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書蔚瞪他,然後放低姿態,柔聲說:「我們怎麼會不合適呢?廷璋,這些日子來我們不是處得很好嗎?你……難道你真的忍心這樣傷我的心?我這麼愛你啊!」書蔚擠出幾滴淚水來,水汪汪的眼睛加上脆弱的神情,看來迷惘而無肋。
葉廷璋卻不為所動,「結束了,書蔚,很抱歉。」他堅定的說,第一次顯現出男子氣概。
就這樣一句話?書蔚感到屈辱極了。從他的眼神書蔚也明白,他並不是隨便說說。
可是為什麼呢?她一直都很順從他的每個要求啊,這樣百分之百的柔順,他還嫌什麼?
屈辱的潮紅漫上書蔚的頸間,她抬起頭問:「至少我可以知道原因吧?」既然他決心跟她分分手,她也沒必要求他回頭。逼幾個門來配合他的那個假象也許會這麼做,但她姚書蔚可不是這麼沒骨氣的女人!
「我要的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小女人,妳也一直很溫柔!…可是上回的事讓我覺得妳變了。」葉廷璋意在言外,他到現在想起當時書蔚有多凶悍就幾乎要發抖、母親、姊姊都是強勢的女人,而他已經受夠了強悍的女人,他要的是事事以他為中心、以他為天的女人。
上回的事?書蔚明白了,「你因為我上回為我們兩個挺身而出而怪我?」
葉廷璋不安的挪挪重心,「我想我們不適合。」他一再重複,彷彿除此之外不知還能說什麼。
書蔚氣憤的瞪著他,平時溫柔可人的假象完全消失。
「你覺得我變了?告訴你,我沒變,我從頭到尾就是這德性,要不是因為你喜歡柔順的女人,我需要這樣委屈自己?」她感到丟臉極了,怒火熊熊的瞪著葉廷璋。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不是看在你家世的份上,追我一百年我都不會看上你這軟腳蝦!」她憤然旋身,往山下走去。
葉廷璋被書蔚一連串的話給轟得頭昏腦脹,深深覺得他的決定是對的,他絕對不希望下半輩子得與這樣火爆的女人一同生活。
「書蔚,我送妳回去。」他追下去說,感覺有這個義務。
書蔚沒有回頭,「不必了,這點小路我還能走,帶著你的自大跟懦弱走吧!」
真是氣死她了,她這輩子從來沒受過這種侮辱。居然被-個這樣的男人給甩掉!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點和恥辱,簡直……去他的!
忿忿罵出粗話,書蔚並沒有覺得好過一些,本來她以為葉廷璋已經在她掌握之中,一切都很順利的,現在他卻跟她提分手,還是為了那一天的事!
等等!書蔚瞇起美眸,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怪那個該殺千刀的男人!要不是他那天出現、要不是他-再地以言語剌激她,她才不會忘一切,忘記在葉廷璋面前的偽裝,而辛辣的與他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罵起來。
這一切都得怪他!書蔚越想越氣,忿忿的踢起路面的小石子,在心裡罵他不下百次。
踩著三吋高跟鞋走在崎嫗的山路上,書蔚的腳已經開始隱隱作痛,然而她才不會回過頭去求葉廷璋。
路上一片漆黑,只有不知是什麼的蟲子唧唧叫著。書蔚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是誰害她淪落到現在這種淒涼的境地?
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男人給甩了,還狼狽的走在漆黑的山路上,不知要走多久才會見到願意送她一程的車子。這些全是那姓姜的男人帶給她的!
姜、禮、亦,書蔚咬牙切齒的咀嚼他的名字,他們的梁子早巳結下,可是直到此刻,書蔚才有殺人的衝動。
姜禮亦,如果還有「再見」的一天,她絕對要把這筆帳給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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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蔚!妳的腳怎麼了?」三個女人同時響起驚呼。
書蔚揉揉雙腿,拜那夜走山路所賜,她的腳腫大得幾乎穿不下高跟鞋,即使夜夜熱敷加上抬腿仍然沒什麼用。
今天是四個女人固定的聚會,地點這回變成咖啡館。「還能怎麼了?只是走了一小時的山路!」她沒好氣的說,悲慘的注視腫大的玉足,致細的美腿差點兒有了蘿蔔。
「一小時!」紫妍駭然的說,目光充滿關切。「發生了什麼事?」
「是呀,妳怎麼會去走山路?」纖纖興致盎然的問,今天她仍然是-貫的輕鬆打扮。
「小蔚,妳怎麼會淪落成這樣?」丹芸同情的說,傾身向前急切的說:「快告訴我們嘛!妳怎麼會跑到山上去?」
注視紫妍扶正差點被丹芸弄倒的水懷,書蔚悠悠的歎氣,這可讓三個人瞠目結舌,相識多年來,從沒見過她這等模樣。書蔚娓娓道來……
「都是他害我的人生產生這麼大的污點!我不能原諒他,下次再讓我見到他、非好好跟他算清這筆帳不可!」書蔚咬牙切齒的說,眼前是憤怒的紅霧。
-陣靜默……
「哈哈,妳被人甩了?不但被甩,還走了一小時的山路?」纖纖爆出不淑女的大笑,好一會才停止。「我真想見見這個男人,居然能讓妳忘了要裝淑女反而大發脾氣。」她慎重的說,下-會又笑了起來。
「聶孅纖!妳有沒有一點朋友的道義?居然笑的這麼開心,我跟妳有仇啊?」書蔚瞪著她,很不高興。
紫妍擔憂的睜大眼睛,視線在氣得冒煙的書蔚與狂笑的纖纖之間游移,非常擔心纖纖的安危。打芸則是竊竊低笑,不敢太過張狂。
「對不起嘛,不過一向對自己魅力自傲的妳居然會被人甩了,實在太令人驚訝了。」纖纖抹抹笑出的眼淚,爽快的道歉。
「是呀,妳怎麼會跟他當街吵起來?我記得妳一向最重視形象的啊。」丹芸問,看著書蔚一如往常,打理得-絲不苟的精緻外貌。
「他惡劣到極點,連聖人都不能忍受他!」書蔚宣佈,「妳們不知道他是怎樣的粗魯沒水準,說話明嘲暗諷的,一點都不像男人!」她的表情顯示出對他的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