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我害了她……」方可烈緊抓著阿亮的袖子,微抖的手臂說明了他的激動。「混帳!為什麼不看好她……」
「大哥,他們有二十幾個人啊!我和勇仔只想到先來通報你而已!」
蘇奇康聽了,向方可烈說:「大哥,事不宜遲,就此一併解決吧!」
「對!我們跟他們沒完沒了!」
「敢搶大哥的女人,豈不是把我們白沙幫看扁了!」
每個人都說得義憤填膺。此刻,這場戰爭除了爭奪地盤之外,更是攸關榮譽的大問題。
「大哥的女人」這五個字讓方可烈回過了神。他深吸一口氣,宣佈說:
「沒錯!冷靜是我的女人,從今以後,你們都得叫她大嫂!誰敢動她,就等於是向我們宣戰,我們非救回她不可!」
「是!」大夥兒齊聲喊道。
「出發!」於是,一夥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 * *
山海--這是一個純樸的小村莊,既靠山又靠海,農業和漁業都是村民維生的方法。村裡的人們看來都很悠閒自在,曬著蘿蔔、餵養雞鴨、叫賣漁產,眼神裡淨是安居樂業的恬淡。
但陽光的氣息、年輕的熱血,卻還是無法抑制的。
眼前,就是兩派人馬的對峙。
黃昏的海灘上,海風陣陣吹來,揚起了這群男孩子們的衣袖和短髮。
山海幫的頭頭孫震東,吐了一口香煙,慢慢開口:
「想必你們也知道,冷靜在我們手上,不過……我不會拿她來威脅你們。只是我們兩幫的事情遲早要有個解決,上次你們仗著人多就想擺平我們,這也是有欠公平,現在我只要求單挑,一對一,我和方可烈!」
「一戰決勝負?」蘇奇康總是負責打交道。
「沒錯!輸的一方任憑勝利者處分。」
「那冷靜呢?」蘇奇康又問。
「她在我家,一點兒事情也沒有,不管輸贏,我一定會把她還給你們,只要你們承諾不以多擊少,我保證不動她一根寒毛。」
「什麼話都不必多說了,直接動手吧!」方可烈冷冷地下結論道。
孫震東用腳踩熄香煙,冷笑道:「夠爽快!」
兩人一個腳步向前!手臂立刻糾纏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的,互不相讓。一開始還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因為一個是想報滅幫之仇,一個是想拯救心上人,自然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但是方可烈早上已經挨過五人的圍毆,傷勢不輕,所以孫震東慢慢佔了上風,故意攻擊方可烈的傷處。
當他踢到方可烈手上的傷口,讓方可烈陡然想起冷靜為他包紮的景象,心底熱流泉湧,「啊--」地一聲,猛然向孫震東撲去,狠狠地壓在他身上扑打。
「把冷靜還給我!還給我!」一想到冷靜現在可能面臨的處境,他就像頭受傷的野獸,不顧性命般豁了出去。
他一拳接一拳地打在孫震東身上,眼看幾乎就要出人命了。
「大哥……」勇仔看了喃喃喊道。
其它人也呆了半晌,沒想到大哥對冷靜如此珍視,那發了瘋一般的神情,就連他們看來也頗受震撼,更別說是山海幫那一群人了。
「大哥,夠了!」蘇奇康見情況不對,連忙向前制止。
但是方可烈哪聽得下他的勸告,仍然不斷地揮拳,甚至差點打到蘇奇康。
「快來幫忙,拉住大哥!」蘇奇康高聲喊著,兄弟們立刻往前拉住方可烈。
「放開我!媽的!我非宰了這傢伙不可!敢碰我的冷靜,我教你絕子絕孫!」
方可烈被弟兄們拉開,仍然不斷掙扎。
「大哥,你冷靜點!」
「冷靜在他手中,你教我怎麼冷靜?」他睜大了眼,還想再向前拚命。
「大哥,你已經贏了,我們可以去接大嫂了!」蘇奇康在他耳邊喊道。
這話總算讓方可烈靜了下來,喘了幾口氣。「放開我,我沒事了。」
看他一臉火爆,兄弟們雖然還有些猶疑,但仍是聽話地鬆開了他。方可烈走向孫震東,說:「你心服了沒?帶我去見冷靜。」
孫震東也是個血性漢子,抹了抹鼻血,微笑說:
「你倒是個癡情種子。好!看在這一點分上,我就服了你!」
他勉強站起,但顯然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旁山海幫的小弟看著卻不敢上前幫忙,深怕落得跟他一樣的下場。
方可烈用眼神示意。「勇仔。」
「是!」壯碩的勇仔立刻扶起孫震東,讓他搭在自己的肩上。
「謝了。」孫震東這句話是對方可烈說的。
街燈已經一盞盞點起,襯著沉默的黑夜,他們沿著台階一步一步走向山上,沿路沒有什麼人跡,村民們在這時大多在家裡用晚餐了。
目的地是一家新建的住宅,孫震東拿出鑰匙打開大門,一行人便穿過小花園,來到後面的倉庫。
「就在裡面,有兩個小弟看著她。」孫震東說完之後,卻疑惑地看看四周,「咦?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就在此時,倉庫裡傳來撞擊聲和哀嚎聲,方可烈立刻搶過鑰匙打開倉庫大門,裡面是一片昏暗。他大喊:「冷靜!」
蘇奇康打開電源,燈光一亮,他們便看到一幅可怕的景象。
「媽的!你裝什麼聖女!」一個穿白衣的男孩伸手拉開冷靜的衣領,想要強佔她便宜。
「不!」方可烈大吼一聲,正要衝向裡面。
在同一時間裡,冷靜一低腰,閃躲過那雙魔手,從地上撿起酒瓶,舉起手就使力往那男孩敲去,「鏗」一聲,酒瓶碎了,男孩的白衣也染紅了。
「天啊!」那男孩的表情像是不敢置信,才喊一聲,便慢慢倒在地上。
冷靜呆站在那裡,衣領已被拉開了兩顆扣子,手裡還拿著那破碎的半個酒瓶,這時才轉過頭來,雙眼茫然地看著他們。
而地上橫躺的男孩,頭上緩緩流出了鮮血,開始不斷呻吟著。
另一個負責看管的小弟,見到大批人馬的場面,不禁驚恐地說:「我們只是想跟她玩玩,這都是阿文不好,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