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沒有心情。」
「人家今晚想留下來陪你。」愛咪不依地撒嬌,媚態畢露。
「我向來獨眠。」他一反剛才的激情,冷漠地盯著她。
「可是,這麼晚了一個人回去我會怕啦……」愛咪急找借口抗議,卻被藍靖不留情地打斷。
「我相信大門守衛會為你叫車。」
「靖……」她不死心。
「我希望出來時不會再看見你。」捻熄了煙,他逕自走進浴室。
再笨的女人看見他陰冷的表情也知道該放棄,但她就是不甘心。
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愛咪以被單裡身急忙起身,悄悄地打量浴室緊閉的門一溜煙地竄出主臥房。
早該知道藍靖這種人連墮落都是一等一的徹底,如果不是因為瞭解他甚深,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這種極端的轉變是因她而起。
連續一個星期每晚都上演著同樣的銷魂戲碼,幸虧都不在大白天時擾她好眠,而每到夜晚,她一向識大體的遠離。
隱身在黑夜的書房中,很難隔絕夜*清晰迴盪的聲音。冰焰拎著一瓶沛綠雅,對窗外的璀璨霓虹視而不見。
很難去辨別心中閃過的某些莫名情愫,這是她活了二十一年來,從未感受到的。
一旁的黑豹抬起頭,似乎感應到主人的心煩。她伸手去搔搔它的下巴。
驀地想起夜魅曾經說:「當你的心弦被撩撥時,合該是火焰融化冰山的時候,屆時不妨敞開心胸,別再用冷漠的面具防禦別人,這裡,」他指著她的心。「讓那個男人去點燃你心中的火焰」
還記得當時她的反應是嗤之以鼻。
她以為自己早沒有了心,但她錯了,因為心口這會兒淨是些不知名的情緒。
唉!既然費解,就任憑它去吧。
敏銳地瞥視到門口閃進的人影,她示意小乖安靜。
看來,今晚應該不會太無聊。
愛咪輕巧地進人書房,搜索書桌上的每一個卷宗夾,翻遍每個抽屜……
「我可以為你服務嗎?」一個物體柢住她的背,若實與彬彬有禮的口氣不符。
愛咪驚駭地倒抽一口氣,就算白癡也會知道是什麼東西柢住她。「你是誰?你……
你想幹什麼?」她驚慌失措地想回頭。
「別動!這東西可不長眼。」一番話嚇得她不動如雕像。
「我是這家主人的保鏢。瞧你這身裝扮該不會走錯房間了吧!!」冰焰冷冷地打量「衣衫不整」的愛咪。
「沒錯。」愛咪順著台階下。「我我錯地方了。」聽聞對方是個保鏢,她忽然理直氣壯地說:「你還不快放開我,我可是藍靖的貴賓。」
貴賓?是啊,人幕之賓!
冰焰露出了個譏誚的笑容,「既然是客人,又何必鬼鬼祟祟?」
書房的大燈突然一亮,藍靖君臨天下般地站在書房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高大的身影踏著優雅有力的步伐趨近,渾身上下只有一件白色長褲,赤裸的胸膛還淌著水。
如遇救世主般,愛咪嬌喊道:「靖,快救我!這個野蠻女人要殺我……」身後的硬物讓她不敢妄動。
「給我一個解釋。」他直視冰焰,無視於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問她吧!」冰焰漠然地說。
藍靖皺眉,盯著早讀離開的愛咪。「先放開她再說〕他也瞧見了冰焰挾人的姿態。
「請便,沒人礙著她。」冰焰攤開雙手,右手中一瓶沛綠雅赫然現形。
原來剛剛被硬抵在身上的是這玻璃瓶瓶口!虧這野蠻女人還敢大刺剌地用它來威脅人,把她當白癡一樣要弄!愛咪的臉色一陳青一陣白。
像是種挑釁,冰焰置灑地仰頭灌了一大口。
「你」愛咪老羞成怒地揚手欲揮。
「住手!」藍靖立即檔下,他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冰焰。
冰焰冷冷地斜睨愛咪,「你該感謝他擋住了,不然……」說話的同時,她的左手掌中赫然出現一把手槍,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直低著愛咪的太陽穴。「你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
疾如閃電的動作,不僅是愛咪沒看清楚,就建藍靖也不知道她如何出手。
「夠了!你已經達到嚇人的目的,可以放手了。」要不然這裡馬上多出一個歇斯底里的精神病患,藍靖冷眼看著顫抖不已的愛咪。
冰焰微偏過頭,與藍靖的視線交會了幾秒,才將手槍俐落地插人右腰側,退後幾步,拉開與他們兩人的距離,擺明了事不關已。
對她臉上再度出現的冷冽藍靖暗暗歎了口氣。罷了,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再說。
「你沒事來書房做什麼?」他犀利地盯著愛咪。
「我……」愛咪的臉上閃過心虛之色,她著急地想找借口搪塞……有了!「靖,人家很無聊嘛,所以想找本書來打發時間。」
遠遠傳來若有似無的低哼。看書……這女人怕有很久沒摸過書了!
愛咪丟給了冰焰一記怒眼,回頭又轉為百媚千嬌的模樣。她小鳥依人地貼近藍靖,有意無意地敞露出包裡在被單下的肌膚,豐滿隱約可見。
藍靖只是抱臂環胸,不發一言一瞬也不瞬地瞅著愛咪。
這男人非常懂得如何激發人心中最深的恐懼,在那雙莫測高深的眸於下,人往往無所遁形。果然,愛咪完美的甜笑開始動搖。
「靖……」她開口試探。
「去穿上衣服,收拾你的東西。」藍靖的聲音一如往常般低沉平穩,拉開貼在身上的臂膀。不給愛咪開口的機會,他冷漠清晰地道:「我不追究你今天的行為,但別指望會有下一次奇跡。現在,滾出我的視線!」
愛咪於是抖著身子,連道聲再見都沒有便衝出書房。
第四章
是暴風圈遠離,抑或是另一個暴風雨前的寧靜?
送走了愛咪,又是兩人對峙的局面。冰焰對這種場景已經厭煩了。
藍靖走向酒櫃,為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像個慇勤的主人,他抬頭問她,「你想喝點什麼?」
冰焰搖搖頭。「工作時我不喝酒。」
「工作?」藍靖偏頭想了一下[啊!是了,保護我的安全無虞是你目前的首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