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拍著柔軟的枕頭。「怎麼辦?」
「我帶了一本書,或許這個有用。」他口中一呼氣,千千床上就出現了一本封面涼快的雜誌。
「《PLAYBOY》?」她皺起眉頭。「這是啥?」
「聽說這是人間的愛慾聖書,只要你照裡面的步驟去做,一定可以讓男人投降,百試不爽!」
她翻了一翻,「不過是一些女人的身體嘛!這會有用嗎?他已經看過我的身體了,也沒說愛我!」
萬萬翻到第十七頁,興奮地說:「你看!這一期的特稿:『如何征服你想要的男人』!裡面列舉了獵愛一百零一招,招招詳盡清楚,你就算再笨,也可以因為其中一招而成功的!想想看,有一百零一招耶,如果失敗,簡直就笑死人了!」
這是讚美還是損她?「好嘛,我試試看就是。」
「努力研究,徹底實行!」萬萬命令道。
「是!」為了重返天堂,她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不過,不有點小事。「可不可以幫我個忙?我想撮合一對情侶,可是我已經沒什麼法力了。」
「別多事,人間自有緣分運轉。」
千千百般哀求:「哎喲,別這樣嘛!只要借我一點幻想法力就好了,我不會搞亂萬物次序的,只是幻想而已!」
「真拿你沒轍。」對於千千淪落人間的事,萬萬一直有些愧疚,心想就給她一點方便也無所謂。「好吧,你答應我絕對不會亂來?」
「人格保證!」話是這麼說,不過她又不是人,哪來的人格可以保證?
萬萬沒發現她的語病,手掌輕輕一揮,就變出一瓶「魔法之泉」。
「這是兩人份的劑量,你只有一次機會,要妥善運用,知道嗎?」
「是!」她敬了個禮,雙手接下那晶瑩剔透的瓶子,拚命忍住興奮的笑意。
「那就這樣了,我得走啦!」萬萬的身形轉了一圈,白霧瞬時升起,他就一溜煙地消失了。
第三章
翌晨,千千使用「求愛寶典」中的第一招,要抓住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
六點鐘不到,她就在廚房裡東翻西攪的,弄得震天價響,幸好王執信是個好睡癖的人,否則早就跳下床來罵人了!
然而,不管他睡得再好再熟,一聞到那滿室的燒焦味,也不由得被驚醒了。「我的天,失火了?」這是他第一個反應。來不及穿上衣服,只穿著三角內褲的王執信,急忙衝到火源之地--廚房。
一戴上眼鏡仔細瞧,他卻只看到千千在裡面一邊咳嗽流淚,一邊揮舞著雙手,想要趕走那些煙霧。
「你……笨蛋!」他拿條毛巾沾濕水,掩住她的鼻子,免得嗆傷了自己,然後他做了一件最應該做的事--打開抽油煙機!
抽油煙機發出運轉的聲音,室內的煙立刻消失去了一大半。
「咳!那是什麼?好……好神奇哦!」千千一面揉著胸口,一面好奇地問。
王執信瞇起了眼,用飽含威脅的口氣說:「這叫做抽油煙機!」
「原來如此!」她還不知危險將近,用崇拜的眼光看著那部機器。
他很快地關上瓦斯,把窗戶都打開了,才轉過頭逼問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怎麼一回事?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做早餐啊!」她一臉迷惘地問。
「做早餐!」他怒火中燒,似乎就要爆開了。「做早餐會弄到象火災現場一樣?你可真會找事情做,一做就做得驚天動地!」
回想起她剛出現在實驗室的那場浩劫,不也正打碎了他的心血結晶!她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搗蛋鬼!
千千還不懂得要害怕,歪著頭認真回想過程。「我本來是想做法國土司,我打了蛋,用土司沾好了,肉鬆也準備了。可是那笨瓦斯不知道怎麼搞的,一打開就沒辦法轉小,油也才放一點點,就三分之一瓶而已啊!但是整個轟的一聲,居然燒起來了,好可怕!」
王執信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問怎麼會碰上這種自以為是的呆子!真是前世積來的霉運!
「你根本就不會煮東西,這樣隨便下廚是很危險的!你要知道,我們兩個都很有可能被燒死的!你不想活沒關係,我可沒興趣做你的陪葬品!」
「我……」這下千千終於看出他的憤怒了,於是往後退了一步說:「人家只是想幫你做早餐!誰知道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好凶哦,人家會怕!」她記得那本書上好像這樣說過,女人偶爾要裝作很委屈、很可憐的樣子,才能博取大男人的保護欲。
果然,經她這麼一說,他反而發不出火了。
「這……是你太莽撞了,我不得不說你幾句啊!」
她看效果不錯,趕忙打鐵趁熱,舉起雙手遮住自己的臉頰,用力擰了幾下,眼淚就嘩啦嘩啦地掉了下來。「我以後再也不要做菜了……明明一片好心,你卻要生我的氣……嗚嗚!我好可憐哦……」
噢!王執信向來最憎恨女人掉淚了。他的前妻老拿這招來對付他,以為這樣他就會心軟,殊不知道這只會讓他更心煩而已!
「不准哭!」他抬起她的小臉,笨拙地抹去那幾滴淚。
千千沒想到他竟是這種反應,愣了一會兒才說:「人家連哭一下都不行嗎?」
「我最討厭看到女人哭!你不想我生氣的話,就別再掉一滴淚!」他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讓她坐在櫃子上。
她不解地問:「你在做什麼?」他還真是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
「坐在這兒看好,我做早餐給你吃。不准再哭了,聽見了沒有?」他的不怒而威,讓她不敢回嘴,只得乖乖點頭。
看來他是說真的。王執信手腳俐落地收拾一地的殘骸,開了小火,重新熱鍋,放油,動作之精確,就像是有多年經驗的大廚。
「看清楚,要像我這樣做才對!」他不自覺地講起課來,雖然對象可能是個不受教的學生,但是多年來教書的「職業病」,讓他還是說得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