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吻上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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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在那種情形下我能說不嗎?」她極力解釋。「我不過是想先敷衍雲姨一下……」

  「用不著敷衍。」他打斷她。「你大可這麼做。」

  「司揚……」梁千若以試探性的口吻說道。「其實只要幾句話就行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讓雲姨打消離開蒲園的念頭。」

  「你為什麼替她求情?你不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嗎?」蒲司揚瞪她一眼。

  梁於若皺皺眉,有點不太高興他這麼說她,但在這節骨眼上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勉強你了。這樣吧,我先試著把雲姨留下來,一切等你氣消了再說。」

  「這跟氣消不消有什麼關係?你不懂就別多事!」他口氣很差。

  「對,我是不懂,可我再怎麼不懂,也知道你趕雲姨走是不對的!」

  梁千若語帶怒意,她實在沒辦法硬逼自己心平氣和了。

  「雲姨好歹是你母親,你怎能像趕仇人似的拚命趕她走?你—時不高興,可以生氣、可以眼不見為淨,我也不會強迫你即刻去面對雲姨,我會設法先留住雲姨,讓大家都有充分的時間冷靜,這才是解決之道呀!」

  「那是你的解決之道,不是我的。」

  「難道趕走雲姨就是你的解決之道?你有沒想過,雲姨也是有自尊的,你用這種方式太傷人了。」

  他冷不防出手捉住她,猛地拉近。「你就只會替她說話,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她該支持他的!尤其是在這時候,她若不與他同心,就是與他作對!

  「我站在道理那一邊。」梁千若正視他,絲毫不畏他憤怒的眼神。

  「你的道理全是狗屁不通!」

  她忍著手臂被他緊捉的痛楚,一字一字道:「你心情不好,你有發脾氣的權利,但你要趕走雲姨,不准她再踏入蒲園,這一點我無法認同。」

  「也就是說,你非跟我作對不可?」他的力道無形中加重。

  「我哪裡是跟你作對?」她痛得皺起眉頭,忍不住叫了出來。「好痛……好痛啊……」

  他冷著臉放開她。

  梁千若看著自己泛紅的手臂,皮膚上幾道清晰的指痕彷彿說明著他的憤怒,她愈看愈惱火。

  「你這算什麼?拿我出氣?」

  「是你先惹我的。」

  他竟還說得理直氣壯!

  「只要有錯都是別人的錯,你永遠是對的。蒲司揚,你究竟要頑固到什麼時候?」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用一雙陰鬱的黑眸盯著她。「你想清楚,你到底是要站在我這邊?還是蒲月雲那邊?」

  梁千若一愣。

  原來他不只說說而已,他當真給她出了道難題!

  他不能稍微為她想一想嗎?並不是要他做多麼大的犧牲,就只是一點點的妥協而已啊!

  但是,他為什麼要替她設想?她是他什麼人?她是他……她是他的……搞不好她在他心目中什麼都不是!她真想問他當時為何吻她?因為好玩?還是賣弄浪漫?

  當這念頭一浮現,梁千若更是氣得牙癢癢。

  「蒲司揚,你不可理喻!」要她做出百依百順這麼沒骨氣的事,她會唾棄自己一輩子的。「如果你是要我回答一個爛問題,那麼你大可收回你所謂的『最後一次機會』,我不希罕!」

  蒲司揚臉色一沉,原已黯淡的黑眸更添嚴峻。

  「既然不希罕,你還賴著做什麼?滾!」他拂袖而去。

  梁千若一雙懊惱的眸子緊緊瞪著他的背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他竟然叫她滾!這算什麼嘛!

  忽然,她身子一鬆,整個人急速蹲地。痛!腳好痛呀!強忍多時的痛楚愈漸劇烈,她實在忍不住了。

  「咦,是你?」

  梁千若的視線循著深色西褲,緩緩向上移—— 是蒲司揚的秘書,那帶著訝異的斯文臉孔她並不陌生。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把淚水給擠回去。當街哭泣多丟臉啊。

  「你受傷了?」他看見她左腿裹著紗布。「你來找蒲先生的吧?我扶你上樓。」他好心攙扶她。

  梁千若一面吃力站起,一面搖頭。「謝謝,我不上樓,我要走了。」

  「可是你的腳……」他扶她到一旁台階坐著。「不如我去通知蒲先生。」

  「不用、下用。」她連忙婉拒。

  「沒關係,很快的。」他以為她是客氣。

  「真的不用。」她趕緊拉住這位熱心仁兄。「他巴不得我快點走,就算你去通知也是白跑一趟。」

  感覺怪怪的,但老闆的私事他又怎敢多問?

  「小心!」她才站起就一陣踉嗆,他反應迅速的由她背後撐住。

  「謝謝。」梁千若尷尬的站直。多虧有他相挺,要不她這一屁股跌坐下去,就算不至於「玉臀難保」,只怕也「黑青一片」了。

  可這只沒用的左腿實在氣人,稍一使勁疼痛便牽動全身痛感神經,彷彿是為了懲罰主人使用過度,她每走一步,臉色就跟著難看一分。

  有人再也看不下去了。「我送你回家吧。」

  這怎麼好意思?「我沒事,我自己可以……」

  「我知道你痛得很難受,我車子就在前面,還是讓我送你吧。」他的微笑友善而誠懇。

  「那就麻煩你了。」

  既然人家一番好意,她也不再推辭了,況且正如他所說的,她確實痛得難受。

  為給予她一些助力,他雙手扶住她肩膀,卻與她保持適當距離,這是禮貌也是尊重。

  「請問,你是老闆的……」他終於忍不住問。

  她不知道自己和蒲司揚是什麼關係。朋友?好像有點勉強。女朋友?別笑死人了。這麼說來,她們還真是什麼關係都扯不上。哼!扯不上最好!扯上關係只有被他氣死的份!

  「我跟蒲司揚一點也不熟。」她哼了一聲。「我是他母親的鄰居。」

  「就……就這樣?」他一臉狐疑。

  「沒錯,就這樣。」她無比肯定的點頭。

  「我姓李,李大偉,你呢?」他忽然以一種頗為振奮的聲音自我介紹。

  「我叫梁千若。」不懂他在樂什麼,她愣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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