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你和那位小姐……」那不是他太太嗎?
「她是我老爸硬塞給我的相親對象,那天我們是去接她的侄子。我不可能要她的,我要的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萬一……你再也看不到我呢?」她不敢完全相信。
「我終究會找到你的。」他毫不猶豫地說:「我花了無數心力和時間在找你,老天終於讓你又回到我身邊,雖然我恨你那樣離開我,但我卻更愛你,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她感動得心都痛了,但她還不能肯定這突來的美好。
「但是,你不用問問你父親嗎?」
「為什麼要問他?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會作決定。」對於父親的高壓管教,他已經抗拒了十幾年,目前仍處在僵持的拉鋸戰中。
「不行,我不能和你結婚!」想到他的父親韓定中,就讓她不寒而慄。
她的直言讓他狂怒起來,將她壓在身下,他忿忿地說:
「為什麼總是拒絕我?為什麼不讓我愛你?你可知道我這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們原來會很幸福的,也應該早就結婚了,你卻破壞了一切!現在我不准你再拒絕我,你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你要變成韓太太、你要天天陪著我睡覺、你要接受我、你要重新愛上我,聽清楚了沒有!?」
柯雨寧看出他又進入半瘋狂狀態了。從十七歲到現在,她只知道一種哄慰他的方法,便柔柔地說:「上倫,你把我的手抓疼了。」
「我……」他放開她的雙手,不敢相信自己把她抓得都瘀血了。「我……不是有意弄傷你的。」
他吻著那傷痕,愧疚萬分。
「我知道、我知道。」她摸摸他的臉。「你曾說過,除非你死,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
他用力抱緊她把臉埋進她的頭髮裡。
「是的,除非我死,我會一直保護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
但是有些人的傷害,卻不是你所能看見的!柯雨寧心酸地想。
她輕輕揉著他的頸子和肩膀,讓他能夠冷靜下來。
「我相信你,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雨寧!我愛你,你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我愛你愛得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他卻更激動起來。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的愛,沒有人比她更深刻體會過,就是因為他這分深情重愛,她才能堅持地度過這幾年。
「我記得,你為了我奮不顧身,被砍得一身是血,還要趕回來和我一起吃午飯;當你倒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以為你真的為我而死了……教我如何能夠忘記那一切?」她的眼淚無聲流下;她不哭泣已經很久了,因為少了一個肩膀可以依靠。
「別哭,我不想要讓你哭。」他發現她的淚水,無限心疼地為她吻去。
「上倫,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積壓多年的淚水被呼喚出來,瞬時淹沒了兩隻眼睛。
韓上倫不明白她哭泣的原因,以為是他逼得她太緊了,便一面吻著她,一面輕聲說:
「雨寧,你不要哭!我不會逼你立刻和我結婚,我要重新追求你,讓你慢慢再愛上我。你放心好了,什麼事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傷心,我會好好愛你……」
柯雨寧泣不成聲,只是盡情地在他懷裡淚流不已……
將近中午,他們再度纏綿過後,才起身下床。
「看你,眼睛都哭腫了。」他幫她穿上浴袍,梳好了頭髮,吻了她的唇說。
「很醜嗎?」她遮住了雙眼,慌道。
「不,你總是最美的。」他拉下她的手,在她眼瞼上各吻了一下,打趣地說:「我們去吃飯吧!我現在非常需要補充能源。」
她明白他在暗示什麼,作勢打了他一下。
「打是情,罵是愛哦!」他也不躲開,反而笑說。
柯雨寧則向他吐吐舌頭。
兩人手拉手走到飯廳,彷彿又回到當初的兩小無猜。
傭人們看少爺和一個只穿浴袍的女人進餐,儘管大家吃了一驚,也都沒說什麼,但是當他們聽見韓上倫難得的大笑聲,又看見他細心地喂柯雨寧吃東西,不禁都面面相覷,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否有毛病了。
「我吃不下了。」她說。
「來,吃一顆櫻桃,小心別梗到了!」
這是韓上倫夢想已久的畫面,讓他對此留戀不已。
她心頭一跳。他的記憶力真是強,什麼都沒忘!於是,她聽話地咬了一半的果實,卻把另一半推到他嘴前;這表示,她也還記得當時的一切。
兩人會意而笑,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
這溫馨的一刻持續了沒多久,門口變傳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
「上倫!」原來是那天的年輕女郎,穿上一身性感的黑色緊身裙。
她臉上掛著嬌美的笑容,但一看到韓上倫和柯雨寧的模樣,就瞬間凍住了。
「佳吟,你來做什麼?」韓上倫握著柯雨寧的手,不讓她掙脫。他要表現給她看,他在意的人只有她。
「我來找你……去買你父親的生日禮物……」紀佳吟的聲音陡地變小。
「不用了,我決定和雨寧一起去買。」他立刻回絕了
「她?她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你要跟她……」紀佳吟看見柯雨寧穿著男用浴袍,心已經涼了一半,卻還不願意相信這事實。
「那是我的女兒。」他得意道。
「怎麼可能?」紀佳吟一臉要暈倒的樣子。
「我們十七歲時就認識了,那的確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近期內就要結婚,歡迎你來參加婚禮。說起來還真是要謝謝你,若不是你要我陪你去接小峰,我也不可能現在就找回她。」
乍然聽見心上人要結婚的消息,自己卻不是新娘,紀佳吟扶住了身邊的柱子,深呼吸了幾下。
「上倫……」柯雨寧不太忍心看到這種情況。每個人的愛情都很寶貴,不應該被拒絕和如此殘忍!
韓上倫卻不以為意,還拉起柯雨寧的手吻了一下。
「那……我們的事該怎麼辦?」紀佳吟難過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