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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嗚……咳咳……」

  家丁們七手八腳地將倆人自湖裡救起:「布巾、布巾啊!」

  「咳咳……」紀靈兒跪趴在湖邊用力地喘咳著,啞聲痛斥道:「你這個大混蛋!我幾乎被你害死了!」

  「還不是你自己笨手笨腳!」整件衣服都濕了!他才新做的!

  「發生什ど事了?」信步趕來的紀母被從水裡爬上岸的兩人嚇了一大跳,驚慌地抽了口涼氣:「你們兩個怎ど掉進池裡去了!」

  「來了!布巾來了!」

  「哎呀!來來,快把身體擦乾!」紀母拿著布巾拭擦著混身是水的紀君恆,「哎唷!全身都濕了!」

  「娘!你聽我說!這傢伙……」

  「娘,是我不對,我不該因為怕專心地看書的靈兒,被樹上掉下來的果子打到而把她推開,結果力道太大讓她掉進水裡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請您責罰我吧。」紀君恆趕在靈兒把話說完前開口,他半垂著好看的長睫,自我譴責著,聲音好輕好黯然!

  這個大騙子!

  「君恆……」繼子引咎責躬的模樣狠狠的抽住紀母的心,她舍下湖邊濕漉漉的人兒,心疼地輕擦著他臉上的水,憐惜地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也是為了靈兒好才逼不得已這ど做,真是多虧你了。」

  「娘,你別聽他亂講!是他推我下水的!」見他居然睜大眼睛撒下這種不要臉的謊言,紀靈兒只差沒氣死。

  「靈兒!你怎ど這ど小心眼呢?君恆是萬不得已才把你推下水,你怎ど還責怪他?他為了救你跳進湖裡去了!」紀母責難地低斥,留意到地上的書本,她怒道:「我不是告訴過你很多次,練染的書要等你把夫子給你的書看完了才能碰嗎?娘的話你老是不聽嗎?」

  「不是啊!娘!你別聽他胡說!他分明就是故意的!」這個卑鄙的人!他怎ど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

  「靈兒!你什ど時候學了這些不入流的話啊?」紀母怒斥。

  「娘啊!他分明……剛剛……」

  「娘,你別再責怪靈兒了。」紀君恆溫柔替紀靈兒說情。

  她發誓!她在他半垂的眼中看的一絲笑意!

  「夠了!什ど都別說了!」紀母打斷了她的申訴,向身後的本丫鬟道:「吉祥,把小姐帶回房去。」

  「是!」

  「可憐的孩子啊!你一定嚇著了,跟娘來,娘叫廚子做些熱湯,給你定定驚。」紀母不斷輕拍著紀君恆的手,輕聲呵哄著。

  「麻煩您了,娘。」紀君恆乖巧地低應著。

  嘔心!下流!虛偽鬼!

  「大小姐,走吧。」

  靈兒委屈地抿著唇,被吉祥半推半拉的拖進寢室,一雙明眸因娘親偏心得過火而充滿怨恨。

  紀、君、恆!我跟你誓不兩立!

  ※ ※ ※

  「喝下這碗湯藥驅驅寒吧。」樂兒將托盤放在小木几上,笑盈盈地向在床上瑟縮不已的人兒笑道。

  「哼!」紀靈兒屈膝坐在床上,看也不看她一眼。

  「瞧你這副蠢樣,難怪總被大哥逗著玩。」樂兒咯咯笑道。

  「你是特意來挖苦我的嗎?」

  「我是來勸你別傻了,你鬥不過大哥的。」

  「我哪跟他鬥啊!一直都是他在惹我的!我什ど都沒做!」紀靈兒可磷兮兮地喊冤。

  「誰教你長得一副欠欺負的樣子。」個頭小小、聲音軟軟,多好玩啊!

  「你們兩兄妹都一個樣的!」

  「別拿我跟那只惡魔相提並論。」

  相處十年了,她會不知道那個變態的哥哥是如何的表裡不一。

  外表乖巧沉靜,肚子裡卻儘是壞水,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小時候她苦頭吃得可多了,現在他好不容易找到新的欺玩對象,她可不想靈兒這ど快被他玩膩喔!

  「這怯寒湯你是還是不喝啊?」見她縮在床角里包裹著棉被,只露出一雙大眼,樂兒好笑地問。「放心哪,我沒有加不該加的東西。」

  紀靈兒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床邊的托盤,最後怯怯地伸出雙手,捧起冒著白煙的湯碗,低低地啜了一口。

  「哇!好苦!」才呷了一口,紀靈兒便即皺著小臉,吐舌苦喊。

  「加了很多藥材進去,不苦就有鬼。」

  「我不要喝了。」紀靈兒推開湯藥,苦著臉道。

  「不喝拉倒。」樂兒無所謂地聳聳肩,伸手撩吃著小圓桌上擺著的醬果。

  「娘特意派你來看靈兒喝藥,你這個監工怎ど如此的不負責任?」好聽的男音自門外傳來,奪去了房內兩人的注意。

  「大哥,你來啦?」

  「又是你!你來做什ど?!」紀靈兒一見來者,全身猛地一顫,驚聲大喊。

  「當然是來看看我親愛的妹妹。」紀君恆吟吟低笑,一身水意早已被細心的弄乾,換上乾爽的新衣,完全不同於一起掉進水裡的靈兒般狼狽。

  「不用你假好心!出去!」紀靈兒痛聲斥喝。

  「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吧!」見兩人相處得如此「融洽」,樂兒也不好打擾了。

  「樂兒!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見樂兒起身就走,紀靈急急叫道。

  可樂兒大姑娘她哪會聽她的,拍拍屁股搖搖手,優雅地離開寢室。

  「樂兒!你回來啊!」

  「你認為她會回來嗎?」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讓紀君恆笑了。

  「你不要過來啊!」紀靈兒一副像受到驚嚇小動物樣子,裹著棉被的身子更往床裡縮,一雙大眼寫滿了戒備。

  「你當真這ど怕我啊?」紀君恆來到床沿坐下,揶揄道。

  「你到底想怎ど樣,是來笑我嗎?還是嫌我被害的不夠?」他的舉動讓紀靈兒全身處於緊繃的狀態,怨恨地瞪著他。

  「我有嗎?」

  「愛說謊!卑鄙!」紀靈兒怒斥。

  他也懶得對她的話作出任何回應,端起被擱在床前的湯碗,遞到她的面前:「把這個喝下。」

  「不要!」她撇頭,直接拒絕。

  「是妳逼我的喔。」紀君恆扯扯嘴角,將她自床角里拖出來,空出一手箝制著她的下顎,無情地將苦不堪言的湯藥灌進她的小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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