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細細地洗過頭髮後,她拿著香皂塗抹身體,但一想到他剛才也用過這香皂,不禁有種奇特的聯想。她忍不住去想那些,還是把身體都洗了乾淨,將身上被噴到的煙味都去除掉。
洗好後,要擦乾身體時,她卻又遲疑起來。有一條藍色大毛巾是乾的,但那一定是他平常使用的,現在拿它來包住身體,實在是……
沒有選擇之下,她還是用它擦乾了自己,穿上原來的內衣,套上他的寬大襯衫,感覺上……好像被他緊緊擁抱一樣。
梳好頭,捲起過長的衣袖,她才羞怯地走出浴室。
韓上倫一看到她,眼睛都發亮了。
「女孩子真會洗澡,總共洗了三十二分鐘,是我的兩倍!不過,這種等待是值得的。」
柯雨寧才不去理會他,坐在離他遠遠的地方。
「你餓不餓?我從冰箱找到這些東西。」他指著床旁桌上的牛奶、蛋糕、水果和巧克力。
晚餐時間拖延以後,她就沒什麼食慾了,所以她搖搖頭。
「你不過來吃,我就過去抱你了。」
她噘起嘴,想了一下,決定自己走過去比較好。她坐到他旁邊,但還是隔了一段安全距離。
滿桌的食物,她都不想吃,但是一盤酒紅色的櫻桃吸引住她的視線。她一向喜歡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就算不餓也會拿起來吃,所以,在他嚴密注視下,她只咬下一口櫻桃。
「我幫你吹頭髮。」他拿起吹風機,開始細心地吹乾她的頭髮。
柯雨寧明白,就算她說「不」也沒用,只好隨他去了。
在這樣一個安靜的夜、溫暖的小天地,讓他替她吹頭髮,她咬著櫻桃,好像也可以是一件浪漫的事,彷彿就是……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梗住了,一顆櫻桃卡在喉中,讓她咳嗽起來。他放下吹風機,幫她拍拍背部,忙問:「要不要緊?」
她咳了幾下,那櫻桃子便滑進食道。她按著胸口說:「沒事」
「你臉都紅了!」他伸手撫過她的臉。
因此,她臉更紅了,連忙轉個話題:「你不吃嗎?」
「你洗澡的時候,我就吃過了。」
她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敢面對他的凝視,便低頭玩弄手中的櫻桃梗。
「那些女生為什麼找上你?還說要替其中一個出氣?」他突然問。
「她們要我離開你。」
「為什麼?」他緊張起來,握住她的肩。
為了不讓他自信過剩,她只說:
「因為有個女生很喜歡你。」
「無聊透頂!我根本不太認識她,怎麼會有這種事?」他一臉不解。
柯雨寧聳聳肩,沒有答案。
「你可別誤會,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他會錯了意,以為她在吃醋。
「我又不在乎。」她打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雨寧!你為什麼這麼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他抬高了音量。
她正咬了顆櫻桃,這時卻愣住了;他則自動拉過她的手,吞下剩下的半顆。柯雨寧看他眼中精光四射,不禁有點擔心,他那毫無道理的固執一發作起來,這一次不知該如何平息才好?
「我……我不知道。」她退後一點,靠到了牆邊,逃避性地回答。
「可是我現在就要知道!」韓上倫當然不能滿意這答案,貼近了她問。
「你別吼我,我……頭很痛,她們今天欺負我,連你也這樣……」她明白自己絕不能硬碰硬,便用軟軟的聲音說。
「雨寧……「果然,他的氣勢削減了一大半,伸手將她抱進懷裡安慰。「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吼你的,因為我實在太喜歡你了,常常就會忘了理智,但這都是為了你!」
天!他失去理智竟變成她的責任?這是什麼邏輯?
他拉著她靠在床上,讓她躺在枕頭上。「你還頭痛嗎?躺下來會好一點,我幫你揉揉太陽穴。」
利用他的同情心,她也是無可奈何,不這樣,根本馴服不了他。她的臉貼著柔軟的枕頭,身體側躺,眼睛半閉,安撫他說:「沒那麼痛了。」
韓上倫就躺在她面前,和她距離不到十公分。他握住她的一束頭髮,說:「全校的人都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但只有你還不是這麼想,對不對?」
她無話可說,因為她真的還不能習慣這種感覺。做他韓上倫的女朋友?光是想著就很奇怪!
他繼續說:「我從小要什麼就有什麼,到哪裡都有一朋友,只有你,一點都不領我的情。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也從來不會低聲下氣過,對你卻是無法自撥,我心甘情願這麼做。以前也有女孩子對我好過,但我總是把她們當作姊姊和妹妹,只有你,我才覺得像是我的妻子。」
柯雨寧羞怯地望了他一眼,又低下頭。
韓上倫又說:「現在學校裡其他男生不敢碰你了,他們都以為你是我的,但是我曉得你還是不喜歡我,對不對?雖然你被我逼著和我在一起,我總是很擔心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我,如果你離開我,我一定會發瘋的!雨寧,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喜歡你……」
他在她耳邊不住地深情呢喃,讓她面紅耳赤,幾乎要停止了心跳。
「求求你!別說了。」再說下去她就會迷失了自己。
「不,我要說一百次、一千次!我喜歡你……喜歡你……」
他抱緊她,讓她無處逃避,掙扎之間,他短褲下的腿壓在她赤裸的腿上,那皮膚相觸的電流立刻讓他們心神蕩漾,加上她整個人被他壓著,身體貼著身體,慾望的火花很快就燃燒起來。
她發現他的眼中欲情顯露,心慌不已。
「不要……」
他低下頭吻了她,讓她的話無法完成。這是他們的第二次接吻,他立刻深進她口中;他的味道比她記憶中更濃、更強,還加了櫻桃的甜美。他絲毫厭倦地品嚐著她,好像她是一口最清涼且能為他解酒的井水。
她的襯衫下擺被推到腰部,他的手在她腿上和腰間的肌膚上流連不去,帶給她一般難以言喻的陌生居心快樂,但是,當他伸手要摸她的胸部,並脫下她最後一件遮蔽物時,她立刻用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