,不認識,也許是父親的客人,但此刻她沒有當主人的心情,於是撤過頭希望他識相地離開了。」

  不料那人沒有離去的打算。

  「宓兒。」那男人咬了咳,企圖引起她的注意。

  咦?這男人的聲音好生熟悉……她慢慢搬過頭。

  「你……你……哈!你把鬍子刮了!」天要塌下來了,這傢伙一向嗜胡如命。」是哪根筋不對,讓你忽然改變造型?」

  「茵茵過敏。」他一副扭捏樣,沒鬍子做隱藏,感覺像沒穿衣服蔽體似的。

  「這可奇了,她過敏於你的鬍子什麼事?」冷宓問。

  時毅無言。

  冷宓直盯住他,沒有鬍子遮臉,他的臉漸漸泛起一陣紅。忽然,她靈光一閃。」該不是你的鬍子弄得茵茵不舒服吧?」怪不得茵茵要看皮膚科。

  「茵茵一定告訴你沒剃鬍子不准親熱吧?」她不懷好意地眨眨眼。

  被她一語說中,時毅的臉頓時紅得宛如熟透的番茄。這下她更是笑得東歪西倒,樂不可支。

  時毅和茵茵進展得挺快的嘛,想起自己破碎的感情,她不禁黯然神傷。

  停止!不准再想了,這次算是拉回了一條命,以後她要為自己活,絕不再自怨自文。

  「算了,能博你一笑,這些鬍子算是犧牲得值得。你可知道這是你這麼多日子以來第一次笑?」時毅兄長式的捏捏她的雙頰,」要保持下去,知道嗎?」

  冷如聞言,微微一愣。

  時毅看看表。茵茵與醫師的面談該結束了吧?」我要去接茵茵,待會兒見。」

  怔怔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冷宓的表情有些憂鬱。

  是嗎?她……笑了?

  原本以為傷口被掩飾得很好,原來所有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在自欺欺人。

  自從事故之後,她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自己冰築起的心繭裡,不聽不聞不看也不願再感受,因著她心口上永遠的痛……

  但今大,她發現自己還是有微笑的能力。

  第一次相信,也許心中的傷口終有癒合的一天。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驅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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