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想!我天天忙得不得了,別說是想你了,我連你長什麼樣子都幾乎忘了。」書蔚很快的說。
她還是一樣的嘴硬。「我都知道一切了。」禮亦忽然說。
「什麼一切?」書蔚想起自己不該再跟他糾纏下去,「別說了,我沒興趣,我要走了。」書蔚轉身,腳步卻沒語氣那般決絕。 「書蔚,我不是妳父親,我會好好的活著,為了妳。」禮亦堅定的說,嚴肅的注視她。
書蔚的腳步停下,不敢相信的回頭,「你說什麼?」她驚訝的張唇,慌亂的感覺湧上,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他根本不應該知道她最痛苦的秘密,這讓她感到所有的偽裝都被撤離,一切都被赤裸裸的攤在他面前。
「我說我愛妳,會全心全意的對妳,更會為了妳跟我而好好保重自己的生命。不要讓過去阻擋在我們之間好嗎?我不會讓悲劇重演、讓妳傷心的。」禮亦輕輕將震驚的她擁人懷中。
他溫柔的話讓書蔚的鼻頭發酸,「不可能的,我是個拜金女,你忘了嗎?」我心裡只有錢,我已經忘了你,我的心裡根本沒有你!」 禮亦將她擁得更緊了些,歎息道:「有的,妳心裡有我,妳只是害怕。害怕妳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我,害怕老天又一次帶定妳最心愛的人。」
「你怎麼敢這麼自大!」書蔚惱了,赤裸裸的心事被掀開來讓她感到無助,直接的將憤怒發洩在他身了。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父親的事,但是我父親的事跟我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不喜歡你、不愛你,現在你聽懂了嗎?聽懂了就離我遠-點,不要再來了!」她狂亂的一再捶打他的胸膛,好半晌累了,無依的靠在他懷中。
輕輕摸著她的髮絲,「我沒辦法做到。我可以為妳做任何事,但是叫我離開妳我做不到,因為這會殺了我。」他親吻她的耳,輕喃:「妳不忍心讓我痛苦的是不是?」
聽著他的愛語、靠在他熟悉的胸懷,書蔚感到好幸幅,她放棄了偽裝和尖銳的剌,靜靜的說:「禮亦,我們行不通的,我會一再地要求你放棄你的工作,而你會一再地拒絕我、哄我,我們最後會變成怎樣可悲?」
沉默了會,禮亦牽起她的手,「跟我到飯店。」他今天一定要一次解開她的心結。
書蔚驚訝的抬頭,「到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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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亦無言的驅車載書蔚來到飯店,牽起她的手直接來到中央空調的大廚房。 正是吃飯時間,廚房人員忙進忙出的準備料理,禮亦一一打過招呼之後微笑的對書蔚說:「這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第一次來到飯店的廚房,書蔚好奇的東張西望,偌大的空間裡乾淨整潔,不少人員忙著準備食材、調理食物,一道道的佳餚在廚師們的巧手下一一完成,油因高溫而產生的轟隆聲讓書蔚彷彿回到當年跟父親去餐館時的甜蜜回憶。但是這裡跟小餐館明顯的不同,既不挾窄、也不雜亂,一切都井然有序。
「你帶我到這裡來是為了……」書蔚問。
「為了讓妳安心。」禮亦說,對她說明自己的工作。
「我的確花很多時間在廚房,大部分時間是在監督助手們準備食物,或是研究我的新料理。做菜也是當然的事,但飯店內廚師相當多,雖然我很希望每天都由我來為客人做菜,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只在客人指定或是大型宴會時坐鎮,可以說我是飯店的門面。 工作很有挑戰性,因為你必須隨時掌握客人的口味,盡力做出讓客人滿意的菜色。新料理的研發也是很有意思的事,不進步就要被淘汰,這是每個行業不變的法則,廚師這一行當然也是如此。」他帶她走到瓦斯管旁。
「同樣的,每一行都有危險性,廚師最怕的大概就是烹飪時所可能產生的意外。但這是大飯店,各項預防措施都做得非常完善,降低所有的危險性。 像上次因為瓦斯管太過老舊以致造成意外,我們經過全面的檢討之後,決定全面更新,不只是瓦斯管,包括所有烹飪器材的檢查已經定時派人來處理,所以基本上……」他吻她,「這裡是安全的不得了,妳一點都不必擔心。」
書蔚臉紅的避開他,明白他是希望她能放心。這裡與她記憶中雜亂危險的廚房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書蔚不禁想到若是當年父親是在這種地方工作,或許她就不會失去他了?
忽略心頭的抽痛,書蔚不得不承認親眼見過之後,她的確不再像以前那樣擔心禮亦會出意外,但是凡事總有個萬一啊!
「百密一疏不是嗎?即使做得這麼完善,還是不能肯定萬無一失。」 「是這樣沒錯,但是書蔚,這樣可就變成了因噎廢食。」他笑笑,「總不能因為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會發生意外而拒絕進人廚房。就算是在路上走,都有可能發生意外了,何況是職場。難道妳會因為出門有發生車禍的可能而一輩子不出門嗎?」
他正色繼續說,「正因為職場有危險性,所以我們盡全力做了預防的措施,反過來說,正因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準備,在廚房可不會比在路上不安全,這個道理妳懂嗎?」
書蔚承認他說的行道理,心上一直擱著的大石頭也不再那麼有壓迫感。
她的默然不語讓禮亦知道自己已經打入了她的心房,他帶她走入辦公室,轉身對她說:「另一方面……」 書蔚來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羞窘得連耳朵都紅了起來。上回她就是在這裡跟他……
住了口,禮亦發現書蔚的侷促,心念一轉,便明白她的害羞所為何來。
他故意促狹的問她:「怎麼了?」
「沒有!」書蔚急急的否認,見到他一臉心知肚明,臉更紅了,「你再這樣看我,我要走了。」她作勢要定。