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鐘樓前,他們都已經看到羅鴻那部中古車了,驀地,兩條高大的身影猝然出現擋在他們的面前,羅鴻立刻沉下臉擋在雙雙和小蓮前面。
「天還沒有黑就想打劫了嗎?」
那兩人卻對他毫不理睬,兀自盯著從羅鴻身後探出頭來的雙雙。
「夏小姐。」
「拉肯、北川,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雙雙驚訝地叫道。「你們不是應該在伊利安身邊嗎?」
「伊利安需要你,夏小姐,」拉肯恭謹地說。「所以我們來接你。」
雙雙皺起眉。「為什麼?他不是已經沒事了嗎?」
「他已經昏迷不醒兩天了,」拉肯的眉稍、眼底全是憂慮。
「安道先生說他需要你,於是吩咐我們立刻來接你,否則就太遲了。」
「可是……」雙雙猶豫著瞥向滿臉疑惑的羅鴻和小蓮。「我要結婚了,所以……」
她無法控制心頭突然竄起的焦慮與不安,但是,理智又警告她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再和那個戴金手環的人見面了。
「我不想節外生枝,你懂嗎?」
拉肯和北川互視一眼,隨即更低聲下氣地說:「夏小姐,你該知道我們可以強迫你的,但是,安道先生說一定要你自願的才行,所以我們求你,請你一定要跟我們走,伊利安需要你,求求你,夏小姐!」
雙雙真的很想拒絕他們,可是看他們如此的委屈自己,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躊躇了半天後,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他們的懇求打動了,還是讓自己心中的焦慮給打敗了,反正她就是投降了。
「好吧!不過我有條件。」
一聽雙雙應允了,拉肯和北川滿面的愁容頓時煙消雲散,兩人異口同聲驚喜地叫道:「沒問題,只要你肯跟我們一起走,什麼條件都沒問題,要我們的命都行!」
「你們可真忠誠啊!」雙雙搖頭歎道。「沒那麼嚴重啦!只要你們不禁止我和外界聯絡就行了。」
拉肯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交給雙雙。
「這樣可以吧?」
「可以了。」
雙雙收好手機,然後轉身對羅鴻和小蓮歉然地苦笑。
「對不起,我……有急事,不過你們放心,這次我會和你們聯絡,不會像上次那樣沒消沒息了。」
眼睜睜地看著雙雙被那兩個高大的男人帶走,小蓮不禁傻了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羅鴻卻攢緊了眉頭,因為只有他注意到那兩個男人的手腕上戴著的是銀色加金邊的手環,那表示他們是——
特級階層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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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你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能擺脫我吧!」
這是伊利安醒來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始終握住他的手守護在他身邊的雙雙不禁狐疑地瞇起雙雙眼。
「喂!你……不是故意的吧?」
伊利安苦笑。
「你想我有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好像不太可能,」雙雙仍然瞇著眼。「不過也不是絕對不可能。」
伊利安歎了一口氣。「那麼我告訴你,我比你更想早點離開這張床!老實說,我從來沒有在床上待這麼久過。」
又瞧了他半晌,雙雙才慢慢的恢復正常表情。
「你覺得怎麼樣了?」
「很累,」伊利安老實說。「非常累,比上次醒的第一天還要累。」
「看得出來。」雙雙打量著他。「你猜醫生怎麼說?」
「不必猜,」伊利安歎道:「肯定又是一些模稜兩可、不著邊際的話。」
「答對了!」雙雙朝他比了比大拇指,接著又問:「你猜安道怎麼說?」
伊利兒略一思索。
「你必須待在我身邊直到我痊癒為止?」
「又答對了!」雙雙誇張地讚歎一聲,隨即垮下臉。「該死,人家都要結婚了,還搞這種飛機!」
伊利安的眼神突然轉為深黝,慢條斯理地問:「真的要結婚了?」
「廢話,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不是嗎?我一回去就會答應羅鴻的求婚了嘛!」
「不是要先訂婚嗎?」
雙雙舉起左手亮出訂婚戒指。
「哪!已經訂婚啦!」
伊利安輕蹩眉頭。
「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月初五。」
「這麼快?」伊利安喃喃道:「如果你一直要守在我身邊,還有空去準備嗎?」
「放心!」雙雙胸有成竹地笑了。「羅鴻說一切交給他就行了,我相信到了我要結婚那天,你應該早就已經痊癒了才對,屆時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作我的羅太太了!」
「是嗎?」伊利安咕噥著。「我懷疑。」
「免懷疑!」雙雙肯定地說「我一定會和羅鴻結婚的!」
她說得很堅決,表情也很堅決,眼神更是堅決,然而,伊利安的神情卻更懷疑了。
之後將近一個月裡,不知道是否是因為雙雙在白天清醒時都握著他的手和他天南地北地閒聊,伊利安痊癒的速度相當快,就如同兩人之間的熟稔進展度一般快速。特別是兩人發現彼此都很愛笑,所以,兩人常常放肆地笑成一堆,有時候是被對方搞笑的,有時候是被自己,甚至有時候是莫名其妙的突然笑到肚子痛。
然而,雙雙心中的不安也同樣的在迅速增加當中。
她不瞭解為什麼會這樣,伊利安應該就快痊癒了,也就是說,她很快就能擺脫他了,而結婚典禮的籌備情況也很順利,雖然她只是用手機和羅鴻聯絡而已,但她可以感覺得到羅鴻的態度更積極了,她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可以順順利利的和羅鴻結婚。
那為什麼她還會覺得不安呢?
或許是人家所說的婚前恐懼症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願意去深思這個問題,只是用婚前恐懼症來說服自己結婚後就不會再有不安感了。
就這樣到了婚禮的前三天,伊利安終於可以出院了。
在分開各自回家前,伊利安告訴她:「我會去參加你的結婚典禮。」
「拜託,不要了吧!」雙雙幾乎是哀求他說。
伊利安溫柔地替她把凌亂的卷髮掠到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